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林辰准时出现在龙腾集团顶楼。张曼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和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皮鞋的鞋尖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林先生,这是你的工作装备,”张曼把东西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公文包的边缘,能感觉到里面硬物的轮廓,“西装是高支棉混纺的,内缝了凯夫拉防弹内衬,能防9mm手枪弹;公文包夹层有三层,左侧是急救包和微型对讲机,右侧是电击棍和麻醉枪——都是在公安部门备案过的合法装备,扳机有双重保险,你先熟悉下手感。”
林辰接过公文包,手指在包侧的隐藏扣上轻轻一按,夹层无声弹开。急救包里的止血棉、缝合针、肾上腺素针剂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针头的角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麻醉枪的枪身是哑光黑,握把处有防滑纹路,贴合手掌的弧度和他在特战队用的战术手枪几乎一致。他捏了捏麻醉枪的扳机,保险扣的阻尼感很清晰,心里对这份工作的“专业性”多了几分认知。
“苏总在里面等你,”张曼朝办公室门偏了偏头,声音压低了些,“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签约会,对方是‘宏图建设’的老板赵天雄,这个人……风评不太好,你多留意。”
林辰点头,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实木门。
“进。”
苏清月的声音比昨天更冷,像是淬了层薄冰。林辰推开门时,她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黑色西装套裙的裙摆垂到膝盖,露出的小腿线条利落。窗外是江城的晨景,薄雾还没散尽,高楼顶端隐在云里,像半截出鞘的剑。
“装备熟悉了?”苏清月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指尖夹着支银色钢笔,“今天的任务是跟着我去‘滨江酒店’,签完约就回来。记住两条规矩:第一,不该问的别问;第二,除非我明确说‘动手’,否则不准主动冲突。”
她说话时眼神没什么温度,却不像刻意摆架子,更像是一种长久以来的习惯——仿佛在她眼里,身边的人和桌上的文件、窗外的高楼没什么区别,都是需要“处理”的事务。林辰想起昨天在医院走廊听到的医生的话,母亲化疗的费用像块石头压在心里,他喉结动了动,只答了一个字:“是。”
九点整,黑色的奔驰迈巴赫驶出龙腾集团地下车库。林辰坐在副驾驶,手指搭在膝盖上,视线却像雷达一样扫过车外的街景:路口报刊亭后站着的男人总在看后视镜,巷口的环卫工扫地时频频朝车队方向瞥,还有一辆银色面包车从公司门口就跟着,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些细节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只是日常,在他眼里却处处是破绽。
“后面的车,”林辰没回头,声音平稳地说,“从车库出来就跟着我们,已经过了三个红绿灯,路线和我们完全重合。”
正在看文件的苏清月指尖顿了顿,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银色面包车刚好在路口停下,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她没说话,只是把钢笔帽旋了回去,放在文件夹上,发出一声轻响。
驾驶座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老周,是龙腾集团的老员工,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林先生,要不要我甩了它?”
“不用,”林辰盯着后视镜里的面包车,看到副驾驶的人正拿着相机拍照,“先看看他们的目的。如果只是跟踪,没必要打草惊蛇;如果敢动手,再处理。”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老周愣了愣,想起张曼昨天说“这是狼牙特战队出来的精英”,心里的紧张少了几分,踩油门的脚也稳了些。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停在滨江酒店门口。门童刚要上前开车门,林辰先一步推开车门,站在车外扫视四周:酒店门口的旋转门旁,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插在口袋里,站姿僵硬——正常路人不会把重心放在前脚掌,更不会频繁摸口袋里的东西;大堂里的盆栽后面,有个戴鸭舌帽的人正对着苏清月的方向调整相机镜头。
“苏总,”林辰弯腰护在车门上方,挡住可能来自上方的视线,“大堂里有三个可疑人员,穿夹克的两个在旋转门,戴鸭舌帽的在东侧盆栽旁。我先去清场,你等我信号再下车。”
苏清月抬眼,看到林辰的侧脸绷得很紧,下颌线的弧度像刀削过,和昨天在办公室里那个沉默的退伍兵判若两人。她点了点头,把文件夹抱在怀里,重新坐回座位。
林辰关上车门,朝着旋转门走去。他走得很慢,步伐和周围的行人没什么不同,直到靠近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时,突然加快脚步,肩膀“不小心”撞到其中一个人的胳膊。
“你他妈眼瞎啊!”男人瞬间炸毛,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露出半截弹簧刀的刀柄——这动作印证了林辰的猜测,正常路人不会在被撞后第一时间掏刀。
林辰没道歉,反而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指尖扣在对方的脉搏上,稍微用力。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弹簧刀“哐当”掉在地上。旁边的同伙见状,伸手就要打林辰,林辰侧身避开,手肘顶在对方的肋骨上,只听“咚”的一声,同伙闷哼着倒在地上,捂着肋骨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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