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关西分部的警报声被清水寺的钟声撞得粉碎。监控屏幕上,京都东山区的枫叶正以诡异的速度变红,那些本该随风飘落的叶片在空中凝结成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尊巨大的石佛轮廓——它的眉心镶嵌着幽蓝色的晶石,每闪烁一次,周围的古建筑就会剥落一层墙皮,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岩石肌理。
“代号‘佛骸’,是被外星能量活化的古代石像。”森田悟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它在吸收京都的地脉灵气,清水寺的金堂已经开始倾斜,再这样下去,整个东山都会被石化!”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悬停在音羽瀑布上空时,水雾中突然伸出数根石质手臂,每根手指都如凿子般锋利,朝着战机的驾驶舱抓来。她猛地拉升操纵杆,战机在瀑布的帘幕中做了个惊险的眼镜蛇机动,机翼擦过岩石的瞬间,反重力引擎发出刺耳的哀鸣。
“激光炮瞄准它的肩甲接缝!”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按下武器切换钮,机头的光束发生器“嗞”地射出淡蓝色的光刃,“那些石缝是能量流动的弱点!”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从二年坂的方向俯冲,主翼下的火箭弹“嗖、嗖”射出,精准炸在佛骸的左臂关节。石质碎片在烟尘中飞溅,却在落地前重新组合成小型石像,它们握着石制的薙刀,沿着鸭川的河岸向市区蔓延。
“它能重组碎片!”美奈的声音带着急颤,β机的起落架被石像掷出的石矛击中,轮胎瞬间爆胎,“恭子,它的眉心晶石在发射能量波,我的战术屏幕快失灵了!”
新玉恭子的目光扫过佛骸的头顶,那里的宝冠正随着能量流动发出幽蓝的光芒,而冠冕的尖端,恰好对着清水寺的三重塔——那座建于平安时代的古塔,塔刹上的鎏金在阳光下闪烁,与晶石的光芒形成诡异的呼应。
“晴子,α机用破甲弹打掉三重塔的塔刹!”她猛地推节流阀,红隼3号在石臂的缝隙中做了个桶滚,“那东西在利用古塔作为能量增幅器!”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α机立刻转向,箱式破甲弹“咻”地射向三重塔的顶端。爆炸的火花中,鎏金塔刹带着清脆的嗡鸣坠落,佛骸眉心的晶石突然剧烈闪烁,石质躯体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震颤。
“有效!”晴子的欢呼声刚落,佛骸突然张开巨口,一道幽蓝色的能量束射向八坂神社的鸟居。那座朱红色的木架在能量波中迅速石化,龟裂的纹路顺着地面蔓延,眼看就要吞噬神社内的数百名游客。
新玉恭子的控魂术在此时产生强烈的感应——佛骸的意识里混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波动:一种是冰冷的外星能量,另一种是温和的地脉灵气,像两股角力的洪流在石质躯体里冲撞。她突然拉升战机,红隼3号冲向佛骸的眉心,激光炮持续照射晶石周围的石质肌理。
“美奈,把所有燃烧弹投到它的脚下!”她的声音因发力而沙哑,“我要让地脉的热气逼出外星能量!”
β机的炸弹舱“轰”地打开,燃烧弹在佛骸的基座炸开,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青灰色的岩石。京都地脉的热气被火焰激发,沿着石缝向上蒸腾,佛骸的躯体开始出现不稳定的剥落,眉心的晶石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此时,佛骸的右手突然抬起,掌心托着的石制宝珠发出耀眼的蓝光。新玉恭子瞳孔骤缩——那是被活化的“八咫镜”仿制品,正吸收着周围的阳光,准备释放致命的能量冲击。
“控魂术·引!”她低喝一声,双手在控制面板上快速结印。佛骸的能量流突然出现紊乱,宝珠的蓝光偏离了原定轨迹,擦着红隼3号的机翼射向天空,在云层中炸开璀璨的光雨。
“就是现在!”新玉恭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红隼3号俯冲至佛骸的肩头,激光炮“嗞嗞”射向晶石的根部。幽蓝色的能量液从石缝中涌出,落在地上化作冒烟的结晶,而佛骸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普通的石像。
当红隼小队的战机降落在清水寺的平台上时,晨雾已经散去。新玉恭子跳下来,看着工作人员用特殊溶剂清理佛骸眉心的晶石残片,那些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像散落的星子。
香椎美奈突然指向佛骸的手掌,那里的石制宝珠不知何时裂开,露出里面一块淡红色的玉石——是平安时代的工匠嵌入的“守宝”,据说能镇压地脉的邪灵。“原来它一直在抵抗外星能量。”美奈的声音带着释然,“那些攻击,可能是它在求救。”
松木晴子蹲在佛骸的脚边,捡起一块带有刀痕的石片。“博物馆的人说,这尊佛像是用伏见稻荷山的岩石雕刻的,里面藏着千年的地脉记忆。”她擦去石片上的灰尘,露出下面模糊的梵文,“或许它只是被唤醒的守护者。”
新玉恭子望着重新变红的枫叶,它们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铺满了通往二年坂的石阶,像一条红色的地毯。远处的三重塔正在进行紧急修复,工匠们的敲打声与清水寺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韵律。
她摸出红箭通讯器,给宿舍的阿布发了条信息,附上一张佛骸的照片——阳光透过石像的指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某种神秘的符咒。“今晚回来吃寿喜烧。”她在心里默念,指尖拂过作战服上沾着的石粉,那些来自千年古寺的尘埃,带着香火的温度,像握着一把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钥匙。
当第一缕夕阳照在佛骸的眉心时,新玉恭子突然发现,那里的石质肌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微的刀痕——是她刚才用激光炮留下的印记,像一颗镶嵌在古佛额间的朱砂痣,在暮色中闪着微弱的光。红隼小队的战机并排停在平台上,机翼上的露珠在夕阳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仿佛在为这场跨越千年的相遇,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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