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突然剧烈震颤,外壳上的宇宙大爆炸纹路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的银色丝线。那些丝线像活物般扭动,突然绷直成无数根细弦,将七个青铜环串联成纺锤状。守钟人的影像突然闪烁,左眼角的翡翠痣泛起刺目的红光:“它在响应议会的召唤——他们找到‘反物质音叉’了!”
话音未落,球形空腔的顶部突然裂开,股紫黑色的音波如同瀑布倾泻而下。音波触及神经状光带的瞬间,那些原本发出和谐音调的光带突然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叫。黄火土的曾祖父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铜制哨子,哨子上刻满了楔形文字:“这是公元前2300年的‘苏美尔定音哨’,能暂时中和杂音!”他吹响哨子的瞬间,道琥珀色的音波从哨口喷出,在紫黑音波中炸出片涟漪。
我左眼角的翡翠痣突然烫得像块烙铁,伸手去摸时,指尖竟沾到丝金色的液体——与青铜树顶端钟摆里的汁液一模一样。那些液体在掌心凝成个微型音叉,叉尖分别刻着“过去”与“未来”的符号。黄时雨的声音突然在空腔里回荡:“当两个音叉共振时,时间会短暂折叠——但别让它们接触超过三秒!”
月逐的星图仪突然疯狂报警,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显示,青铜树的“智人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那些刚绽放的金色花朵纷纷凋零。“基准音在崩溃!”她调出父亲的日志,页面上的文字正在自动燃烧,“1307年,父亲在这里留下过‘平衡公式’,但议会篡改了关键参数!”
红棉袄身影突然指向悬浮的创世种子,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裂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接触到青铜环的瞬间,刻着“光速”常数的环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空腔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扭曲,我们的影子开始在地面上拉长、重叠,像被揉皱的乐谱。
“必须补上那个环!”阿比达达突然将铁皮糖盒抛向空中,盒子里飞出无数颗橘子糖音珠,在碎环的位置组成个临时的金色圆环。但音珠组成的环极不稳定,表面不断闪烁着锯齿状的波纹。“祖父说过,消失的常数可以用‘记忆的共鸣’填补。”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童声符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可我的声音不够……”
黄火土突然蹲下身,将手掌按在刻着DNA链的台阶上。他胸口的年轮调音符突然飞出,融入地面的纹路中。那些DNA链开始发光,组成段螺旋状的旋律,顺着台阶向上攀爬,最终注入阿比达达的金色圆环。圆环的光芒稳定了些,但仍在微微颤抖。“曾祖父,您知道1309年的事对吗?”黄火土的声音带着颤抖,“议会抽取物种旋律时,是不是留下了‘备份’?”
老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铜罐,罐子上刻着议会的徽章:“这是我偷出来的‘旋律残渣’。”他打开罐口,里面飘出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在发出微弱的鸣叫,“但这些是被污染过的,用了会让圆环彻底崩坏。”
就在这时,守钟人的影像突然剧烈晃动,左眼角的翡翠痣啪地碎裂成光点。“他们来了。”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议会的‘消音部队’正在突破……最后的防线……”影像消散前,他突然指向我掌心的音叉,“用根音……激活……地球基准音的……备份……”
空腔顶部的裂缝突然扩大,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悬浮在裂口处,斗篷下摆绣着银色的休止符。中间那人摘下兜帽,露出张与月逐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好久不见,我的女儿。”月逐的星图仪突然失控,屏幕上弹出段视频——1307年,月逐的父亲正用刀划向自己的眼角,旁边站着的正是议会长老。
“你不是我父亲!”月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调出星图仪的防御模式,屏幕上弹出道蓝色的光盾,“真正的父亲不会帮议会篡改平衡公式!”假父亲突然笑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音叉:“你以为1307年是谁把‘地球基准音’的坐标卖给议会的?”他将音叉指向创世种子,“是你敬爱的父亲亲手削弱了它的力量。”
红棉袄身影突然捂住胸口,童声符正在发烫。他转身看向青铜树的方向,那里传来无数物种的悲鸣。“它们又在求救了。”他突然冲向假父亲,胸口的音符化作道白光,“我不管你是谁,不准伤害它们!”白光击中假父亲的瞬间,对方的斗篷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布满线路的机械躯体——他根本不是人类。
“不错的观察力。”机械人身上的线路开始发光,“我是‘复制体734’,基于月逐父亲的记忆制造。”他突然按下胸前的按钮,空腔的地面开始震动,“不过现在,你们该关心自己了——‘时间的发声器’还有十分钟就会爆炸。”
我突然想起黄时雨的话,掌心的音叉开始发烫。如果这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钥匙,那守钟人说的“备份”会不会在……我猛地看向脚下的台阶,刻着智人DNA链的那节正在发光。当我将音叉按在上面时,台阶突然裂开,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透明的水晶瓶,瓶中封存着道金色的光流——正是46亿年前的地球基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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