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也说:“我这就回药屋熬浓汤——多放温脉草和脉气粉,再掺点地脉土的沉劲,熬成稠膏,让妇人们涂在布上,挂在村口和地脉口。腐脉核的气冷,膏里的融脉气能暖着,就算气飘过来,也能顺着膏气化了,不往村里渗。”
林溪攥着脉气图,指尖都泛白了,却没像往常那样慌:“我去画‘引脉纹’——把地脉口的纹往脉气田引,再从脉气田引到村边的溪里,腐脉核的气沉,顺着纹路走,既能被土里的苗气吸,又能被溪里的水气化,断不会堵在地脉口冻着根。”
“凌峰,你带后生们把村边的石栏加固,按‘融脉纹’的样子垒——别砌得太实,留些缝,让地脉气能顺着缝透出来,腐脉气过来时,也能顺着缝往石栏里走,被石栏里的脉气融了。”杨宇一一安排完,最后看向蹲在地上抹眼泪的小丫头——她刚才跟着跑过来,见地脉口泛着黑霜,吓得攥着树枝直抖。
杨宇走过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树枝,往上面撒了点温脉土:“别怕,你跟小石头带着娃娃们,去把村里的脉气草都摘来,撒在地脉口和村口的路上——脉气草软,气性顺,腐脉核的冷劲碰到草气,会慢下来,就像冬天的冷风碰到棉絮,冻不透。”
小丫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了看杨宇手里的树枝,又看了看旁边攥着木刀的小石头——小石头正用力点头,把自己的温脉土分了她一半:“走,咱们摘草去!杨宇哥说草气能挡冷劲,咱们多摘点,帮着守村子!”
一群娃娃跟着小石头跑远了,杨宇才转身往地脉口蹲下来——石缝里的黑霜又厚了些,顺着石缝往下渗,连旁边的温脉土都泛了层灰。他把刚才老阿公给的温脉土撒在石缝周围,指尖按在土上,缓缓注入融脉气——这次没急着逼退黑霜,而是顺着黑霜的冷劲往下走,像浇地时顺着垄沟引水,竟觉出黑霜里的腐脉气,虽冷沉,却也带着股“顺”劲,只是没人引,才乱蹿着冻地脉。
“果然能融。”杨宇松了口气——刚才硬逼时还觉得刺骨,此刻顺着走,竟觉出腐脉气里的沉劲,和老阿公种地方的土劲有几分像,只是一个冷、一个暖。他想起老阿公说“地脉是根,咱们的劲是肥”,忽然明白,腐脉气也不是“毒”,是没找对地方的“劲”,引对了路,冷劲也能变成养地脉的“肥”。
没一会儿,老阿公就带着种脉气田的人扛着锄头来了——他们没急着挖垄沟,先在地脉口周围的地上,按浇地的垄形,画出一道道浅沟,每道沟里都撒上温脉土,再用锄头轻轻拍实。“按杨宇说的,顺着地脉走线挖,沟别深,够脉气走就行——苗气喜顺,腐脉气沉,顺着沟走,正好一上一下融着。”老阿公一边说,一边给后生们示范:锄头落下去时,别猛挖,顺着土的纹路走,像给苗松土那样轻,沟边的土才不会硬邦邦堵着气。
苏晓的药屋那边,已经飘出了浓醇的药香——她把药罐架在两个灶上,一个灶用温火熬温脉草,熬出暖劲;一个灶用中火熬脉气粉,熬出灵劲;最后把两锅药汁混在一起,往里面撒了点地脉土的细粉,用勺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搅得药汁起了层细密的泡沫,像蒸窝头时揉出的面劲。“王医师说‘药气顺则效达’,我搅的时候想着揉面的劲,让暖劲、灵劲、沉劲拧成一股,涂在布上,才能顺着气走,化得掉腐脉核的冷。”
林溪蹲在地上,用脉气笔蘸着掺了药汁的墨,飞快地画着引脉纹——她没按往常的脉气图来画,而是按村边的路、田、溪的走向,把纹线画得弯弯曲曲,像村里的小路那样顺着地势走。“阿爹修屋顶时说,瓦线得跟着坡走,不然雨会堵着漏;脉纹也一样,得跟着地脉走,不然气会堵着冻。”她画到脉气田那边时,特意把纹线画得跟垄沟平行,画到溪边时,又把纹线画得跟水流同方向,连石栏边的缝,都按纹线的走向留,没半点偏差。
凌峰带着后生们垒石栏时,也没像往常那样把石头垒得齐整——按杨宇说的,有的石头凸出来,有的凹进去,留的缝也有宽有窄,像老槐树上的纹路那样自然。“杨宇说让地脉气能透出来,我摸着石头的劲来垒,硬石头留窄缝,软石头留宽缝,气走得顺,腐脉气过来时,也钻得进去融。”虎子一边垒,一边试着往石缝里注脉气——竟真的觉出脉气顺着缝走,在石栏里绕了圈,又从另一道缝透出来,没半点堵着的样子。
日头偏西时,村里的防备竟全妥当了——地脉口周围,浅沟纵横,沟里撒着温脉土和脉气草,黑霜不再往外扩,顺着沟往脉气田走,沟边的土已经泛回了暖黄;村口挂着涂了药膏的布帘,风一吹,药香飘得满村都是,布帘上的融脉气凝着层淡光,像给村子挂了层暖帘;村边的石栏按融脉纹垒着,石缝里透着地脉气的暖光,连空气都比往常暖了些;娃娃们摘的脉气草,撒满了村口的路,踩在上面软乎乎的,草气顺着脚步往上飘,混着药香,竟没了半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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