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时,焰脉村的硝烟味还未散尽。被腐脉气灼伤的土地泛着焦黑,昨夜瘫倒的腐脉根已化作墨色泥浆,顺着地缝缓缓渗下,只留下零星发黑的印记,像是大地未愈的伤疤。杨宇靠在村口老槐树下,后背的麻痹感还未完全消退,苏晓正用浸了温脉水的布条帮他擦拭伤口,指尖的力道轻得像羽毛。
“疤千刀的腐脉气毒性真烈,这都大半天了,淤青还没散。”苏晓眉头拧着,将新捣好的温脉土膏敷在他后背,“王医师说幸好你只是擦到,要是沾得再多些,就算有脉气丹也得躺上十天半月。”
杨宇咧嘴笑了笑,刚要开口,就见凌峰举着铁链从村西头跑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铁链上的布条还在滴水。“杨宇,你快来看看!”他跑得急,说话都带着喘,“村西的地脉口不对劲,温脉土填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变黑了,像是有东西在底下吸正气!”
两人立刻往村西赶。那里本是焰脉村三处地脉节点之一,平日里常年泛着温润的土黄色光晕,可此刻洞口的温脉土已凝成黑块,用木棍一挑就碎成粉末,连周围的草叶都透着灰败。王医师正蹲在洞口观察,见他们过来,脸色凝重地递过一块黑土:“你闻闻,这土气里混着疤脉的腐味,像是有残留的脉核碎片在作祟。”
杨宇凑近一闻,果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腥臭,和昨夜腐脉根的气味如出一辙。“疤千刀的脉核虽碎,但残气说不定顺着地脉窜到这了。”他站起身看向四周,“要是让这些残气污染了其他地脉节点,咱们的温脉土和脉气丹就都成了废物。”
凌峰当即抽出腰间的刀:“我下去挖开看看!说不定能把残气引出来斩了。”
“不行。”王医师立刻拦住他,“地脉节点连通着全村的正气,贸然挖开只会让残气扩散得更快。得用脉气丹熬成浓汤,顺着洞口灌进去,靠正气把残气逼出来。”他转头看向苏晓,“你去通知妇人们,多烧几锅热水,把库房里的脉气丹都拿出来,磨成粉末备用。”
苏晓应声刚要走,林溪抱着一捆晒干的草药从田埂那边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王医师,这些是刚晒好的温脉草,能掺进脉气膏里用。”她把草药放在地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我刚才去看了东头的地脉口,那边的温脉土也有点发暗,要不要先处理?”
杨宇看向她,发现她手上沾着泥土,指甲缝里还嵌着草屑,显然是一早就在地里忙活。“东头的暂时稳住了,先集中处理村西这边。”他语气平和,“你对村里的地脉图熟,等下帮我们盯着灌药的进度,要是有异常立刻喊人。”
林溪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她抱着草药快步走向库房,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苏晓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她这两天几乎没合眼,白天帮着晒草药、磨脉气丹,晚上还帮受伤的村民换药。”
“知道错了能补,就是好事。”杨宇收回目光,蹲下身查看地脉口,“凌峰,你去把村里的年轻人叫几个过来,等下药汤熬好,咱们得轮流往里面灌,防止残气反扑。”
日头升到头顶时,第一锅脉气丹浓汤熬好了。浓稠的药汤呈琥珀色,冒着腾腾热气,刚靠近地脉口就泛起白烟,空气中的腐味淡了不少。凌峰第一个端起陶盆,顺着洞口缓缓倒下,药汤刚接触到黑土,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升起的白烟竟带着淡淡的金色——那是地脉正气被激活的迹象。
“有用!”旁边的年轻村民兴奋地喊出声。
可就在药汤灌到一半时,洞口突然涌出一股黑风,瞬间将陶盆掀翻。滚烫的药汤泼在地上,烧得泥土滋滋作响,凌峰躲闪不及,手背被溅到,立刻起了个水泡。“该死!”他怒喝一声,抽出铁链就想往洞口甩。
“别冲动!”杨宇一把拉住他,“这残气成了气候,硬拼只会吃亏。”他盯着洞口翻滚的黑气,突然想起昨夜主根上的节点,“残气肯定聚在某个核心点,咱们得把它引出来。”
王医师沉吟片刻,突然道:“用矿精!矿精能聚源力,说不定能把残气的核心吸出来。”他立刻让人去库房取来一块拳头大的矿精,那东西通体泛着银光,入手温润,正是脉术者常用的聚气之物。
杨宇接过矿精,用刀在上面划开一道小口,将少量温脉土粉填进去。“凌峰,你用铁链缠住洞口,我把矿精丢进去。等残气被引出来,咱们立刻用脉气膏封死洞口。”
凌峰立刻甩动铁链,铁链上的温脉水布条紧贴着洞口边缘,形成一圈淡黄色的屏障。杨宇深吸一口气,将矿精猛地丢进洞里。矿精刚落地,洞口就传来刺耳的尖啸,黑气疯狂翻滚,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来了!”王医师大喊。
刹那间,一团拳头大的黑气从洞口窜出,直奔杨宇面门。那黑气里隐约能看到细碎的光点,正是脉核的残片。杨宇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将手里的脉气膏狠狠砸了过去。膏体黏在黑气上,瞬间燃起金色火焰,黑气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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