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贸集团战略合作签约的消息,像一阵春风,迅速吹遍了业内。“青莲国际”这个曾经蜗居在筒子楼里的草根企业,一夜之间成为了备受瞩目的行业新星。媒体的报道、同行的关注、渠道商的祝贺纷至沓来,筒子楼里电话铃声不断,洋溢着一种苦尽甘来的喜庆气氛。
“哎呀妈呀!这下可真是鸟枪换炮了!”王浩看着桌上堆满的邀请函和采访请求,乐得合不拢嘴,扯了扯身上那件为了签约仪式新买、但依旧不太合身的西装领带,“望哥,咱是不是该换个气派点的办公室了?这筒子楼,都快成景点了,天天有人来参观!”
赵大川推了推眼镜,脸上也难得地带着轻松的笑意,但语气依旧保持着理性:“耗子,换办公室是必然的,但要规划好。国贸的资金注入后,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升级生产线和扩大仓储,办公室改善可以稍微靠后。而且,这筒子楼是我们的根,有纪念意义,不能一丢了之。”
叶栀夏一边整理着媒体资料,一边笑着补充:“耗子,你现在是王总了,要注意形象。不过说真的,我们确实需要更专业的办公空间来接待合作伙伴和开展业务了。”她环顾了一下拥挤的办公室,“至少,得有个像样的会议室,不用再跟仓库抢地方。”
陈望看着伙伴们兴奋的样子,心中也充满感慨和欣慰。他笑了笑,大手一挥:“换!必须换!咱们也该有个新家了。不过,就像大川说的,钱要花在刀刃上。办公室不用追求奢华,但要实用、专业,能体现我们‘青莲’的气质。这事栀夏牵头,耗子配合,找个交通方便、性价比高的地方。原则是:实用为主,兼顾形象,控制成本。”
寻找新办公室的过程充满了草根企业特有的“精打细算”和幽默。
王浩跟着叶栀夏看了几处写字楼,不是嫌租金太贵(“够俺收多少斤笋子了!”),就是嫌物业费高(“这电梯钱都够交俺们合作社一个月电费了!”)。最后,他们相中了一处位于新兴产业园区的独栋三层小楼,虽然位置稍偏,但空间宽敞,自带小院,租金也相对合理。
“这地方好!”王浩站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叉着腰,意气风发,“一楼当展厅和仓库,二楼办公,三楼……嗯,可以给望哥整个气派的办公室!再弄个茶水间,俺们也能喝上咖啡了!”
叶栀夏被他的规划逗乐了:“耗子,你还知道咖啡呢?”
王浩一梗脖子:“那咋不知道!电视里大老板都喝那黑乎乎的苦水!俺也得学着点,不能给咱‘青莲’丢份儿!”
赵大川则更关心网络布线和电路负荷,拿着个小本子到处记,嘴里念叨着:“服务器得单独放,线路要冗余备份……”
陈望看着伙伴们在新环境里憧憬未来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这就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朴实,可爱,充满生命力。
搬迁过程简单而热闹。 没有请搬家公司,王浩带着合作社几个壮小伙,开着那辆破面包车来回跑了无数趟。最重要的“家当”不是办公桌椅,而是那些厚厚的合作社农户档案、研发记录和装着各代产品样本的纸箱。当“青莲国际”的新牌子挂上小楼门口时,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王浩甚至偷偷抹了把眼角。
“瞅瞅!咱也有今天!”他声音有些哽咽,却满是自豪。
然而,新起点的喜悦还没持续几天,“创新生物”破产清算的消息传来,如同一声警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旧麻烦”。
首先是一群之前与“创新生物”有债务纠纷的供应商和部分被拖欠工资的员工,不知从哪打听到“青莲”与国贸合作、资金充裕的消息,竟然组团找上了新办公室,堵在门口,嚷嚷着要“青莲”承接债务或者给个说法。
“你们跟国贸是一家的!国贸是‘创新生物’的爹!爹欠的钱,儿子得还!”一个情绪激动的供应商挥舞着欠条,场面一度混乱。
王浩火冒三丈,想冲出去理论,被陈望死死拉住。
“各位!静一静!”陈望走到门口,声音洪亮而镇定,“我是陈望,‘青莲’的负责人。首先,我对大家的遭遇表示理解。但是,‘青莲国际’和‘创新生物’是两家独立的公司,法律上没有任何关联。国贸集团投资我们,是商业行为,不意味着我们要为‘创新生物’的历史问题负责。”
赵大川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工商文件复印件,展示给众人看。叶栀夏则耐心地解释公司法理和投资关系。
有理有据的回应,加上诚恳的态度,逐渐平息了众人的激动情绪。 最终,在承诺会向国贸方面反映情况并建议他们妥善处理遗留问题后,人群才慢慢散去。
“妈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回到办公室,王浩气得直喘粗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赵大川推了推眼镜,分析道:“这只是开始。‘创新生物’破产,会留下很多烂摊子,比如渠道库存的劣质产品处理、可能存在的知识产权纠纷、甚至环保等方面的遗留问题。这些都有可能间接影响到我们,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抹黑我们和国贸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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