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和林坚去彝寨的第二天傍晚,回来了。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人不安。
“寨子里也发现了那些兵的踪迹。”阿木说,“就在寨子北边的山林里,有脚印,有宿营的痕迹,但人已经走了。”
林坚补充:“岩坎叔说,那些兵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装备不错,有刀有弓,但不像是正规军——衣服不统一,行动也有些散漫。”
“不是正规军?”林崇山皱眉,“那会是什么人?”
“可能是溃兵,也可能是……土匪。”林坚说,“岩坎叔说,最近这一带不太平,有好几股流窜的武装,有的是被打散的官兵,有的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聚在一起,专门抢掠山村寨子。”
土匪。这个词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赵大石脸色发白:“我们在老家时,就遭过土匪……那些人,杀人不眨眼……”
王氏紧紧搂着两个孩子,身体微微发抖。
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岩坎叔有没有说,那些人的目标是什么?是彝寨,还是别的?”
阿木摇头:“不清楚。但岩坎叔说,寨子已经加强了防备,老人女人孩子都撤到了后山。他还说……让咱们也小心。”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那些土匪如果攻不下彝寨,可能会转头找其他目标。而他们这个新建立的“望安居”,很可能就是目标之一。
“咱们得加快准备了。”林晚说,“围墙,武器,防御工事,都要抓紧。”
林崇山点头:“从明天起,所有活计都为防御让路。建房子先放一放,集中力量建围墙、做武器、挖陷阱。”
赵老爹站起来:“我做几个弩,虽然简陋,但比弓好上手。再做一些矛,长的短的都要。”
林坚说:“我带人去挖陷阱,在进山谷的几个必经之路上都挖。”
林实举手:“我负责做箭,阿木教我认了做箭杆的木头,我知道哪儿有。”
林朴憨憨地说:“我力气大,可以搬石头,堆在围墙上,有人来就砸。”
分工明确,立刻行动。这个晚上,营地灯火通明,没有人睡觉,所有人都在为可能到来的危机做准备。
林晚找到了阿木:“阿木,我想跟你学射箭。”
阿木有些惊讶:“你,学射箭?”
“嗯。”林晚很认真,“我不能光靠别人保护。万一……万一真打起来,我也要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阿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好,我教你。”
从那天起,每天天不亮,林晚就跟着阿木学射箭。先是基本功——站姿、握弓、搭箭、瞄准、撒放。阿木教得很耐心,一点一点纠正她的动作。
“脚,站稳。腰,挺直。手,稳。”他示范着,“眼睛,看目标,不要看箭。”
林晚学得很认真。她知道,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射箭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而且她有优势——前世她参加过射箭俱乐部,虽然用的是现代反曲弓,但基本原理相通。
果然,不过三天,她就能十步内射中靶子了(靶子是草扎的)。虽然准头还差得远,但至少动作标准,发力正确。
阿木很惊讶:“你,学得快。”
林晚笑笑:“是你教得好。”
除了射箭,林晚还跟阿木学了很多山林生存技能。怎么辨认方向,怎么追踪痕迹,怎么设置陷阱,怎么在野外过夜……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阿木也很乐意教。他发现林晚学东西很快,一点就通,而且善于举一反三。
“你为什么,懂这么多?”有一天,阿木忍不住问。
林晚正在练习绑绳结——这是阿木教的,说在山里绳结能救命。她手没停,随口说:“多听,多看,多学。这世道,多会一点,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阿木点点头,没再问。但他心里明白,这个汉人女子身上,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不过他不打算深究——在他朴素的世界观里,只要人对你好,你就对人好。别的,不重要。
技能交换是双向的。林晚也教了阿木很多——怎么改进工具,怎么更有效地利用材料,甚至开始教他简单的算术和记录方法。
“这个叫阿拉伯数字。”林晚在地上写下一串符号,“比汉字简单,记账算数都好用。”
阿木学得很吃力。彝人有自己的计数方法,但很简单,只能数到百。林晚教的这套系统,能算很大的数,还能做加减乘除。
“这个,有用。”阿木虽然学得慢,但很坚持,“以后交易,不会算错。”
除了个人技能的提升,营地的防御建设也在快速推进。
围墙又加高了三尺,现在有一丈五高了。赵老爹做了十把弩,虽然简陋,但二十步内能射穿皮甲。林坚带人挖了三道陷阱,都用树枝杂草掩盖,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林晚还设计了一种报警装置——用细绳把空陶罐串起来,挂在围墙和陷阱周围。一有人碰,陶罐就会响,声音能传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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