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工事加紧建设的第五天,出事了。
那天林实负责去竹林砍竹子——要做更多的箭杆,还要做一批竹矛。他像往常一样,背着柴刀进了竹林。
竹林在营地东边约一里处,竹子长得茂密,是很好的材料来源。林实已经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
他选中了几根老竹,正准备砍,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声。
起初他没在意,山里虫多,有声音正常。但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有很多虫子聚在一起。
林实抬头寻找声源,很快就发现了——在一根粗大的竹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蜂巢呈灰褐色,有脸盆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蜜蜂。不,不是普通的蜜蜂,是那种黑黄相间、个头更大的野蜂!
毒蜂!林实心里一惊。他听阿木说过,这种野蜂毒性强,被蜇多了能要人命。
他下意识地想退开,但已经晚了。可能是他砍竹子的动静惊动了蜂群,几只蜂已经飞了过来,围着他转。
林实不敢动。阿木教过,遇到蜂群不能跑,越跑越追。要慢慢退,尽量不引起注意。
他慢慢往后挪,一步,两步……忽然脚下一滑,踩到了一根枯竹。枯竹断裂,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这一下坏了。蜂巢里的蜂被彻底惊动,“嗡”的一声,黑压压一片飞了出来,直扑林实!
“妈呀!”林实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人在危急时刻爆发的潜力是惊人的。林实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两条腿都快跑出残影了。但蜂群更快,很快就追上了他。
第一只蜂蜇在了他脖子上,剧痛!第二只蜇在手上,第三只蜇在脸上……林实痛得哇哇大叫,慌不择路地往前跑。
前面是溪流!林实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秋日的溪水冰凉刺骨,但他顾不上了。他把整个身子埋进水里,只露个鼻子呼吸。蜂群在水面上盘旋了一会儿,找不到目标,才悻悻地飞走了。
林实在水里憋了一分多钟,实在憋不住了,才小心地冒出脑袋。确认蜂群已经离开,他才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这一上岸,他才感觉到疼——不是一般的疼,是火辣辣的、钻心的疼。被蜇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脖子、脸、手,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被蜇了。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迷路了。刚才慌不择路地跑,又跳进水里被冲了一段,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完了……”林实欲哭无泪。他现在又疼又冷,衣服湿透,还迷了路。要是天黑前回不去,在这山里过夜,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勉强辨认了一下方向,凭感觉往营地的方向走。但每走一步,被蜇的地方就疼一下,肿得也越来越厉害。走到后来,眼睛都肿得只剩一条缝了。
不知走了多久,林实实在走不动了,靠着一棵树坐下。他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头也开始晕——这是中毒的迹象。
“不能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他拼命提醒自己,但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二哥——”
“林实——”
“你在哪儿——”
是林晚和阿木的声音!林实精神一振,想喊,但喉咙肿得发不出大声,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幸运的是,阿木耳朵尖,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找过来,看到林实的样子,吓了一跳。
“林实!你怎么……”他赶紧跑过来。
林晚也赶到了,看到二哥肿成猪头的脸,又心疼又好笑:“二哥,你这是……”
“蜂……毒蜂……”林实艰难地说。
阿木立刻明白了。他蹲下身检查林实的伤口,脸色严肃:“要快点治,不然会死。”
他让林晚扶着林实,自己在周围寻找草药。很快,他采了几种草叶,放在嘴里嚼烂,然后敷在林实的伤口上。
草药敷上去,一阵清凉,疼痛减轻了些。林实感觉好点了,但人还是虚弱。
“能走吗?”阿木问。
林实试了试,勉强站起来,但腿发软。
阿木二话不说,背起他就走。林实虽然比阿木高,但阿木常年在山里活动,力气大,背着他走得稳稳的。
林晚在前面开路,警惕着周围。她知道毒蜂一般不会追太远,但还是要小心。
回到营地时,所有人都被林实的样子吓到了。
“天啊!这是怎么了?”苏氏眼圈立刻就红了。
“被毒蜂蜇了。”林晚简单解释,“阿木已经给他敷了药,但还得继续治疗。”
阿木把林实放在铺位上,又去采了更多的草药。他让苏氏烧热水,把草药煮成药汤,让林实喝下去。
“这个,解毒。”他说,“外敷内服,好得快。”
林实喝了药,又敷了药,感觉好多了。但肿还没消,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发面馒头,尤其那张脸,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
“二哥,你以后可别去惹蜂巢了。”林晚又好气又好笑,“这次幸亏阿木在,不然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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