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苑内,烛火通明。
谢临渊听着墨影汇报温瑞等人在街头的遭遇,尤其是那句“靠着女人和运气回来的纨绔”,眼神瞬间冷得能冻死人。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书房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看来,我这‘纨绔’的名声,在哪都是响亮得很。”他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眼底戾气翻涌。
他自己不在意这些虚名,但牵扯到黎国,牵扯到琼华,便是触了他的逆鳞。
墨影垂首:“主子,是否要……”
“不必。”谢临渊抬手打断,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们既然觉得我是纨绔,那我便‘纨绔’给他们看。”
恰在此时,温琼华端着安神汤进来,见他面色不虞,柔声问,
“可是为了今日街上的事烦心?”
谢临渊将她揽入怀中,小心避开她的肚子,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点委屈告状的意味,
“夫人,他们骂为夫是吃软饭的纨绔。”
温琼华失笑,轻轻拍着他的背:“那夫君打算如何?真去与他们打架不成?”
“打架?”谢临渊挑眉,露出一个混不吝的坏笑,
“那多掉价。为夫自有‘纨绔’的法子,让他们有苦说不出。”他低头,在温琼华耳边如此这般低语一番。
温琼华听着,眼睛渐渐亮起,忍不住掩唇轻笑:、,
“你呀……真是……”她想了想,补充道,“我瞧着,那位林小姐家世不凡,与太后似乎也走得近。她今日言语间,对我这胎颇为‘关心’。”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与默契。行,一个明着挑衅,一个暗地里使绊子,那就别怪他们夫妻联手,把这上都的水搅得更浑些了。
翌日,京畿大营。
谢临渊一身利落的玄色骑射服,墨发高束,骑着通体乌黑的骏马,以一种极其“纨绔”的姿态——嘴里甚至还叼着根草茎——出现在校场边缘,美其名曰“观摩学习”。
兵部尚书之子,那个与吏部侍郎之子交好的高壮青年,正在校场上与人比试箭术,箭箭命中红心,引来一片喝彩。
他见到谢临渊,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故意扬声道:“哟,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粗鄙之地?可别被刀剑无眼吓着了。”
谢临渊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我瞧着你这箭术,也就那么回事。花架子罢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站着不动让你射。”
兵部尚书之子脸色一沉:“殿下既然如此说,不如下场指点一二?”
“指点?”谢临渊嗤笑一声,翻身下马,动作潇洒不羁,“跟你比?没劲。”
他目光扫过场边的兵器架,随手拿起一把明显不常用的、带着倒钩的长枪,
“这样吧,我单手持此枪,三招之内若能让你落地,你以后见到我和黎国的人,绕道走。如何?”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单手?用不惯的兵器?三招?这简直是**裸的羞辱!
兵部尚书之子气得脸色铁青:“殿下未免太过狂妄!”
“狂妄?”谢临渊掂了掂手中的长枪,嘴角那抹痞笑越发明显,
“试试不就知道了?”
比试开始。
兵部尚书之子怒吼着策马冲来,长枪直刺,气势汹汹。
然而,谢临渊甚至没有上马,只是单手持那怪异长枪,身形如鬼魅般一侧,枪尖看似随意地一拨、一挑、一绊!
“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气势如虹的兵部尚书之子,连人带马,竟被一股巧劲直接掀翻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个依旧叼着草茎、姿态闲适的玄色身影。
三招?不,严格来说,只是一招!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谢临渊用枪尖轻轻拍了拍地上晕头转向的对手的脸,语气轻佻:
“现在,知道谁是花架子了?”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震惊、畏惧、乃至开始泛起敬畏的面孔,心中冷笑。立威,有时候不需要太多言语。
与此同时,皇宫议事殿。
正在讨论一桩无关紧要的宗室爵位承袭问题,几位依附瑞王的老臣喋喋不休,引经据典,试图将水搅浑。
谢临渊坐在摄政王下首,看似昏昏欲睡,实则将每个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时,他忽然“纨绔”般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
“吵什么吵?不就是安郡王他爹死的早,他叔叔想抢爵位那点破事吗?”
他这话粗俗直接,让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一位老臣气得胡子发抖:“殿下!此乃宗室要务,岂可如此儿戏!”
“儿戏?”
谢临渊挑眉,掰着手指头数,
“安郡王是嫡长孙,他爹死的时候他十岁,按《庸律·宗室卷》第三条,无嫡立长,无长立贤,他既是嫡又是长,这爵位不是他的难道是你家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位跳得最欢的老臣,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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