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某个看似平常的清晨。
太阳星照常升起,驱散夜间的寒意。
无数人族部落从沉睡中苏醒,炊烟袅袅升起,男人打磨石器准备狩猎,女人采集野果编织衣物,孩童在部落空地上追逐嬉戏。
百亿人族散落在洪荒大地各处,艰难而顽强地延续着文明的火种。
东海之滨,一个临海的中型部落“逐浪部”。
“阿爹,今天能捕到大鱼吗?”一个皮肤黝黑、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拽着父亲的兽皮裙角,仰头问道。他叫波,是部落里最活泼的孩子。
“波,会的。”父亲拍了拍儿子的头,笑容憨厚。他扛着磨尖的骨矛,腰间挂着石刀,正准备与几十个青壮出海。他们是部落最好的渔猎队。
岸边,妇女们正在晾晒前日捕获的鱼干,老人们用粗糙的骨针缝补渔网。几个半大孩子围着老祭司海翁,听他讲述武祖传授武道、人族先祖钻木取火的古老传说。一切都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突然——
“看!天上!”一个眼尖的孩童指着远方的海面惊叫。
众人抬头,只见海天相接处,原本湛蓝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绿色妖云,翻滚着,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过来!妖云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狰狞扭曲的妖影,利爪、獠牙、骨刺、复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戾气息!
“是……是妖族!好多妖族!”涛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骨矛差点掉落。
他曾远远见过落单的小妖,但如此规模、如此气势的妖族大军,他闻所未闻!
“呜——呜——呜——”低沉、压抑、仿佛来自九幽的号角声,穿透妖云,响彻天地。那不是进攻的号角,而是死亡的宣告。
“戒备!所有人,拿起武器!女人孩子,躲进山洞!”
老祭司海翁最先反应过来,嘶声力竭地大吼,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中象征祭司权威的骨杖,试图沟通冥冥中的先祖与武祖。
然而,晚了。
“杀——!”
“一个不留!精血魂魄,皆为我族资粮!”
妖云之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狰狞吼叫。下一瞬,无数道妖光、毒火、冰锥、风刃,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目标,正是海岸边的逐浪部落!
“轰隆——!”
“啊——!”
“救命!”
爆炸声、惨叫、哭嚎、祈祷,瞬间混杂在一起,将清晨的宁静撕得粉碎。简陋的石屋、茅草棚在妖法轰击下如同纸糊般粉碎、燃烧。
来不及躲避的族人,在炽热的妖火中化为焦炭,在锋锐的风刃下被切成数段,在腐蚀的毒液中溶为血水……
“波!快跑!”涛目眦欲裂,一把将儿子推向后方山洞,自己则怒吼着,激发体内微薄的后天武者气血,挺起骨矛,迎向一个从妖云中俯冲而下、生着鹰头人身、利爪如钩的妖兵!
“铛!”骨矛刺在妖兵覆盖着鳞片的胸膛,只溅起几点火星,便断成两截。妖兵狞笑,利爪一挥。
“噗嗤!”涛的胸膛被轻易剖开,滚烫的鲜血和内脏喷洒而出。他瞪大眼睛,看着妖兵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尚未死透的身体咬来……
“阿爹——!!!”波被母亲死死捂在怀里,拖向山洞,他只看到父亲的身影被妖兵淹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仅仅是洪荒大地上,万千人族部落同时上演的炼狱景象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不周山脚下,一个依托山势建立的“磐石部”。
这里民风彪悍,修炼武道的青壮较多,甚至有几个天赋不错者达到了后天巅峰。部落依山建起数丈高的石墙,易守难攻。
“结阵!‘磐石战阵’!”部落首领“岩”,一位后天巅峰的壮汉,赤着上身,肌肉虬结,手持一柄沉重的石斧,站在石墙上怒吼。他身后,数百名手持石矛、木盾、骨刀的武者迅速集结,气血隐隐相连,形成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这是“武祖”所传战阵的基础运用。
天空,同样被妖云笼罩。但这次来的,不再是杂兵,而是数十名气息明显更加强大、穿着简陋皮甲、手持骨质或金属武器的妖将,率领着上千妖兵。
“哼,蝼蚁憾树!”为首一名生着野猪头颅、獠牙外翻的妖将冷笑,手中钉耙一挥,“儿郎们,破开这龟壳,里面的血食,任取任食!”
“吼!”妖兵们兴奋嚎叫,在妖将指挥下,不再杂乱攻击,而是组成简单的冲锋阵型,妖力联结,化作一股股黑色的妖风洪流,狠狠撞向石墙和战阵!
“轰!轰!轰!”
撞击声震耳欲聋。石墙在妖法轰击和蛮力冲撞下,剧烈摇晃,碎石纷飞。战阵形成的淡红光晕明灭不定,每一次撞击,都有武者吐血倒退,甚至直接被妖风撕碎。
“杀!”岩双眼赤红,知道守不住。他狂吼一声,跃下石墙,石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力,劈向那野猪妖将!他身后,数十名最悍勇的武者紧随而下,如同扑火的飞蛾,杀入妖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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