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隐山被一层薄薄的金雾笼罩,纹心台上的“归”字纹植物已抽出新叶,叶片脉络与石缝中金线交织,像一张细密的光网。苏晚蹲在幼苗旁,指尖轻触叶片,金露顺着指尖滑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归”字。
“小心别碰伤嫩芽。”林野递来竹制小铲,铲柄上缠着他前夜编的草绳,“张大爷说这幼苗得顺着山脉脉络的方向种,才能和脉气相通。”他指着石板缝隙中泛光的金线,那些金线从纹心台延伸至远处,像大地的血管,“你看,那道金线直通灵渊,昨夜我去巡查时,潭底的脉眼还在泛金光。”
苏晚顺着金线望去,灵渊方向的晨雾中隐约有光柱闪动。她怀里的布娃娃突然轻颤,黄符透出微弱的光芒,奶奶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后山的‘鸣脉石’在震动,去看看。”
两人立刻往后山赶。鸣脉石是雾隐山的“脉音哨”,历代守纹者靠它感知山脉异动,石身布满古老的纹路,平日里沉寂如普通岩石,一旦脉气紊乱便会发出鸣响。此刻,巨石正发出低沉的嗡鸣,石身上的纹路泛着红光,像被烈火灼烧。
“是脉气逆流。”苏晚伸手触碰石面,指尖传来刺痛,“比上次引脉花造成的紊乱更奇怪,脉气不是被吸食,而是在往一个方向汇聚。”她手腕的金印突然发烫,与鸣脉石的纹路连成一线,眼前浮现出诡异的景象:后山深处的峡谷里,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黑色的脉气从缝隙中涌出,在空中凝成一个旋转的漩涡。
林野立刻掏出对讲机:“王所长,麻烦带人来后山鸣脉石,这里有脉气异常。”对讲机那头传来清晰的回应,夹杂着风吹树叶的声响:“我们正在锁龙涧巡逻,马上赶过去,小张发现涧边的岩石上又出现了扭曲的纹路,和之前引脉花的纹路很像。”
两人往峡谷方向跑,沿途的草木都透着异样的红光,原本清澈的溪流变得浑浊,水底的鹅卵石上刻着细小的符咒,符咒泛着黑气,与鸣脉石的红光相互呼应。苏晚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棵古树:“你看,树干上的纹路在变。”
那是一棵百年老松,树皮上的年轮竟在逆时针转动,年轮中心泛着黑气,黑气中隐约缠着一缕暗红色的丝线,与锁龙涧发现的丝线一模一样。林野用登山刀划开树皮,里面的木质部已变成深褐色,散发着腐叶的味道。
“是‘逆脉咒’。”苏晚从布包里掏出《脉记》,书页自动翻到记载邪术的篇章,“书上说,逆脉咒能逆转山脉的脉气流向,让脉眼变成‘死穴’,一旦完成,整座山的脉络都会枯死。”她指着书页上的插图,图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用匕首在岩石上刻符咒,“和断脉者用的术法很像,但更邪门,需要‘脉魂’做引子。”
“脉魂是什么?”林野皱眉。
“是山脉的灵魂,藏在最深的脉眼处。”苏晚的声音有些凝重,“奶奶说过,雾隐山的脉魂是第一代守纹者苏垣用自身血脉凝聚的,一旦被夺走,山脉就会变成死山。”她怀里的布娃娃再次颤动,黄符飘出,奶奶的虚影浮现:“逆脉咒的阵眼在‘葬脉谷’,那里是历代守纹者的衣冠冢,断脉者的后人想毁掉脉魂的封印!”
虚影散去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王所长带着小张、小李和几位村民赶来。张大爷扛着锄头,脸上满是焦急:“刚才我在葬脉谷附近除草,看到有人在挖坟,还戴着青铜面具,我一喊他就跑了,地上留了个刻满符咒的陶罐!”
众人立刻往葬脉谷赶。葬脉谷位于雾隐山深处,谷中排列着数十座石碑,每座石碑下都埋着守纹者的衣冠,石碑上刻着“守脉千秋”四个字,泛着淡淡的金光。此刻,谷中央的最大石碑被推倒,地面被挖出一个深坑,坑底放着一个陶罐,罐口泛着黑气,罐身上的符咒与逆脉咒的图案一模一样。
苏晚蹲下身,刚要触碰陶罐,手腕的金印突然剧烈发烫,深坑中涌出黑色的脉气,将她笼罩其中。她眼前一黑,陷入幻境:漆黑的空间里,苏垣的虚影站在面前,他穿着古老的长袍,手里握着青铜令牌,令牌上的共生纹泛着金光:“断脉者想打开‘脉魂棺’,棺里藏着雾隐山的脉魂,一旦打开,脉魂就会被逆脉咒污染,山脉将永无宁日。”
“脉魂棺在哪里?”苏晚急切地问。
“在衣冠冢的地下,用守纹者的血脉封印着。”苏垣的虚影指向深坑,“逆脉咒的阵眼已经启动,必须在日落前毁掉陶罐,否则封印会自动解除。”虚影消散时,苏晚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林野抱在怀里,众人正围着她焦急地呼喊。
“我没事。”苏晚站起身,指着深坑,“脉魂棺在地下,陶罐是阵眼,必须用共生纹和脉心石的力量毁掉它。”她掏出青铜令牌,林野立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血脉通过掌心相连,金印的光芒与令牌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剑。
光剑刺入陶罐的瞬间,罐身裂开缝隙,黑气从缝隙中涌出,化作无数暗红色的花瓣,朝着众人扑来。小张举起警棍,将花瓣挑开,小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村民带来的艾草,艾草的烟雾与金光交织,花瓣碰到烟雾便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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