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西行 第598章 五行山前遇阻隔

流沙河的浪涛尚未在悟空心中完全平息，那混杂着上古苍凉与师弟决绝的背影，如同烙印，灼烫着他的神魂。沙僧留下的关于“同源之阵”与“幽冥血海”、“隐秘佛国”的线索，更是为本就阴云密布的前路，又添了几分深不见底的诡谲与沉重。

但他没有时间沉湎于忧虑或感伤。道域之内，众人翘首以盼；五行山下，无数妖族同胞仍在苦难中呻吟；更远处，东海泣血，天河疑云，灵山黑影……每一步都刻不容缓。

将流沙河变故与沙僧传讯以最凝练的方式告知道域核心众人后，不顾众人的震惊与对沙僧安危的担忧，悟空强压下心绪，立刻将注意力转回既定战略。

“沙师弟为大道而行，吾等当为其守好后方，并加速推进吾等之业，方能不负其所托。”悟空环视静室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声音沉稳有力，“五行山乃吾等‘点星’之首战，亦是向三界昭示‘反骨’归来之旗帜。牛大哥，诸位兄长，伤势恢复如何？可能一战？”

牛魔王胸膛一挺，暗红妖气如实质般在体表流转，虽未复全盛，但那股霸烈之气已令人侧目：“老七放心！这鬼地方灵气足，佛力驱得七七八八了，打场硬仗，够用！”

鹏魔王羽翼轻振，卷起细微的空间涟漪，狭目寒光闪烁：“憋了五百年，正想找个硬茬子试试爪牙。”

狮驼王低吼，声震四壁：“移山填海的本事，还没忘！”

猕猴王抓耳挠腮，眼中精光四射：“早就手痒了！让俺看看如今的天兵天将，还经不经得起俺一棒子！”

禺狨王沉稳点头，金毛熠熠生辉：“可战。”

蛟魔王周身黑雾凝实不少，阴冷气息中带着跃跃欲试的杀意：“水陆皆可。”

除了六位大圣，那些一同脱困的数百妖王、精锐，在道域这些时日的调养与灵气浸润下，也大多恢复了六七成实力，妖气联成一片，虽不如大圣们那般炽烈夺目，却也如同暗夜中的群狼，透着森然的嗜血与战意。

“好！”悟空眼中金光大盛，“既如此，休整半日，今夜子时，兵发五行山！目标——彻底摧毁山体残留佛印，解放所有仍被镇压的妖族同胞，并……夺取山体之下，可能蕴藏的‘五行本源’与‘镇压规则’碎片！此物或对吾等日后破解类似禁锢，大有裨益！”

“夺取规则碎片？”鹏魔王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老七，你是说，那五行山本身，除了是囚牢，也是一件……规则宝物？”

“正是。”悟空点头，“五行山乃如来以五行本源混合佛门镇压法则所化，其山体核心，必蕴有这两股力量的凝结之物。若能取得，不仅可削弱如来的镇压权柄，更能让吾等深入理解这类‘天道枷锁’的构成原理，甚至……反向推演其破绽！”

众人精神再振。这不仅是一场复仇与解放之战，更是一次对“敌人”力量的剖析与夺取！

半日时光，在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中飞速流逝。道域之内，杀伐之气渐浓。

子夜将至，月隐星稀。水帘洞前，妖气冲霄。

悟空立于阵前，身后是牛魔王等六位大圣及数百妖兵，列成简单的冲锋阵型。敖烈因需守护银汐公主并解析古约，留守道域。八戒虽心系天河，但也知此战重要，暂留道域与唐僧、金蝉子一同镇守，并随时准备通过特殊渠道提供远程水元支援。沙僧虽去，但其留下的规则蓝图与部分“镇物”之力，由悟空亲自调动，融入己身，以补强对规则层面的掌控。

“出发！”悟空低喝，不再多言。他双手虚划，以“溯源归真”之法结合道域权限，在众人前方撕裂开一道稳定的、直接通往五行山废墟附近的空间通道。

光华一闪，道域内众妖消失无踪。

五行山废墟。

昔日巍峨镇压之山，自核心囚牢被破、群妖脱困后，早已崩塌大半，只余下遍地嶙峋的乱石、断裂的佛偈石碑、以及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佛力余威与淡淡的血腥、土腥味。山体废墟中央，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赫然在目，那是昔日囚牢所在，如今如同大地张开的狰狞伤口。

