顾建成的枪口稳稳对着苏清鸢的胸口,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里像只蛰伏的毒蛇,连风都似凝固了 —— 吊机钢丝绳的 “呜呜” 声突然停了,只有荒草被吹得 “沙沙” 响,衬得他的狞笑格外刺耳。
“交不交?” 顾建成往前踏了一步,枪口又近了半寸,“你外祖父和你妈都死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就乖乖把密码说出来。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勾得更狠,“你忘了顾晓曼还在学校?我要是死了,我安排的人…… 可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
“你敢!” 苏清鸢的声音发紧,指尖攥着电击枪的扳机,指节泛白。她不怕自己出事,可顾晓曼是无辜的 —— 那个电话里还带着哭腔的女孩,不该被卷进这场仇恨里。
就在这时,顾晏辰突然往前一步,将苏清鸢护在身后。他受伤的左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纱布瞬间洇出一片深色的血,像朵狰狞的花绽在黑色外套上。“顾建成,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拿一个小姑娘威胁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的麻醉枪对准顾建成的肩膀,“放下枪,我可以让你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 顾建成嗤笑一声,“我杀了两个人,你觉得我还能活?顾晏辰,你少跟我来这套!今天要么苏清鸢交密码,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 仓库下面的炸药我可没拆干净,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黑色遥控器,“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 —— 她忘了,顾建成既然能埋定向炸药,就不可能没留后手。她从顾晏辰身后探出头,眼神扫过顾建成手里的遥控器,又看向不远处的仓库:“你以为你能跑掉?侧门和后门都有我们的人,你就算引爆炸药,也冲不出去。”
“那又怎么样?” 顾建成的眼神变得疯狂,“能拉着你们两个垫背,我值了!” 他的手指开始扣动扳机,枪口微微下沉,对准了顾晏辰的受伤的胳膊 —— 他知道,只要伤了顾晏辰,苏清鸢会乱。
“别动!” 一声冷喝突然从旁边传来。是那个戴黑表的男人,他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枪口竟然对准了顾建成的后脑勺。
所有人都愣住了 —— 包括顾建成自己。他僵硬地转过头,脸上的狞笑还没褪去,就被惊愕取代:“先生,您…… 您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拿到密码就……”
男人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冷了,手指在黑色手表的表链上反复摩挲着那道斜斜的划痕 —— 边缘泛着淡淡的铜色,像是被匕首之类的尖锐物划开,在夜色里泛着冷光。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要的是苏家的东西,不是你的命。别坏了我的事。”
“可他们……” 顾建成还想辩解,男人的枪口又往前顶了顶,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立刻闭了嘴,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
苏清鸢和顾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更深的疑惑 ——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明明是顾建成的 “靠山”,却在关键时刻反过来控制顾建成,只执着于 “苏家的东西”。是为了资产?还是另有目的?苏清鸢想起母亲日记里提过的 “海外来的麻烦”,心里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和当年外祖父的 “生意纠纷” 有关,可具体是谁,却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顾建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的试探:“晏辰!技术人员查到点线索 —— 这个男人有海外背景,跟苏家早年的旧怨有关,但具体身份还没核实,小心他有后手!”
没有名字,没有具体的恩怨细节,只有模糊的 “海外背景” 和 “旧怨” —— 这让苏清鸢的心更沉了。她看着男人手腕上的黑表,突然想起顾明远说的 “那位先生不喜欢烟味”,再联想到他刚才敲手表的动作,总觉得这些细节背后藏着更复杂的秘密,只是现在来不及细想。
男人像是隐约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他转头看向苏清鸢,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既没有愧疚,也没有急切,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你外祖父当年不肯松口,现在该你替他做决定了 —— 要密码,还是那个女孩的命?”
苏清鸢的心跳得飞快,指尖的冷汗浸湿了电击枪的握把。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在虚张声势 —— 他连顾建成的生死都能随意拿捏,对顾晓曼更不会手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电击枪,声音却依旧带着倔强:“我可以说密码,但你得先让你的人撤了,我要亲眼确认顾晓曼安全。”
“清鸢,别信他!” 顾晏辰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滚烫,带着受伤后的虚弱,却依旧握得很紧,“他连身份都不敢露,肯定不会遵守承诺!”
苏清鸢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我没得选。晏辰,晓曼是无辜的,我不能赌。” 她挣开他的手,目光重新落回男人身上,“你同意吗?先撤人,再确认安全,最后我给你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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