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有二:一为私盐案中栽赃嫁祸,二为行巫蛊厌胜之术,意图将忠勇侯府满门置于死地!”
柳文渊脸色一白,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冤枉!臣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家妹不过一介无知妇人,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来如此泼天胆量行此逆事?”
“林老夫人年事已高,近日又为家宅不宁所扰,怕是心力交瘁,以致神思不清,受人蛊惑,才会在殿前有此不实之言啊!陛下!”
林默不慌不忙,对着皇帝行了一礼:陛下,老身深知殿前奏对,非同儿戏。若没有真凭实据,岂敢在殿前妄言?人证物证俱在殿外等候,恳请陛下明察!
皇帝一摆手,很快,赵嬷嬷被两个侍卫押了上来。
她发髻散乱,一进殿便扑倒在地,涕泪横流地高呼:“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啊!是……是老夫人逼奴婢……”
闭嘴!林默一个冷眼扫过去,问你什么说什么,别在这儿浪费大家时间。
你解释解释,昨日丑时三刻,你不在西院当值,鬼鬼祟祟潜入珩儿书房意欲何为?
赵嬷嬷浑身一颤,眼神闪躲:“奴婢……奴婢是夜里睡不着,随处走走……”
“随处走走?”林默嗤笑一声,向苏嬷嬷示意。
苏嬷嬷立刻上前,将一个用明黄绸缎包裹的物件高举过头顶。林默亲手揭开绸布,里面赫然是一个扎满银针的桐木人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
林默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此物!并非从我孙儿房中搜出,而是老身命人,从柳姨娘的心腹妈妈——赵嬷嬷的怀中里,亲手搜出来的!人赃并获!”
这、这不是老奴的!赵嬷嬷尖声否认。
林默不理会她的狡辩,转而拿起那人偶上用的丝线,对着皇帝展示:“陛下请看!”
“此乃江南贡品‘云雾绡’!去岁宫中赏赐,唯有德妃娘娘、贤妃娘娘以及太后娘娘宫中得了此料!而德妃娘娘,恰在数月前,赏赐给了柳府。”
她目光如炬地看向柳文渊:柳大人,需要请内务府总管来核对吗?
柳文渊冷汗涔涔,强作镇定:就算料子是柳家的,也可能是被贼人偷了......
林默无语的笑了一下:“啊对对对,你家遭了贼,贼也疯了,什么金山银山也不要,最后就恰好拿走了贡品布料。”
“我说我是秦始皇你信吗?”
众人:“……” 好像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
林默乘胜追击,指着人偶上的针脚:再看这针法,双股虚实针,是柳姨娘的拿手绝活吧。需要找个绣娘来验证一下吗?
她猛地转身,指向已面无人色的柳姨娘,字字诛心:“柳氏!你指使赵嬷嬷制作此等大逆不道之物,妄图栽赃嫁祸,如今铁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不……不是……和我没有关系……”柳姨娘魂飞魄散,只会无力地重复这句话。
林默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啊对对对,和你也无关。”
“真是主仆情深啊!赵嬷嬷是你的陪嫁,跟了你十几年,忠心耿耿,突然就想不开,非要随处走走到我孙儿书房附近,还恰好在怀里揣着个诅咒陛下的人偶?”
她语气中的讽刺达到了顶点:“柳大人,莫非你接下来要说,老身我费尽心机,先从你柳家偷了料子,再做了这大逆之物,塞进你妹妹心腹的怀里,只为在殿前陪你演这一出戏?”
柳大人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一个头磕在地上急忙转移话题:“纵然巫蛊之事可能有误会,但是侯府走私私盐是板上钉钉的是啊陛下!”
好!那咱们就说说私盐案!林默气场全开。
陛下,林默向皇帝一行礼,老身已经查明私盐案的来龙去脉。
她示意苏嬷嬷将早已备好的一本盖着官印的册子和一摞文书高高举起。
“我忠勇侯府近年来所有官盐往来之明细账目,每一笔盐引,每一次运输,皆有据可查,与漕运衙门、盐课司档案皆可对应,数额清晰,绝无五百石私盐夹带之可能!”
那么敢问柳大人,安澜号在通州码头被扣,说是例行查验。可为何偏偏只查侯府的船?其他船只照常通行?
柳文渊强自镇定:漕运查验,本就随机抽取......
随机?那为何近三个月来,侯府的船被抽中了七次,而其他各家最多不过两次?
她示意侍卫呈上记录:这是漕运衙门的查验档案,请陛下过目。
皇帝翻阅着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就算是随机抽查吧!可那这么多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默将供词呈上:“陛下可还记得,上月津门查获的那个私盐仓库?巧得很,就在仓库被查前三日,恰好运出了五百石私盐,时间、数量都与本案查获的私盐完全吻合。
她步步紧逼:那这批私盐,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我侯府的官船?
这就不得不提到——漕运衙门的王主事和我们府上的钱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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