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东京湾防御站的应急灯在凌晨三点突然亮起。监控屏幕上,东京湾的海水正变成粘稠的绿色,无数米粒大小的卵囊在浪涛中翻滚,所过之处,码头的金属支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筋——那是深海绞杀者的幼体,在母体死亡后仅六小时就完成了孵化。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冲出机库时,机翼上还残留着昨夜的血迹。她盯着平视显示器,幼体群已形成一条宽约百米的绿色潮涌,正沿着隅田川逆流而上,目标直指东京市中心的江户川排水系统。那些指甲盖大小的幼体看似脆弱,口器却能轻易咬穿三厘米厚的合金板,而它们的血液,正是和母体一样的强酸。
“美奈,β机用火焰喷射器阻断它们的路线!”她猛地压下操纵杆,红隼3号做了个低空侧滑,避开一团飞溅的绿色粘液,“这些幼体怕高温,600度就能让它们凝固!”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调整武器,主翼下的火焰喷射器“呼呼”喷出橘红色的火舌,在隅田川的水面上形成一道火墙。被火焰灼烧的幼体发出细微的爆裂声,绿色的躯体瞬间变成黑色的焦炭,顺着水流漂向下游。但更多的幼体从东京湾涌来,它们像有组织般堆叠在一起,用同伴的尸体搭建出跨越火墙的通道。
“它们在学习战术!”美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β机的左翼突然被一团幼体附着,合金表面瞬间出现蜂窝状的孔洞,“晴子,用液氮炸弹冻住水面!”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α机俯冲至河面上方,箱式液氮炸弹“轰”地炸开,白雾瞬间笼罩了五百米范围的水面。被冻结的幼体在冰层下挣扎,透明的躯体里可见淡绿色的血液在缓慢流动。但这短暂的阻滞只持续了三分钟,冰层下的幼体开始集体撞击同一个点,很快就撞出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洞口,绿色的潮涌再次向前推进。
新玉恭子的控魂术在此时产生强烈的感应——这些幼体的意识像无数根细线,最终都连接向东京湾深处的一个点。她调转机头,红隼3号朝着感应源飞去,平视显示器上,一个篮球大小的金色卵囊正悬浮在海底,周围的幼体都在围绕它旋转,像朝圣的信徒。
“那是母体的核心卵囊!”她对着通讯器嘶吼,激光炮“嗞嗞”射向海底,光束穿透二十米深的海水,在金色卵囊表面激起涟漪,“它在控制所有幼体,必须摧毁它!”
红隼3号突然剧烈震颤,数十只幼体顺着机翼的缝隙钻进了引擎。新玉恭子能听到金属被啃噬的“咯吱”声,仪表盘上的引擎转速表疯狂下降。她猛地拉升战机,同时按下紧急抛油按钮,航空燃油在机身周围形成一层油膜——当幼体穿过油膜的瞬间,她射出了燃烧弹。
“轰”的一声巨响,红隼3号在火焰中完成了一次惊险的桶滚,附着的幼体被彻底烧毁。但代价是战机的左翼完全失灵,只能依靠反重力引擎勉强维持平衡。新玉恭子咬着牙,驾驶着受损的战机冲向金色卵囊,头盔瞄准具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目标。
“美奈,掩护我!”她的声音因缺氧而嘶哑,“我要让这东西尝尝自己的强酸!”
β机和α机立刻组成防御阵型,激光炮与火箭弹交替射击,在金色卵囊周围形成一道火力网。新玉恭子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红隼3号如同一颗失控的流星,直直冲向海底。在战机即将撞上海床的前一秒,她按下了最后的武器发射钮——一枚装满绞杀者母体强酸的特制导弹。
导弹“咻”地射向金色卵囊,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墨绿色的强酸如同活物般钻进卵囊,里面的金色液体开始剧烈沸腾。新玉恭子看着平视显示器上,所有幼体的动作同时停滞,然后像被抽走了灵魂般沉入水中,绿色的潮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当红隼3号被救援直升机吊出水面时,新玉恭子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在半昏迷中看到,东京湾的海水正在逐渐恢复清澈,朝阳的光芒穿透水面,照亮了海床上那些正在溶解的幼体残骸,像无数颗正在熄灭的绿色星辰。
香椎美奈和松木晴子的身影出现在直升机的舱门处,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新玉恭子想对她们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咳嗽。美奈递过来一块手帕,上面沾着淡淡的海水味,让她想起昨夜在东京湾上空看到的磷光——原来那不是海水的反光,而是无数幼体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所有卵囊都被清除了。”森田悟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背景里有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技术部说,这些幼体的基因序列很不稳定,可能是某种实验的失败品。”
新玉恭子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东京天际线,阳光洒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上,将所有的阴霾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知道,这场战斗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但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梦见没有怪兽、没有战斗的东京湾,梦见渡轮上那些幸存者的笑脸。
当红隼3号被送进维修车间时,新玉恭子在驾驶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枚完整的幼体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虹彩般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地将鳞片收进口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是胜利的证明,也是警醒的印记。只要这片海域还在,威胁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但只要红隼小队还能飞翔,黎明就终将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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