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股票交易所带来的惊人收益,已如预期般悄然落袋。近五百万的现金,在这个年代是足以引发任何贪婪目光的巨款。覃佩并未将其滞留于宾馆房间那简陋的保险柜,或是存入任何可能留下清晰记录的银行账户。而是使用空间异能,创建了一个随身空间,最安全,使用也更加方便。经他精确计算,此番近乎无风险的资本运作,刨去初始投入的二十万,净利润约在四百八十万元上下。这笔在九十年代初堪称天文数字的财富,已足够支撑他宏伟蓝图中,最初也是最为关键的一角。
资本已备,然大厦之起,非独木可支。覃佩深知,欲在这片即将迎来经济腾飞的热土上构建他的商业帝国,首要之事,便是寻得能在台前执掌大局、精通资本运作与商业博弈的可靠臂助。这个人,需有足够的才能,更需在此时此地,有着不得不抓住机遇的理由。
他的神念,如同掠过城市上空的无形之风,无声无息地拂过万千心念与命运轨迹,结合脑海中那些来自前世的、零碎却关键的记忆碎片,一个名字与对应的形象逐渐清晰、定格。
目标一:沈流云。
男,年方二十九。毕业于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曾是象牙塔内的骄子,毕业后顺利进入市财政局,端上了人人羡慕的铁饭碗。然而,因其经济思路过于超前,常提出在当时看来“不合时宜”的建议,加之不谙机关内部复杂的人情世故与逢迎之道,被领导视为异类,短短几年间,便从核心业务部门被边缘化至一个几乎无事可做的清水衙门,空有抱负与才华,却无处施展。此人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对宏观经济趋势与国际金融动态有着独到而犀利的见解,私下里大量阅读、钻研国外证券理论与信托基金模式,写下的笔记与构想足以成册,却只能深锁抽屉,苦无将其付诸实践的舞台。更现实的压力来自于家庭,妻子罹患慢性重病,长期服药,开销不菲,微薄的薪水入不敷出,使得这个本应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与拮据带来的焦虑。才华、困境、对机遇的极度渴求——他几乎是覃佩眼中完美的初始人选。
接触方式,覃佩力求绝对隐秘,不留下任何可能追踪到他本人或引起不必要关注的痕迹。
是夜,沈流云为筹措下一期的药费,四处奔波无果,身心俱疲地回到那间狭小逼仄的筒子楼家中,正对着一叠医疗单据愁眉不展时,赫然发现自家门缝底下,不知何时被人塞入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他惊疑不定地拾起,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并无只言片语的署名,只有厚厚一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气息的“大团结”,数额不多不少,正好解他眼下最迫切的燃眉之急。就在他心神剧震之际,一张折叠整齐的普通信纸从钞票中滑落。展开,上面是以一种极其工整、却完全无法辨识出任何个人笔迹特征的字体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明日下午三点,龙华机场旧调度塔,独往。
这字迹,乃是覃佩隔空以一丝微不可察的神念,精细操控钢笔,悬空书写而成,墨迹均匀,力道一致,不沾半点书写者的力道习惯与个人特征,如同机器打印,却又带着一丝非人的精准。
沈流云握着那张救命的钞票和神秘的信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猜测与恐惧交织。是陷阱?是考验?还是……命运的转机?他看着床上妻子因病痛而憔悴的睡颜,又摸了摸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零钱,那份怀才不遇的郁结与对改变现状的强烈渴望,最终压倒了疑虑。他深吸一口气,将信封小心翼翼地藏好,决定明日,冒险前往一探。
次日,下午三点。位于城市边缘的龙华机场旧址,荒草蔓生,断壁残垣诉说着曾经的喧嚣与如今的落寞。废弃的调度塔楼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丛中,在冬日苍白夕阳的斜照下,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四下里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破损窗洞发出的呜咽,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火车汽笛,更添几分空旷与寂寥。
覃佩早已立于塔楼内部布满灰尘的平台上,气息收敛,与周遭斑驳的墙体、锈蚀的钢铁构件几乎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废墟的一部分。他听到下方传来谨慎的、带着空旷回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明显的迟疑与警惕。
“沈流云?”当那个戴着黑框眼镜、面容因长期焦虑而显得憔悴,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锐利与聪慧的年轻人小心翼翼探上头时,覃佩缓缓转身,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他。
“是…是我。您…您是?那钱,是您……”沈流云强压着内心的紧张与一丝莫名的敬畏,声音有些干涩。
覃佩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直抵人心的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新公司,‘时空金融’。由你出任总经理。”他顿了顿,留给对方消化这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道,“你的职责,是在魔都组建并全面运营此集团。初期主攻金融投资,证券、债券、乃至未来的期货市场。后续,视时机拓展至地产、港口物流、国内外商贸。你需要搭建核心团队,捕捉一切市场机遇,让初始资本像滚雪球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膨胀起来。你,只对我一人负责。”他略作停顿,报出一个让沈流云心脏骤停的数字,“年薪,是你现在收入的三十倍。而这,仅仅是你个人财富积累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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