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报主编拼命跟幕后的电视台副台长示意,切断直播。
可电视台的电话响个不停,全都是观众要求必须直播的诉求。
观众也知晓,照这个节奏,他们看的直播很有可能被切断,所以提前打电话提诉求。
有些观众来电还威胁电视台,如果切断,就是跟每日日报同流合污,电视台的高管们定也有见不得光的事。
热度居高不下,电视台的领导们也被这失控现场弄得骑虎难下。
身居高位的人,哪一个的屁股是干净的。
也许那些观众来电只是随口威胁说说的,但谁又敢保证这千千万万的观众,万一有一个动真格的,盯上了自己,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去纪委那些相关单位举报。
那不就是一报一个准吗?
就像日报主编,他也许没有干那些压迫妇女的事,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肯定是干了的,也许比柳夏说得更严重。
这也是日报主编不敢跟柳夏深究的原因。
现下是直播,屏幕前有那么多的观众,谁知道有没有一个是他的死对头,也许还不止一个。
当初知道自己能上这个关注度的节目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后悔。
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无论日报主编和电视台领导怎么想,直播依然在继续。
在刚开始没有存在感的柳夏,在下半场成了主角。
现场的观众在柳夏声情并茂的话中,也短暂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正义感。
也许只是嫉妒感,嫉妒日报主编竟然能肆意妄为到这个程度。
很多口口声声说要坚持正义的人,其实只是他没有行恶的条件和资本。
这么容易被煽动的人,在权力和财富面前又怎能保持所谓的正义呢?
也许比日报主编还放纵。
人性,本就如此。
柳夏恰恰抓住了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早懂人性了,也没有人比她更早看透人心了。
只是这几年的好日子,让她怀有不该有的期望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将那期望踩在脚下,踩得粉碎。
她坐回到座位上,“海城电视台不愧是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平台,敢于直面残酷的现实。”
跟奉承政府人员般,柳夏也不忘奉承电视台。
她清楚知道,该将哪些人放在对立面,该将哪些人拉入自己的阵容,不管那些人愿不愿意,只要能为她所用。
摄影师的镜头基本都对准柳夏,这是他多年职业素养该有的专业。
只要电视台领导没说停,他就知道将镜头对准谁才能获得更高的收视率。
日报主编恨不得将自己缩在镜头外,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在现场也不能跟柳夏讨论他那违法乱纪的事,逼她拿什么证据出来。
就怕柳夏拿不出来,但电视机前的观众给他拿出不少。
索性就这么不了了之,希望柳夏把关注力从他身上移开。
柳夏也的确没有揪着他。
“大家也许是从服饰公司MAY抄袭ONE新款设计时,认识我的。
有了之前的关注度,即使是负面的,才有了压迫王阿婆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怎么都绕不开抄袭被告案。
高考后,我来海城,跟开服装店的沈梅合作,成立MAY,她负责设计,我负责打开市场。四年时间,MAY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这时,沈梅嫁入叶家,要退出MAY,我以市场价购买了她手中的股份,成为MAY唯一控股人。
之后,跟沈梅是合作关系,她成为MAY合作的设计师。
在我们新款系列上市,并投入大量的物力精力后,她站出来说设计是抄袭的。
结果就是,经营五年的MAY一朝之间破产,而承认抄袭的她依然坐着叶家大少奶奶的位子。
无论是报纸还是网上,全是骂我柳夏是骗子的人。
他们就像那日逼迫王阿婆的人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跟随大咖们的讨伐声,讨伐一个根本与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
是非不分,直至将我逼入绝境。
可是他们还不够,还要将污水泼向我的家人,以致我阿婆殒命。
如今,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一句,沈梅这个抄袭者,为何能毫发无伤,只因为她是叶家这个豪门的儿媳妇吗?
只因为她姓沈吗?
她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还给了张卡我当作补偿,就这张。”说着,柳夏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镜头对着银行卡给了个特写。
“在几十年前,我们伟人已经打破了封建阶级,但现在却发现,阶级更牢固了。
否则,他们这些人怎会这般肆无忌惮地挑战着大众的智商和底线呢?
甚至他们将法律和规则任意捏在手中,随意使用,他们就是凌驾在法律和规则之上的人。
更可笑的是,叶家竟然还是ONE的投资者,所以,作为叶家人的沈梅,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这是捏着跟我共事那么多年的情谊,捏着曾是MAY创始人的身份,捏着那份合作协议,公然成为那个背叛者、陷害者和污蔑者,却还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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