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太和殿。
没有盛大的队列,没有复杂的礼乐,就连龙椅都来不及更换。李晏穿着一身素服,站在殿前的高台上,身后是同样穿着素服的沈清禾。台下,文武百官站立着,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三天前,萧绝的五万边军在京城百里外的“落鹰坡”,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抵抗。
从沧州赶来的三千民兵,带着新式的火铳和炸药包,利用地形设置了多层防御。
沈锐亲自指挥,采用“小部队骚扰,重点爆破”的战术,专门攻击敌军的粮道和指挥系统。而李晏则在城内整合了禁军和京营,内外配合。
激战两天,萧绝损失了八千多人,却一步也未能前进。
就在这时,北境传来紧急报告,草原的三个部落趁机向南进攻,连续攻破了三座城池。萧绝后方出了问题,只能撤军回去支援。
一场可能颠覆王朝的危机,暂时被平息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萧绝不会就此罢休,二皇子的党羽还没有被清除干净,各地的藩王也在观望。而更紧迫的是——灾祸将至,时间不多了。
所以,登基大典一切从简,从快。
“朕,李晏,遵从先帝遗命,继承皇帝之位。”李晏的声音清晰,传遍了整个大殿,“年号‘景新’,取‘景星庆云,万象更新’之意。”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朕在这里立誓:景新一朝,应当以民为根本,以技术为立国之基。凡是对民生有利的,朕一定推行;凡是阻碍进步的,朕一定清除。”
台下百官的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激动,有人疑虑,还有人面露不屑。
李晏好像没看见一样,转身看向沈清禾,握住她的手:“另外,朕立沈氏清禾为后。皇后将同时担任‘理工学院院长’、‘技术总顾问’,凡是涉及技术、民生的政务,皇后有参与和讨论的权力。”
这话一说,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礼部尚书走出队列,急切地说,“皇后干预政事,这违背了祖宗的规矩!而且沈氏出身普通,怎么能当皇后?”
“普通?”李晏冷淡地笑了,“沈家改良农具,救活了百万民众;研制火药,在边境抵御敌人;提取青霉素,在危急时刻控制了瘟疫。这样的功绩,可以和公侯相比。至于祖宗的规矩——”
他目光扫过众臣:“永昌年间的小冰河期,饿死了两千多万百姓,那时候祖宗的规矩在哪里?现在灾祸将至,如果再死守陈旧的规矩,二十年后,这个大殿上还有几个人能活着?”
众臣说不出话来。
李晏继续说:“朕知道各位有疑虑。但今天,朕要立下一个新规矩——景新朝,不看出身,只看才能;不分性别,只论贡献。凡是有才能的人,都可以为国效力;凡是有功劳的人,都可以被历史记住。”
他举起沈清禾的手:“皇后就是第一个榜样。从今天开始,她不仅管理后宫,更要管理理工学院,主持技术研发。朕和她,共同治理天下。”
沈清禾向前走了一步,面对百官,声音平静而坚定:“本宫知道,各位对女子参与政事有疑问。但请各位想一想——如果本宫是个男人,有这些技术,有这些功绩,配不配得上这个后位?配不配得上参与政事的权力?”
她停顿了一下:“本宫所求的,不是权力,也不是地位,只是想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技术不分男女,治理国家也不应该分男女。如果各位不信,可以看三年——三年后,如果理工学院没有成果,如果三州的民生没有改善,本宫自己请求退位。”
这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几位老臣互相对视,最终没有再说话。
“好!”李晏拍了一下手,“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朕要宣布几项新政。”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诏书:
“第一,成立‘灾变应对总署’,由朕亲自担任总指挥,皇后担任副总指挥,统一筹划全国的农业改良、水利建设、粮食储备、技术改造事宜。”
“第二,改革科举。增加‘格物科’,考算术、物理、化学、机械。与进士科同等地位,考中格物科的人,授予和进士同等的官职。”
“第三,清查全国的田地。凡是隐瞒田产的,田产收归公有;凡是强占民田的,依法严厉惩处。”
“第四,整顿官场风气。设立‘廉政司’,直接由朕管辖。凡是举报贪污查证属实的,赏给赃款的三成;凡是贪污超过一百两的,立即处斩。”
这些新政逐一宣布,每一条都让殿内的大臣感到震惊。
每一条,都触及了已有利益集团的根本。
但没有人敢反对——因为龙椅旁边,沈锐手按着剑站着,目光锐利;殿外,靖王府的亲卫盔甲鲜明。
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刻。
有人从中看到了危机,有人看到了机遇。
而沈清禾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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