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和王虎顺着马蹄印往山下追,山路越来越平缓,很快就到了官道。马蹄印在官道上变得清晰,一直往西延伸,显然是朝着西域的方向。王虎骑着马,眼神里满是凝重,刚才在破庙看到黑旗标记的恐惧还没散去。
“你爹以前跟你说过黑旗卫的事吗?”林越突然开口,打破了路上的沉默。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王虎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没细说,只说他们手段狠辣,连锦衣卫都不敢管。我爹当年是八品巅峰,比现在的我还厉害,可提到黑旗卫时,语气里全是忌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我爹死得突然,按‘意外身亡’结的案,现在想来,说不定也跟黑旗卫有关。”
林越心里一沉,难怪王虎刚才看到黑旗标记时那么害怕,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他摸了摸怀里父亲留下的裂云佩刀,刀鞘上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两人又追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王虎突然勒住马:“等等!马蹄印变了!”
林越也停下马,跳下来仔细查看。官道旁的草丛里,除了之前的马蹄印,还多了几串新的马蹄印,蹄印更大,显然是更壮实的马留下的。旁边还有一堆熄灭的篝火,灰烬里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碎布,跟破庙里捡到的一模一样。
“他们在这里换了马。”林越蹲下身,摸了摸篝火的灰烬,还有点余温,“刚走没多久,最多半个时辰。”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突然看到篝火旁的石头堆里,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青石子,上面隐约有个掌印。
“王校尉,你看这个!”林越捡起石子,递到王虎面前。
王虎凑过来,看清石子上的掌印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个清晰的内凹掌印,边缘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扩散的痕迹,掌印深度足有半寸,把坚硬的青石子都压出了凹陷。
“这……这是七品巅峰的内力!”王虎的声音发颤,手指轻轻碰了碰掌印,“你看这掌印边缘,一点内力扩散的痕迹都没有,只有七品巅峰才能做到‘内力收放自如’,八品内力根本达不到这种凝实度。”
林越接过石子,指尖能感觉到残留的微弱内力波动。那股力量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跟他灼热厚重的九阳内力截然不同,仿佛能透过指尖钻进经脉里,让人浑身发寒。他试着用自己的内力轻轻触碰掌印,刚一接触,就被一股反弹的劲气逼退,指尖传来一阵发麻的痛感。
“好强的内力。”林越皱起眉,“我的九阳内力虽然是八品中期,可碰到这掌印的余劲,竟然被直接反弹,这就是七品巅峰和八品的差距吗?”
“不止是差距,是天堑。”王虎叹了口气,“七品巅峰的内力总量,最少是八品中期的四倍,而且他们的内力更凝练,招式附带的劲气能直接震碎对手的经脉。刚才破庙里的五个八品校尉,恐怕连对方的三招都没接住。”
林越又看了看石子上的掌印,突然发现掌印的边缘是直的,不像中原掌法那样带着弧度。“这掌法不像是中原的。”他指着掌印,“我二叔以前教过我辨认掌法,中原掌法讲究‘刚柔并济’,掌印边缘会有轻微的圆润感,可这个掌印边缘是直的,更像是硬邦邦拍上去的。”
王虎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早年我跟商队去西域时,见过密宗僧人练掌,他们的掌法就是这样,直来直去,没有多余的招式,掌劲全凝在一点,专门破内力防御,叫‘密宗铁砂掌’!”
“密宗?”林越心里一动,破庙里的碎布是西域麻布,还有西域香料,现在又出现密宗掌法,看来黑旗卫不仅跟西域有关,还跟密宗有勾结。他突然想起张顺之前提到的“密宗上师”,难道这次劫官银,就是为了给密宗上师送钱?
“咱们得赶紧追,要是让他们过了前面的渡口,就彻底没机会了。”林越翻身上马,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河面,“过了那座桥,就是通往西域的官道,到时候再想追就难了。”
两人快马加鞭,又跑了两刻钟,前方出现了一座石桥。桥面上还留着新鲜的马蹄印,显然刚有人从这里经过。林越刚想催马过桥,突然看到桥那头的路边,扔着一件黑色的衣服。
“停下!”林越勒住马,示意王虎别往前走,“衣服扔在这里,说不定有埋伏。”
两人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靠近衣服时,林越发现衣服的袖口有一道刀痕,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王虎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刀痕,突然说:“这是雁翎刀的痕迹!张顺用的就是雁翎刀,刀背上有个小缺口,跟这刀痕的形状一模一样!”
林越心里一紧,难道张顺已经被黑旗卫灭口了?他蹲下身,检查衣服的内袋,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半张折叠的地图,上面用墨笔标注着从破庙到西域的路线,还有一个红色的圆圈,旁边写着“十五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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