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顺着溪水流淌的节奏往前,疤脉大当家的脉气越发和顺。这天清晨,他被院里的鸟鸣叫醒,刚坐起身,就觉出脉门里的暖劲比往日更盛,像有细流在经脉里欢快地奔涌。他走到窗边,推开木格窗,晨雾带着山涧的潮气涌进来,裹着脉气藤的清香,沁入肺腑,脉门竟微微震颤,似在与这晨间的生机呼应。
“胡叔,早啊!”小石头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手里捧着个盖着布的竹篮,颠颠地跑进来,“我娘让我给你送刚蒸好的脉气糕,还热乎着呢!”
疤脉大当家笑着接过竹篮,掀开布,蒸腾的热气混着米香和淡淡的藤香扑面而来。糕是淡青色的,软乎乎的,上面还嵌着几片脉气藤的嫩叶。他拿起一块,指尖刚碰到糕体,就觉出一股温润的劲顺着指尖往脉门里钻,暖得舒服。
“快尝尝,”小石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娘说这糕得趁热吃,劲才养人,顺着喉咙往下咽,能暖到丹田。”
他咬了一口,糕体绵软,入口即化,那股暖劲果然顺着喉咙滑下,像有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脉门,让原本就顺畅的脉气流动得更加欢畅。“真好吃,”他赞道,“你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石头得意地笑了,又从篮子里拿出个小瓷瓶:“还有这个,苏晓姐配的新药膏,说是能把剩下的一点冻劲彻底养没。她说涂的时候得顺着脉纹,用‘养劲’,就像养花一样,慢慢滋养,不能着急。”
疤脉大当家接过瓷瓶,瓶身微凉,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他拧开瓶盖,一股清冽的药香飘出,比之前的药膏多了几分草木的清新。他倒出一点药膏在掌心,药膏呈半透明状,像凝结的晨露。
“苏晓怎么说‘养劲’?”他问小石头。
“苏晓姐说,养劲就是得有耐心,像守着苗田等它长,不能猛浇水、猛施肥,得顺着苗的性子来。涂药膏也是,得顺着脉纹,轻轻抹,让药膏里的劲一点点渗进去,把脉里的冻纹慢慢养没。”小石头奶声奶气地复述着。
他依言,用指尖蘸着药膏,顺着腕间的脉纹轻轻涂抹。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没有以往那种明显的温热感,而是像晨雾一样,丝丝缕缕地往皮肤里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药膏里的劲正顺着脉纹,缓缓地滋养着脉门深处那些还未完全舒展的地方。
涂完药膏,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脉门里那股暖劲更足了,连带着整个胳膊都轻松了不少。他走到院里,凌峰正拿着工具准备去修整村口的脉气石阵。
“今天去调石阵的纹,”凌峰看到他,招了招手,“石阵的劲得‘养’,跟你的脉一样,得顺着地脉的走向慢慢调,不能硬改,改得好,村里的脉气就能更旺,养人也养田。”
疤脉大当家来了兴趣,跟着凌峰往村口走。脉气石阵在村口的空地上,由七块巨大的脉气石组成,石面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与地脉相连,调控着整个村子的脉气流转。
凌峰蹲在一块脉气石旁,手指抚摸着石面上的纹路:“你看这石纹,是地脉的延伸,我们调的时候,得顺着它原本的走向,轻轻挪动石头的角度,让纹与纹之间的衔接更顺,这样脉气才能像溪水一样,毫无阻碍地流遍全村。”
他跟着凌峰,一起调整石头的角度。石头很重,但他用“承劲”托住,再顺着石纹的走向轻轻转动,石头竟比想象中容易挪动。每调整一次,他都能感觉到石纹里的劲与地脉的劲更加契合,一股更加强盛、却又无比柔和的脉气从石阵中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村口。
“对,就是这样,”凌峰满意地拍了拍手,“石阵的劲养好了,村里的脉气就稳了,以后不管是育苗、采藤还是编筐,劲都会更顺。”
从村口回来,他路过药屋,苏晓正在晾晒刚采的脉气花。脉气花是淡紫色的,花瓣上凝着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晕。
“这花得趁着露水没干的时候采,劲最足,”苏晓小心翼翼地把花摆放在竹席上,“晒的时候也得顺着光的方向,让花的劲慢慢散出来,这样熬成药,养脉的效果才好。”
他帮着苏晓摆花,指尖碰到花瓣,能觉出一股比藤叶更轻盈的劲顺着指尖往上飘。“这花的劲真软。”他感叹道。
“嗯,脉气花的劲是‘养劲’里最柔的,”苏晓说,“适合滋养那些最细微的脉纹,就像给脉门里的小河道清淤,让劲能流到最末梢的地方。”
下午,他跟着张婶去田里照看新栽的脉气苗。田里的苗才刚冒头,嫩绿的芽尖上还挂着水珠。
“照看苗也得用‘养劲’,”张婶一边轻柔地给苗松土,一边说,“土得慢慢松,不能伤着根须;水得慢慢浇,让根能一点点吸进去。苗的劲弱,得顺着它的生长节奏来养,急不得。”
他学着张婶的样子,用小铲子轻轻松土,泥土松软,顺着铲子的劲往下陷,没有伤到任何一根细弱的根须。然后他拿起水壶,缓缓地浇水,水流细而匀,顺着苗根周围的泥土渗下去,苗叶似乎都舒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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