然而，当悟空率众跨出空间通道，降临于废墟边缘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眉头紧皱。

废墟之上，并非预想中的毫无防备或仅有少量留守天兵。只见那崩塌的山体乱石之间，不知何时，竟升腾起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暗金色雾霭！雾霭笼罩了方圆数十里，将整个废墟核心区域完全遮蔽，目力难透。更诡异的是，雾霭并非死物，其内仿佛有无数细微的梵文在流转、生灭，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如同亿万僧侣在同时诵念镇压经文！

雾霭边缘，与外界正常空间的交界处，规则呈现出明显的扭曲与排斥感，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界膜”。

“这是……如来佛印残留意志显化的‘业力迷雾’？”悟空火眼金睛金光爆射，试图穿透雾霭，却觉目光如同投入粘稠的泥潭，受阻严重，只能模糊看到雾霭深处，似乎有更加凝实的金光在隐隐脉动，如同心脏。“不对……不仅仅是残留意志！这迷雾在自主吸收周围天地灵气与废墟中残存的佛力、怨念、甚至地脉之气，不断壮大、凝实！它在……自我修复？或者说，在重构某种防御？”

“自我修复？”牛魔王牛眼圆睁，“难道那如来老儿，隔着不知多少万里，还能遥控这破山头？”

“恐怕不是遥控，”悟空神色凝重，“而是那佛印本身，具备极高的‘灵性’或者说‘规则活性’。它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核心指令便是‘镇压’与‘维持’。当主要镇压目标脱困，山体崩毁，它便启动了某种‘应急协议’——凝聚残存力量，形成这‘业力迷雾’，既是为了防止残余镇压目标逃脱或他人闯入核心，也可能是在……准备反扑，或召唤什么！”

仿佛为了印证悟空的猜测，那浓郁的暗金色迷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中心处那脉动的金光猛地大放，一道恢弘、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镇压意志的意念波动，如同冲击波般横扫而出，直接响彻在在场每一个生灵的神魂深处：

“擅破佛镇，私放罪孽，扰乱乾坤秩序……罪无可赦！”

“此地，乃永镇之地。入者，同罪！”

“业火焚身，佛链锁魂——镇！”

随着这意念波动，迷雾之中，异变陡生！

只见无数暗金色的、由纯粹业力与佛门镇压法则凝结而成的锁链虚影，如同毒蛇般从雾霭中激射而出，数量成千上万，铺天盖地，向着刚刚降临的悟空与众妖席卷而来！这些锁链并非实体，却比实体更可怕，它们直接针对神魂、因果、业力进行缠绕、捆绑、穿刺！一旦被其沾染，便会如陷泥沼，行动迟滞，法力运转不畅，神魂更会承受“业火”灼烧般的痛苦与佛力侵蚀！

与此同时，迷雾深处，那脉动的金光骤然凝聚，化作一尊高达百丈、面容模糊、唯有双目位置燃烧着两团冰冷金色火焰的巨型佛影！佛影并非如来本尊，更像是佛印意志的显化，它盘坐虚空，手结镇压法印，仅仅是存在本身，便散发出令空间凝固、让万灵俯首的恐怖威压！

“果然是阻隔！”鹏魔王厉啸一声，双翼一展，率先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迎向那漫天锁链，“区区一道残留意志，也敢阻路？看本王撕了你这破雾！”

然而，他那足以撕裂金铁的羽翼罡风斩在锁链上，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竟未能一举斩断！反而有几条锁链如同附骨之蛆，顺势缠绕而上，业火瞬间灼烧其妖气与羽翼，让鹏魔王闷哼一声，身形微滞！

“这锁链好生坚固！蕴含古怪的业力与镇压法则！”鹏魔王惊怒。

“一起上！破了这鸟雾！”牛魔王怒吼，巨斧虚影横扫，斩碎大片锁链，但更多的锁链源源不断从雾中涌出。

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蛟魔王也各展神通，与漫天锁链战作一团。妖气纵横，锁链破碎声、业火灼烧声、怒吼声震天动地。那些妖兵精锐也结成战阵，妖气联成一片，共同抵御锁链侵袭，却也显得颇为吃力，不时有妖兵被锁链穿透妖体，惨叫着被拖入迷雾深处，生死不知。

悟空没有立刻加入对锁链的清理。他悬浮于战阵后方，火眼金睛与“溯源归真”之瞳全力运转，死死盯住那迷雾深处的巨大佛影以及整个“业力迷雾”的规则运行。

“这迷雾……自成一片规则领域！锁链不过是其攻击手段之一，核心是那佛影与迷雾本身的‘镇压’与‘吞噬’特性！”悟空快速分析，“它在吸收战斗散逸的能量、破碎的锁链碎片、甚至……受伤妖兵溢散的妖气与血气，不断补充自身，甚至缓慢增强！寻常攻击，如同给它‘喂食’！”

