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尽时,纹心台的金光恰好漫过苏晚的鞋面。她指尖刚触到那株“归”字纹植物,叶片便轻轻颤动,将三滴金露抖落在青石板上。金露落地即化,竟在石缝里洇出细密的纹路,像有生命般朝着灵渊的方向蜿蜒。
“这脉络……在延伸。”林野蹲下身,指尖悬在纹路上方,能感受到丝丝暖意顺着指尖往心口钻。青铜令牌仍嵌在巨石凹槽里,正面“守纹者在,雾隐长存”的字迹与石纹咬合得愈发紧密,背面的“归”字竟浮现出细小的脉络,与地面的纹路隐隐相连。
苏爷爷拄着拐杖走上台时,手里攥着半块褪色的红绸。“这是你奶奶当年系在令牌上的,”他将红绸递给苏晚,指尖划过绸面磨损的边缘,“她说守纹者的脉络不止在山里,也在人心上。”红绸刚碰到青铜令牌,便化作一缕赤光缠了上去,令牌瞬间发出嗡鸣,石缝里的金线骤然亮了三倍。
远处突然传来村民的呼喊,夹杂着惊慌的调子。小张气喘吁吁地跑上山,警服下摆沾满草屑:“王所长让我来报信!山脚下的‘锁龙涧’塌了半边,溪水改道往村民的田地里冲了!”
几人赶到锁龙涧时,浑浊的溪水正裹挟着碎石往山下涌。李婶抱着哭哭啼啼的孙子站在田埂上,身后十几亩秧苗已被淹了大半。“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听见轰隆一声,涧壁就塌了!”她抹着眼泪,指了指涧壁上裸露的岩层——那里竟嵌着半截发黑的铁锁链,锁链上刻着扭曲的纹路,与“寻门者”老巢里的符咒如出一辙。
“是他们留下的邪术。”苏爷爷蹲下身,用拐杖拨开涧边的碎石,岩层深处隐约泛着黑气,“这锁链是用来钉死山脉脉络的,现在锁链断了,脉气紊乱才导致塌方。”他转头看向苏晚,“得去灵渊取‘脉心石’,只有用它才能重新稳住脉络。”
灵渊的入口比上次来时更亮了,岩壁上的守纹脉络金光流转,像给洞穴镶了层金边。苏晚刚踏入洞口,手腕的金印突然发烫,怀里的布娃娃轻轻动了动,里面的黄符竟飘了出来,悬在她眼前。符纸展开,上面浮现出奶奶的字迹:“灵渊深处有脉眼,需以苏林血脉相引,辅以守纹令牌之力。”
“血脉相引?”林野握住苏晚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我们一起去。”两人沿着脉络指引的方向往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暖意越浓,最后竟飘着淡淡的檀香——和奶奶布娃娃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灵渊底部的水潭泛着粼粼金光,潭中央的石台上,一块拳头大的晶石正悬浮着,晶石里缠绕着金线,像被困住的阳光。“那就是脉心石。”苏晚刚要上前,潭水里突然冒出三道黑影,是三只通体漆黑的水兽,眼睛泛着红光,爪子上还缠着残留的黑气。
“是‘寻门者’用邪术养的食脉兽!”林野将苏晚护在身后,拔出登山刀。食脉兽嘶吼着扑上来,爪子划过空气时带着腐臭的气息。苏晚突然想起布娃娃里的黄符,急忙将符纸掷向空中,符纸瞬间燃起金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食脉兽的攻击。
“用令牌!”苏晚喊道。林野立刻掏出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归”字与潭中的脉心石产生共鸣,金光顺着水面蔓延,缠住了食脉兽的四肢。苏晚趁机冲向石台,指尖刚触到脉心石,晶石便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她的手腕,与金印融为一体。
食脉兽失去邪力支撑,化作黑烟消散了。水潭恢复平静,潭底的脉络金光暴涨,顺着岩壁往锁龙涧的方向延伸。苏晚低头看着手腕的金印,印子里的金线正与潭底的脉络相连,像有无数条细线在身体里流动。
回到锁龙涧时,王所长正带着村民用沙袋堵水。苏晚举起手腕,金印里的脉心石光芒大盛,她将掌心贴在塌陷的岩壁上,金线顺着掌心钻进岩层。原本裸露的锁链渐渐被金光包裹,断裂的地方重新连接,岩壁上的裂痕也慢慢愈合。溪水不再浑浊,顺着原来的河道流淌,被淹的秧苗竟慢慢直起了腰,叶片上还沾着金光。
李婶抱着孙子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篮刚蒸好的米糕:“苏小姐,多亏了你!这米糕是用雾隐山的泉水做的,你尝尝。”苏晚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里带着淡淡的暖意,像奶奶当年给她的糖。
村民们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帮忙守护雾隐山。张大爷扛着锄头站出来:“以后我们每天轮流上山巡逻,发现不对劲就报信!”孩子们也举着刚编的竹篮:“我们可以采草药,帮受伤的人止血!”
苏爷爷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微微发红:“你奶奶说得对,守纹者从来不是一个人,是所有人。”他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画卷又亮了起来,画面里的奶奶和林爷爷身边,多了许多村民的身影,大家都笑着,手里拿着农具和草药,像在庆祝什么。
夕阳西下时,众人回到纹心台。那株“归”字纹植物已经长到半人高,叶片上的纹路像幅小小的地图,标注着雾隐山的每一处脉络。青铜令牌从巨石凹槽里飞出,落在苏晚和林野中间,令牌上的字迹与植物的纹路完全重合,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