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前的金光尚未散去,苏晚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她低头望去,手腕的金印竟顺着掌心蔓延,在触碰石碑的瞬间,与碑上“守纹者名录”的字迹连成一线。金线如活物般钻进石碑,原本静止的名字突然泛起微光,第一代守纹者的名字“苏垣”最先亮起,紧接着是奶奶“苏静”与林爷爷“林岳”,最后轮到她与林野的名字,在阳光下凝成两道交织的金痕。
“这是……名录认主了?”林野握住她的手,指尖同样感受到金线的流动。石碑背面“苏林共生,脉启新程”八个字突然浮起,化作两道金光分别缠上两人手腕,与金印融为一体。远处的雾隐山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整座山脉的脉络竟在半空浮现,像一张金色的巨网,将石碑、纹心台与灵渊牢牢织在一起。
苏爷爷拄着拐杖赶来时,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这是守纹者的《脉记》,”他将书递给苏晚,书页边缘已磨损得看不清字迹,“里面记着历代守纹者与山脉共振的法子,刚才的动静,就是你和林野触发了‘纹脉共振’。”书刚翻开,里面的文字便化作金光飘出,在空中组成一行古字:“脉启则纹应,纹应则共生,共生则长存。”
话音未落,山上传来小张急促的呼喊。他骑着摩托车冲下山,头盔上还沾着草叶:“苏小姐!纹心台的‘归’字纹植物出事了!”众人赶到山上时,那株半人高的植物正剧烈颤动,叶片上的脉络如波浪般起伏,每一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红光,原本清澈的金露竟变成了暗红色,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脉气紊乱。”苏爷爷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叶片,便被一股黑气弹开,“有人在干扰山脉的脉络,而且用的是比‘寻门者’更邪的术法。”他指向植物根部,那里的土壤正泛着黑气,黑气中隐约缠着一缕暗红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顺着石缝往山下延伸,竟与锁龙涧方向相连。
林野立刻掏出对讲机:“王所长,麻烦带人去锁龙涧查看,那里可能有异常。”对讲机那头传来电流声,王所长的声音带着杂音:“我们刚到涧边,发现岩壁上的锁链又断了,而且……涧水里飘着好多暗红色的花瓣,闻起来像腐叶的味道。”
众人赶到锁龙涧时,溪水已变成深褐色,水面漂浮着无数暗红色的花瓣,花瓣接触到岸边的石头,竟在石面上刻出扭曲的纹路,与“归”字纹植物根部的黑气如出一辙。李婶抱着孙子站在远处,脸色发白:“今早我来给秧苗浇水,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臭味,溪水突然就变颜色了!”
苏晚蹲下身,用树枝挑起一片花瓣,花瓣刚触到她的指尖,便化作一缕黑气钻进她的手腕。金印瞬间发烫,她猛地按住手腕,眼前竟浮现出一片诡异的景象:漆黑的山洞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用匕首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在一个刻满符咒的陶罐里,陶罐里插着的,正是这种暗红色的花瓣。
“是‘引脉花’。”苏爷爷的声音带着凝重,“这是失传多年的邪花,专门吸食山脉的脉气,一旦开花,整座山的脉络都会被它吸干。”他翻开《脉记》,其中一页画着同样的花瓣,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引脉花,生于阴脉,以血为引,吸脉气而活,唯‘共生纹’可破。”
“共生纹?”苏晚看向林野,两人手腕的金印同时亮起,金印上的纹路正慢慢交织,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那图案与《脉记》里的“共生纹”一模一样。“《脉记》里说,共生纹需要苏林两家的血脉同时催动,还要辅以守纹令牌和脉心石的力量。”苏爷爷指着图案,“而且必须在纹心台催动,那里是山脉的脉眼所在。”
众人立刻赶回纹心台,苏晚和林野站在“归”字纹植物两侧,将青铜令牌放在石台中央。令牌背面的“归”字与植物的脉络相连,苏晚手腕的金印泛起金光,脉心石的力量顺着掌心流入植物根部,林野则将指尖按在苏晚的掌心,两人的血脉通过掌心相连,共生纹在他们之间凝成一道金色的光盾。
“嗡——”
光盾突然扩大,将整株植物笼罩其中。暗红色的花瓣从植物根部钻出,像毒蛇般缠上光盾,花瓣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缕黑气消散。但更多的花瓣源源不断地钻出,光盾上的金光渐渐变弱,苏晚的额头渗出冷汗,手腕的金印开始发烫,脉心石的力量几乎要耗尽。
“大家一起帮忙!”林野突然喊道。村民们立刻围过来,张大爷扛着锄头站在光盾旁,孩子们举着刚采的草药,王所长和小张、小李则掏出警棍,将泛着黑气的花瓣挑开。所有人的手心都泛着淡淡的金光,金光汇聚在一起,顺着光盾流入植物根部,原本泛着黑气的土壤渐渐恢复了正常,暗红色的花瓣也停止了生长。
苏晚趁机催动脉心石的力量,金印的光芒暴涨,共生纹在光盾中央凝成一个金色的“苏林”二字,二字与青铜令牌的“归”字相连,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光柱穿过云层,落在雾隐山的每一处角落,原本紊乱的脉气渐渐平静,锁龙涧的溪水恢复了清澈,暗红色的花瓣也化作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