他看向那尊佛影，在“溯源归真”的视界中，佛影并非虚幻，其核心是一枚极其复杂、不断变幻的金色符文——正是如来佛印最核心的本源印记！正是这枚符文，在调动废墟残存力量，支撑着整个“业力迷雾”领域的运行，并显化出佛影与锁链！

“欲破此局，须直捣黄龙，摧毁或干扰那核心佛印符文！然则，那佛影防御极强，且身处迷雾核心，受到整个领域的重重保护……”悟空心念电转，“需有人能突破锁链与迷雾阻隔，直抵核心，发出足以撼动符文的一击！此人……非俺莫属！”

“诸位哥哥！”悟空厉声传音，“牵制锁链，莫要深入！俺去破了那核心佛印！”

“老七小心！”牛魔王等知悟空手段，虽担心，但更信任，立刻调整战术，以防御与游斗为主，尽力为悟空吸引火力，清理出一条相对薄弱的通道。

悟空不再犹豫。他周身五彩混沌光芒大放，补天石本源与“溯源归真”之力催动到极致，身形瞬间变得虚幻不定，仿佛介于虚实之间，与周围狂暴的规则乱流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同频”。

他一步踏出，并非直线前冲，而是循着“溯源归真”捕捉到的、那“业力迷雾”领域规则流转时，因佛影调动力量与外部攻击干扰而产生的、极其细微且短暂的规则“涟漪”与“褶皱”，如同最高明的冲浪者，踩着浪尖，以最小消耗、最快速度，穿透层层锁链拦截与迷雾阻隔，向着那尊巨大佛影急速逼近！

所过之处，锁链往往在即将触及他时，被其身上流转的混沌气息与“破妄”规则干扰，出现瞬间的迟滞或偏转，擦身而过。那“业力迷雾”的侵蚀与压制之力，也被补天石本源蕴含的“超脱”与“新生”特性，一定程度上排斥在外。

短短数息，悟空已突破重重封锁，逼近佛影百丈之内！

那佛影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冰冷的金色火焰双瞳猛地锁定悟空，一直结着镇压法印的巨掌，缓缓抬起，然后——一掌按下！

并非物理掌击，而是纯粹的规则镇压！掌印所过之处，空间凝固，时间迟滞，一切能量与规则仿佛都被强行“冻结”、“压扁”！这是如来佛印最本源的“镇压”权柄体现，远比那些锁链可怕百倍！

“来得好！”悟空不闪不避，眼中战意如烈火燃烧！他同样抬起右拳，拳头上五彩混沌光芒凝聚到极致，更有沙僧留下的部分“镇物”规则之力融入其中，使得这一拳不仅蕴含“崩解”与“新生”，更带着一种“稳固”与“破禁”的复合意境！

“溯源归真——破妄拳！”

一拳轰出，无声无息，却仿佛是整个混沌初开的一记雷鸣！拳锋所及，那凝固的空间如同镜子般出现无数裂痕，迟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淌！五彩拳罡与那金色的规则掌印，在佛影胸前狠狠撞在一起！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两个世界规则对撞的、令人神魂欲裂的沉闷轰鸣！一圈混合着金色佛光、五彩混沌、以及破碎空间裂痕的恐怖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轰然炸开，将周围的迷雾都暂时排空、蒸发！

佛影巨震！那模糊的面容似乎都扭曲了一瞬，按下的巨掌被硬生生抵住，甚至微微向后荡开！其胸口位置，那枚核心的金色佛印符文，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有效！但……似乎还差一点！那符文极其坚韧，且在不断从废墟与迷雾中汲取力量进行修复！

“一掌不够，那就再来！”悟空得势不饶人，趁佛影受创、规则运转出现刹那紊乱之际，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突进，双拳齐出，拳影如狂风暴雨，每一拳都蕴含着“溯源归真”的破妄真意与补天石的混沌之力，狠狠砸向佛影胸口那枚符文！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规则对撞闷响，如同天神擂鼓，震撼四野！佛影连连震颤，金光不断暗淡，胸口符文的光芒也愈发急促、黯淡，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然而，这佛影毕竟是如来佛印核心意志显化，虽受重创，却凶性更炽！它猛地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整个“业力迷雾”领域骤然收缩！无数锁链倒卷而回，不再攻击外围众妖，而是全部涌向核心，如同万蛇归巢，疯狂缠绕向悟空！同时，佛影自身也开始急速膨胀、扭曲，仿佛要燃烧最后的本源，发动同归于尽的一击！

