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成功后的第三天,菜园里的第一批野菜可以收获了。
那是林晚最早撒下的那些种子,经过一个多月的生长,已经长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菜畦。虽然都是些普通的野菜——灰灰菜、马齿苋、野苋菜,但在这个季节,这点绿色显得格外珍贵。
清晨,苏氏和王氏提着篮子来到菜园。看着那些肥嫩的菜叶,两人都舍不得下手。
“长得真好……”王氏摸着菜叶,“咱们在老家时,园子里的菜也没长这么好。”
“是地肥,水也好。”苏氏蹲下身,小心地掐下一把灰灰菜的嫩尖,“晚晚说,这菜要掐尖吃,越掐长得越旺。”
两人开始采收。动作轻柔,像对待什么珍宝。掐下来的菜嫩得能掐出水,带着清晨的露珠,水灵灵的。
林晚从窝棚出来,看见母亲和赵婶在菜园忙碌,也走了过来。
“娘,赵婶,早啊。”
“早,晚晚。”王氏笑着举起手里的篮子,“看,这么多!够咱们吃两顿了!”
林晚看了看篮子里的菜,又看了看菜园。确实长得好,虽然只是野菜,但叶片肥厚,颜色鲜绿,一看就健康。
“留一半继续长。”她说,“掐尖吃,过几天又能长出来。这样能吃得更久。”
苏氏点头:“娘知道。你教过的,这叫……可持续发展?”
林晚笑了:“对,可持续发展。咱们不能一顿吃光,要细水长流。”
收获的野菜被仔细清洗。苏氏用新换来的铁锅烧了水,把一部分野菜焯水后晾晒——这是准备做成干菜,冬天可以泡发了吃。
另一部分则用来做早饭。王氏用一点猪油(从换来的咸肉上切下来的肥肉炼的)炒了一大盘野菜,又煮了一锅粟米粥。虽然没有肉,但绿油油的野菜配着金黄的粟米粥,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吃饭时,林实夹了一大筷子炒野菜,塞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亮了:“好吃!比路上挖的那些野草好吃多了!”
“那是当然。”苏氏笑,“这是咱们自己种的,用心照料,能不好吃吗?”
赵老爹慢慢吃着,感慨道:“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这话说到了大家心坎上。这一口野菜,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希望,是劳动成果,是自己掌握命运的证明。
吃过早饭,林晚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建设。
有了足够的粮食,有了稳定的交易渠道,现在可以着手改善居住条件了。窝棚虽然能住,但冬天肯定不行——西南的冬天虽然不如北方寒冷,但湿冷入骨,窝棚不保暖,容易生病。
“赵爷爷,”她找到赵老爹,“您看咱们先建什么房子好?”
赵老爹早就想好了。他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先建一间大的,做公共用房——吃饭、开会、干活都在这里。等这间建好了,再建住人的房子。”
他画了个长方形:“长三丈,宽两丈,墙用砖砌,屋顶用瓦或者茅草。开两个窗户,向阳,亮堂。”
林晚点头:“需要多少砖?”
“这间房子,大概需要五千块砖。”赵老爹估算,“墙厚一尺,高一丈,加上门窗,五千块应该够。”
五千块砖,对他们现在的小窑来说是个大数目。一次烧五百块,要烧十次。但想到岩坎订的两千块砖,加上自用的五千块,总共七千块,这个冬天有得忙了。
“那就抓紧时间烧砖。”林晚下定决心,“砖窑得扩大,柴火要多准备,人手要分配好。”
她召集全家,重新分配任务。
林坚、林实、林朴、赵大石四个壮劳力负责制砖坯和烧窑。这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需要默契配合。
苏氏、王氏和两个孩子负责后勤——做饭、洗衣、照料菜园和粟米地,还要准备过冬的柴火(两个孩子可以捡些小树枝)。
林崇山腿还没全好,就负责指导和技术把关。赵老爹是总工程师,负责设计和质量监督。
林晚自己则统筹全局,同时继续研究和改进烧制技术——她发现,砖的质量不稳定,有时好有时坏,得找出原因。
阿木的任务比较特殊。他既要帮着打猎改善伙食,又要负责与外界(主要是彝寨)的联系,还要教林家人一些山林生存技能。
分工明确后,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忙碌。
制砖是个繁琐的过程。先要和泥——黏土要选好,要淘洗去杂质,要和得均匀,不能太稀也不能太干。然后是做坯——把泥填进木模里,压实,抹平,脱模。砖坯要阴干,不能暴晒,否则会裂。
林晚改进了制坯工艺。她设计了一种可以同时做四块砖的木模,提高了效率。又让赵老爹做了几个滚筒,用来碾压黏土,让土质更均匀。
烧窑是关键。林晚发现,砖烧不好的原因主要是窑温控制不稳。她设计了一套简单的测温方法——在窑的不同位置放几块陶片,烧到一定时间取出来看颜色,判断窑温。
经过几次试验,她总结出了最佳烧制曲线:先小火烘十二个时辰,再中火烧十二个时辰,最后大火烧六个时辰,然后封窑自然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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