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脉土刚覆上腐脉根,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那截发黑的根茎竟猛地从泥土里弹起,像条活蛇般缠上最近一个村民的脚踝。青黑色脉气顺着裤管往上爬,村民瞬间发出凄厉惨叫,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扭曲凸起。
“快砍断它!”杨宇挥刀扑上,刀锋劈在腐脉根上,却只溅起一串黑褐色黏液——这东西竟比精铁还韧。黏液落在地上,“滋滋”腐蚀出深痕,连旁边的石头都被烧得冒起白烟。
疤千刀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瞎眼的空洞里似乎都在冒火:“没用的!腐脉根沾了地脉气,早就活了!你们砍得越狠,它缠得越紧!”
凌峰冲过去,用刀背狠狠砸向缠在村民腿上的根茎,可那东西像有知觉般,突然松开村民,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杨宇面门。杨宇侧身躲闪,根茎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竟在他脸颊上划开一道血口——伤口瞬间发麻,青黑色脉气顺着血痕往太阳穴爬。
“杨宇!”苏晓扑过来,掏出怀里的温脉土粉往他伤口上撒。粉末一触到脉气,立刻冒起白烟,杨宇只觉脸颊灼痛,那股麻痹感总算退了下去。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地面又裂开数道缝隙,更多的腐脉根从地底钻出来,有的缠向村民的脚踝,有的直奔火把——火苗一碰到脉气,“噗”地就灭了,夜色瞬间压得更沉。
“把火把聚到一起!别散了!”王医师大喊着,将自己的火把递给旁边的年轻人。可腐脉根越来越多,像无数条黑蛇在地上游走,几个村民没躲开,被缠得结结实实,很快就没了挣扎的力气,脸色青黑地倒在地上,眼看就要不行了。
杨宇攥紧刀,额角青筋暴起——刚才砍腐脉根时,他分明感觉到刀锋触到了什么硬东西,像是根茎里裹着异物。他盯着地上扭动的腐脉根,突然发现所有根茎都往一个方向汇聚,像是在往地底某个点输送脉气。
“凌峰!跟我去断它的根!”杨宇大喊,“所有根茎都往东边聚,源头肯定在那边!”
凌峰立刻跟上,两人举着刀往东边冲。腐脉根像疯了般涌过来,有的缠腿,有的缠腰,杨宇挥刀左劈右砍,刀刃上沾满黑黏液,连刀柄都滑得握不住。凌峰干脆弃了刀,从腰间解下铁链——那是他专门对付脉兽的武器,铁链上缠着浸过温脉水的布条,一甩出去,缠住腐脉根就往外拽,布条上的温脉水一碰到脉气,立刻将根茎烧得蜷缩起来。
两人冲出去约莫十几步,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个半尺宽的洞,无数腐脉根正从洞里钻出来,洞口还冒着浓黑的脉气。杨宇刚要挥刀砍向洞口,突然听见疤千刀嘶吼:“住手!那是我的脉核!你们毁了它,我就让整个焰脉村陪葬!”
脉核?杨宇猛地顿住——脉核是脉术者的根基,若是疤千刀把自己的脉核嵌进了腐脉根,那毁了脉核,他肯定会拼死反扑,到时候以他的脉力,说不定真能引爆周围的腐脉气。可要是不毁,这些腐脉根只会越来越多,用不了半个时辰,所有村民都会被缠死。
“杨宇!别听他的!”凌峰甩着铁链缠住一条扑来的腐脉根,狠狠拽断,“他就是在唬人!再等下去,兄弟们都要没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苏晓的尖叫。杨宇回头一看,只见林溪不知何时挣脱了村民的看管,正举着一把尖刀冲向苏晓,脸上满是扭曲的疯狂:“都是你!要不是你帮杨宇他们,疤首领早就成了!我爹娘的坟也不会被你们刨——你给我死!”
苏晓吓得往后退,却被地上的腐脉根绊倒。林溪扑过去,尖刀直奔她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医师突然冲过来,用胳膊挡住了尖刀——刀刃深深扎进王医师的小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林溪!你疯了!”王医师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死死抓住林溪的手腕,“疤千刀就是在利用你!他根本没刨你爹娘的坟,那些都是他骗你的!”
“骗人的?”林溪愣住了,眼神里满是迷茫,可很快又变得疯狂,“不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焰脉村的人都在骗我!我爹娘死了,你们还欺负我,我要杀了你们!”
她猛地用力,想把刀往王医师胸口捅。杨宇看得目眦欲裂,刚要冲回去,却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和凌峰竟站在了一个脉气陷阱上!无数腐脉根从塌陷的泥土里涌出来,瞬间缠住了两人的腿,往地底拽去。
“不好!”杨宇挥刀砍向缠在腿上的腐脉根,可这次的根茎格外粗,刀刃砍上去只留下一道浅痕。凌峰的铁链被根茎缠住,越收越紧,勒得他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疤千刀笑得更猖狂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瞎眼的眼眶对着杨宇的方向:“杨宇!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焰脉村的地脉弱点吗?因为林溪早就把村里的脉气图给我了!她不仅帮我塞脉石塞,还帮我挖了这个脉气陷阱——你们都被她骗了!”
林溪浑身一震,手里的尖刀“当啷”掉在地上。她看着王医师流血的胳膊,看着被腐脉根缠住的杨宇和凌峰,再看看周围倒在地上、脸色青黑的村民,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想保住我爹娘的坟……他说只要我帮他,他就不刨坟……我没想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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