“老七！小心！”牛魔王等见状大急，想要冲入核心救援，却被骤然增强的迷雾阻隔与紊乱规则所挡，一时难以靠近。

“想拼命？”悟空眼中寒光一闪，非但不退，反而将全身力量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他不再保留，除了补天石本源与“溯源归真”，更将自身那历经磨难、不屈不挠、誓要打破一切桎梏的意志之火，以及从道域众生、从诸位兄弟、从所有不甘受缚者那里感知到的反抗信念，全部融入下一击！

他双手合握，高举过头顶，五彩混沌光芒、暗金“镇物”之力、纯粹的金色意志之火、以及无形的众生信念，在此刻疯狂汇聚、压缩、交融，最终化作一柄似虚似实、仿佛能开天辟地、又能瓦解一切虚妄的——信念规则之刃！

“这一击，为了被镇压的五百载！为了无数蒙冤受屈的妖族同胞！为了这天地间，所有渴望自由的灵魂！”

“给俺——破！”

信念之刃，随着悟空的怒吼，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璀璨光芒，无视了缠绕而来的万千锁链，无视了佛影最后的膨胀与扭曲，精准无比地——斩在了那枚布满裂痕的核心佛印符文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仿佛天地间某种根本规则被斩断的声响！

那枚金色符文，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四散飞溅！

“吼——！！！”

佛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充满无尽镇压意志的无声咆哮，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随后如同沙雕般，寸寸碎裂、崩塌，化作漫天金色光尘，融入下方翻腾的迷雾之中。

失去了核心符文的支撑与统御，整个“业力迷雾”领域瞬间失控！暗金色雾霭剧烈翻腾、溃散，无数锁链虚影如同失去源头，纷纷崩解消散。那无形的“界膜”也消失无踪。

阻隔……破了！

然而，就在迷雾即将彻底散尽，显露出废墟核心那巨大坑洞的景象时，异变再生！

只见坑洞深处，那原本只是漆黑一片的深渊，此刻竟有五色光华骤然亮起，交相辉映！一股远比之前“业力迷雾”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也更加狂暴混乱的五行之气，混合着某种被佛力镇压了无数年、此刻终于失去束缚而爆发的滔天怨气与妖气，如同压抑了万古的火山，轰然喷发而出！

“这是……五行山镇压的五行本源，以及……山体之下，更深层、未被之前触及的……镇压空间？里面……还有妖族？！”悟空脸色骤变，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佛印，不仅仅是为了镇压牛魔王等“重犯”，更是为了封印和抽取这五行山本源的五行之力，以及禁锢更深处可能存在的、更加古老或特殊的妖族囚犯！

如今佛印破碎，封印松动，被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五行之力与怨魂妖气，失去了最上层的“盖子”，即将全面爆发！而更深处被镇压的存在，也可能借此脱困，或者……引发更加不可测的变故！

“速退！远离坑洞！”悟空急声大喝，提醒外围正欲靠近的牛魔王等众妖。

但为时已晚！

五色光华与漆黑怨气已如井喷般冲天而起，瞬间将刚刚清朗一些的天空再次染成诡异颜色！一股混合着五行生克混乱与无尽怨念的恐怖吸力，自坑洞深处传来，拉扯着周围的一切，包括碎石、尘埃、乃至……距离较近的妖兵！

“不好！是五行乱流与怨魂潮汐！”悟空咬牙，正要不顾损耗，再次出手稳定局面。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嘛呢呗咪吽……”

一声苍老、平和、却仿佛能定住地水火风、抚平一切躁动与混乱的道音，如同春日细雨，又似暮鼓晨钟，自遥远的天际，清晰无比地传来，响彻在五行山废墟上空。

随着道音响起，那喷涌的五行乱流与怨魂潮汐，竟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轻轻拂过，瞬间缓和、平复了大半！肆虐的吸力也骤然减弱。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东方天际，祥云铺路，瑞气千条。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着无忧鹤氅、面容古朴、长须飘洒的道人，骑着一头板角青牛，踏云而来。其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提花篮、容貌清奇的童子。

道人目光温和，先是扫过下方狼狈却战意未消的众妖，最后落在神色惊疑不定的悟空身上，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正是那地仙之祖，与世同君——镇元大仙！

唐僧发出的意念讯息，终于等来了回音！而且，是亲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