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行至宇宙边缘的暗物质海时,船帆上的“道枢”二字突然泛起血光。十二卫属相图腾同时震颤,虎卫枪尖崩出的火星悬在半空,竟凝成串歪扭的符号——与守界者先遣舰日志里记载的“星之彩”爪痕完全一致。我握紧掌心的混沌珠残片,那道鸿钧残魂突然剧烈搏动,在脑海中炸开段破碎的画面:无边无际的灰色雾霭里,十二道模糊身影围着团肉瘤状的肉块,其中道身披星辰法衣的手,正将半块玉佩按进肉块褶皱里。
“这里不是宇宙边缘。”蛇卫鳞片上的紫纹突然全部亮起,在舱壁拼出幅立体星图——我们所处的暗物质海,竟是个巨大的球形结界,结界内壁爬满蠕动的触须,触须末端的吸盘里,嵌着无数双惊恐的眼睛,“是阿撒托斯的‘梦境边界’。”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些克苏鲁神族,根本不是宇宙原生生物。”
话音未落,暗物质海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浮现出尊巨像,长着章鱼触须的头颅上,三只复眼正流淌着粘液,胸口的肉瘤里嵌着半块熟悉的徽记——正是道枢十二徽记中代表“混沌生灭”的那枚。鼠卫的暗影披风突然自动覆盖住舷窗:“是哈斯塔!他胸口的徽记...”
“是阿撒托斯的道骨碎片。”龙卫的角棱突然迸出金光,古船龙纹与结界内壁的触须产生共鸣,“克苏鲁神族都是他当年自毁道基时,飞溅的元神碎片所化。”他指向巨像身后,无数扭曲的身影正从雾霭中浮现:长着蝙蝠翅膀的深潜者、顶着肉瘤的夜魇、拖着星系尾迹的星之彩母巢...每个生物的核心处,都嵌着丝微弱的金光,与道枢成员的本命道种同源。
古船突然被股无形之力拖拽,结界内壁的触须正疯狂收紧,将我们拉向中心的灰色雾霭。透过触须的缝隙望去,雾霭深处悬浮着颗巨大的肉瘤,表面布满呼吸般起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在播放不同的画面:有的在重演阿撒托斯撕裂道枢徽记的瞬间,有的在展现他被鸿蒙锁链捆缚的痛苦,最深处的孔洞里,十二道古神虚影正将自身道骨敲碎,混着混沌能量捏成颗颗种子——正是克苏鲁神族的起源。
“他们不是爪牙,是‘封印的钥匙’。”鸿钧残魂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混沌珠残片突然发烫,“当年阿撒托斯自毁道基时,鸿钧师尊怕他彻底湮灭,用自身元神裹住飞溅的碎片,强行注入‘生灭同源’的道韵。这些碎片在混沌中沉睡亿万年,渐渐生出自我意识,却因缺失完整道种,只能凭本能吞噬能量维持形态。”
哈斯塔的巨像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克苏鲁生物竟同时转向我们,触须尖端亮起与结界内壁相同的红光。兔卫的玉兔灯投射出段星文,经龙卫解读后让人心惊——这些生物感应到混沌珠残片的气息,正将我们视作“道种容器”。更可怕的是,古船周围的暗物质开始凝结,化作阿撒托斯当年的寂灭之风,所过之处,连星光都在湮灭。
“用创生誓言!”我突然想起道枢议事录里的记载,猴卫立刻掏出那枚裂纹玉简。当“以吾元神,铸宇宙经纬”的字句响彻结界,哈斯塔胸口的徽记碎片突然迸出金光,那些克苏鲁生物的攻击动作同时僵住,核心处的金光开始与玉简产生共鸣。最令人震撼的是,结界内壁的触须竟缓缓松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透明茧房——每个茧房里都躺着个蜷缩的身影,正是被混沌能量吞噬的议会太上。
“阿撒托斯的沉睡,从来不是因为封印。”鸿钧残魂的声音带着悲悯,混沌珠残片浮现出完整的画面:当年道枢决裂后,阿撒托斯并非被十二古神制服,而是主动沉入黑洞。他将自身道基拆分成十二份,散落到宇宙各处化作克苏鲁神族,又将元神核心化作结界,把所有被混沌能量波及的生灵困在梦境里——不是为了囚禁,而是为了保护,怕他们在混沌与秩序的夹缝中彻底湮灭。
古船驶入灰色雾霭的刹那,肉瘤状的核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盘膝而坐的身影。阿撒托斯不再是巨人模样,而是位身着破损星袍的老者,眉心嵌着半块混沌珠,与我掌心的残片完美契合。他睁开眼的瞬间,所有克苏鲁生物突然跪倒,触须贴地形成道金光大道,大道尽头,十二道克苏鲁母巢正将自身核心吐出,化作十二枚黯淡的道种。
“鸿钧总说我不懂‘修剪道树’的真谛。”阿撒托斯的声音沙哑如磨砂,他指向那些道种,“这些元神碎片里,藏着我对‘无中生有’的偏执。”他抬手抚过胸口的徽记,肉瘤状核心突然透明,露出里面裹着的无数光团——正是被混沌能量吞噬的生灵元神,每个光团都在缓慢修复,“我沉睡亿万年,就是在梦里用混沌能量温养这些元神,等待秩序之力足够承载他们重生。”
哈斯塔的巨像突然解体,化作道金光钻进阿撒托斯体内。那些克苏鲁生物纷纷效仿,触须化作光丝融入肉瘤核心,原本扭曲的形态渐渐舒展,露出底下与道枢成员相似的轮廓。最令人动容的是星之彩母巢,它解体时迸出的光粒里,竟裹着守界者先遣舰船员的元神,他们的身影在光粒中朝我们挥手,随即化作星尘融入结界内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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