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心台的晨光刚漫过共生纹图案,脉语石突然从半空坠落,晶石表面的金色纹路瞬间转为暗红,像被血水浸染。苏晚刚伸手去接,晶石竟在掌心化作细碎的光粒,顺着金线钻进青石板的缝隙——这是《守纹录》中记载的“脉警”,唯有山脉遭遇灭顶危机时,脉语石才会有此异动。
“不对劲。”林野握着青铜令牌的手骤然收紧,令牌上的共生纹泛起刺痛的灼热,“我能感觉到,所有脉眼的光芒都在变暗,连泽脉渊的绿光都弱了。”他指向雾隐山深处,原本泛着金光的天际此刻蒙着一层灰雾,灰雾中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像大地在颤抖。
苏晚怀里的布娃娃剧烈颤动,黄符飘出的瞬间,奶奶的虚影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是‘断脉阵’,断脉者的终极邪术!他们要将雾隐山所有脉眼连成死线,用整个山脉的脉气献祭,唤醒被封印的‘脉蚀之主’!”
话音未落,王所长的对讲机疯狂作响,电流杂音中夹杂着小张的嘶吼:“灵渊……灵渊的脉眼被黑雾罩住了!潭底的金线全断了,还有好多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手里拿着……拿着刻满符咒的锁链!”
众人往灵渊赶时,沿途的景象已触目惊心。“归”字纹幼苗的叶片开始枯萎,金线像褪色的丝线般失去光泽;百年老松的年轮彻底停止转动,树干上的共生纹被黑气覆盖,化作扭曲的符咒;锁龙涧的溪水不再流动,水底的鹅卵石裂开细小的缝隙,黑气从缝隙中涌出,在半空凝成狰狞的鬼爪形状。
“是断脉者的大部队。”苏爷爷拄着拐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脉记》里说,断脉阵需要七七四十九个断脉者同时催动,他们的血脉就是阵眼,一旦启动,除非阵眼全破,否则脉气会被抽干到最后一丝。”他掏出《守纹录》,书页上新增的字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连记载都在消失,这是脉魂在警告我们——时间不多了。”
灵渊的景象比想象中惨烈。潭面被黑雾完全笼罩,黑雾中伸出数十条青铜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缠在脉眼上,每根锁链都刻着逆脉咒,黑气顺着锁链钻进脉眼,潭底的金线像被灼烧般蜷缩、断裂。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断脉者围着潭边,手里握着匕首,正用自己的鲜血浇灌锁链,他们的袖口都绣着相同的图案——半黑半金的共生纹,与苏垣留下的印记截然不同。
“住手!”林野举起青铜令牌,金光刺破黑雾,却被锁链上的符咒反弹,令牌竟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痕。他脸色骤变:“他们的符咒里掺了脉魂碎片,能抵消共生纹的力量!”
苏晚掏出脉蚀剑,净化后的剑身泛着金光,却在靠近黑雾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纹路开始扭曲。“是脉蚀之主的气息。”她声音发颤,“奶奶说过,脉蚀之主是断脉者的始祖,百年前被苏垣用自身脉魂封印在灵渊最深处,一旦被唤醒,不仅雾隐山,连山下的村落都会被脉气反噬。”
黑雾中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潭边走出,黑袍上绣着完整的青铜面具图案,手里握着一根缠着锁链的权杖——正是之前被制服的断脉者首领,他的青铜面具已修复,眼里泛着与黑雾同源的红光:“守纹者的小把戏,早在百年前就没用了。苏垣用脉魂封印我,我就用整个雾隐山的脉气解开封印,今天,就是守纹者的末日!”
他举起权杖,锁链突然收紧,灵渊的脉眼发出刺耳的悲鸣,潭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黑色的脉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快破阵!”苏爷爷大喊,将《守纹录》抛向半空,书页展开,泛着金光的文字与灵渊的金线相连,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断脉阵的阵眼在四个脉眼——灵渊、锁龙涧、葬脉谷、泽脉渊,必须同时毁掉四个阵眼的锁链,才能停下仪式!”
王所长立刻分配任务:“小张、小李跟我去锁龙涧,张大爷带村民去葬脉谷,苏晚、林野去泽脉渊,我们分头行动,半小时后在这里汇合!”他掏出信号枪,朝天空发射红色信号弹,“这是集合信号,一旦遇到危险就开枪!”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苏晚和林野往泽脉渊赶时,沿途的金线已彻底变黑,“归”字纹幼苗全部枯萎,化作黑色的灰烬。林野握着青铜令牌,令牌的裂痕越来越大,他的手臂开始泛着黑气——是之前被青铜剑划伤的伤口,此刻正被脉蚀之主的气息反噬。
“你撑住!”苏晚将脉心石贴在他的伤口上,金光顺着血脉蔓延,却只能勉强压制黑气,“泽脉灵一定能帮我们,它是脉魂的伴生魂,能对抗脉蚀之主的气息!”
泽脉渊的景象同样惨烈。渊面的绿光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灵渊相同的黑雾,潭边的锁链缠着泽脉灵的本体,翠绿的叶片正在发黑,根部的金线被锁链勒断,流出透明的汁液,汁液落在地上,瞬间化作黑气。三个断脉者正用匕首划开手掌,鲜血顺着锁链流进泽脉灵的根部,它的藤蔓在痛苦地挣扎,却被锁链牢牢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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