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破开猎户座旋臂的星云时,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原本标注着十二道信物光标的星域,此刻正被团不断膨胀的紫雾吞噬,其中三道光标已彻底熄灭。鼠卫指尖划过控制面板,那些星图数据竟像融化的蜡油般扭曲,在屏幕上凝成张狰狞的脸——正是阿撒托斯道枢徽记上的暗星纹路。
“他在篡改星轨。”龙卫按住剧烈震颤的龙牙枪,枪身星纹突然亮起红光,在舱壁投出幅警示图:银河系边缘的数十个星域正在坍塌,坍塌轨迹恰好连成半道混沌法阵。马卫翻身跃上了望台,桃木鞍上的新芽突然疯长,将舷窗缠成绿色茧房,“这些星域的恒星,正在被抽走内核!”
我握紧掌心的莲花座残片,那丝鸿钧残魂突然躁动起来。残片表面浮现出段古老星文,经龙卫解读竟是道枢议事录的补遗:“混沌法阵需以十二星域为鼎,以星核为薪,燃尽时可重铸宇宙经纬。”猴卫突然从梁上翻落,手里攥着片从废弃先遣舰带回的金属残片,“这上面的啃噬痕迹,与法阵节点的形状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船舱突然剧烈倾斜。透过舷窗望去,原本温顺的星之彩生物正从星云深处涌出,它们的触手上缠着断裂的星轨,每片磷光鳞甲都映出阿撒托斯的虚影。蛇卫突然盘起身子,鳞片上的紫纹与法阵暗线产生共鸣,“这些不是爪牙,是他用自己的元神碎片化成的‘坐标’!”
虎卫将太虚龙牙枪插进甲板,枪尖迸发的光网瞬间罩住扑来的星之彩。那些生物触碰到光网的刹那,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缕缕紫烟钻进法阵节点。老君留在议事录里的注解突然自行浮现:“星之彩喜食记忆,被吞噬者会沦为混沌傀儡。”羊卫的水镜此刻剧烈晃动,镜中浮现出宇宙议会的景象——七十二席上的议员们正眼神空洞地走向穹顶,他们的衣袍下渗出与星之彩相同的磷光。
“必须毁掉法阵节点。”兔卫的玉兔灯突然升到舱顶,灯壁投射出十二星域的立体图,其中三道已完全暗下去的星域,正是议会太上失踪前负责的辖区。我突然想起老君的话,那些主张用星核补网的议会成员,恐怕早已沦为阿撒托斯的棋子。猪卫扛着的灯笼残骸突然重组,黄符在空中拼出串星文:“节点核心藏在垂死恒星的色球层里。”
古船跃出超空间时,我们正悬浮在颗红巨星的光球外。这片星域的星轨已被扭曲成麻花状,垂死恒星的日珥像只巨手,正将周围的行星残骸抓向法阵节点。鸡卫展开锦羽,每片羽毛都化作把光刃,“我去引开星之彩,你们趁机潜入色球层。”说罢振翅冲向紫雾,那些原本凶猛的生物竟被羽毛上的太上徽记震慑,纷纷向两侧退避。
龙卫驱动古船冲进日珥,高温瞬间将船帆烤得焦黑。舱内温度骤升,十二卫的本命图腾同时亮起,在甲板上织出道太极结界。透过结界望去,色球层深处果然有团暗紫色的核心,无数星轨碎片正绕着它高速旋转,像群被吸引的飞蛾。鼠卫突然指向核心边缘,那里竟嵌着半块议会太上的徽记,徽记上的裂纹正渗出与阿撒托斯同源的混沌能量。
“是水瓶座太上的信物。”蛇卫的鳞片突然变得滚烫,“他不是失踪,是被强行融进了节点!”马卫的桃木鞍突然绽放出满树繁花,花瓣落在结界上化作道光梯,“我去摘核心,你们守住光梯!”话音未落,他已踏着光梯冲向核心,马蹄踏过之处,那些疯狂旋转的星轨碎片竟纷纷静止,在身后铺出条星光大道。
就在马卫指尖即将触到核心时,整颗红巨星突然剧烈震颤。色球层深处传来声沉闷的咆哮,阿撒托斯的虚影从核心中浮现,他身披破碎的道枢法衣,腰间悬着的混沌珠正不断滴落紫雾。“秩序皆是枷锁。”虚影的声音像无数玻璃摩擦,“你们看这些恒星,遵循轨迹只会走向灭亡!”他突然挥手,那些静止的星轨碎片突然倒转,竟化作把把利刃刺向马卫。
“用创生誓言!”我突然想起老君给的玉简。猴卫立刻掏出刻有裂纹的那枚,当“以吾元神,铸宇宙经纬”的字句响起时,阿撒托斯的虚影突然剧烈扭曲,核心边缘的混沌能量竟出现短暂的凝滞。马卫趁机摘下核心,那颗暗紫色的球体离开色球层后,突然化作只布满眼睛的虫子,在他掌心疯狂挣扎。
“这是阿撒托斯的元神碎片。”龙卫迅速用镇元符压制住虫子,“毁掉它,节点就会失效。”虎卫挥枪刺向虫身,却被层无形的屏障弹开。羊卫的水镜突然照向虫身,镜中浮现出段画面:当年道枢议事时,阿撒托斯曾亲手将自己的元神碎片注入混沌珠,说要“让创生之力遍布宇宙”。我突然明白,这些碎片里还藏着他未泯的善念。
“用莲花座残片。”鸿钧的残魂在掌心轻轻搏动。当残片触到虫身时,那些疯狂挣扎的眼睛突然安静下来,虫身渐渐透明,露出里面颗微弱的金光——正是当年道枢成员的本命道种。随着金光融入残片,整颗红巨星的震颤突然停止,那些扭曲的星轨开始缓缓复位,法阵上那道代表此处的光标重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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