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分券推行顺利,安居坊生意兴隆,望安居一片欣欣向荣。
但林晚没有放松警惕。
她知道,树大招风。望安居发展得越好,就越容易引来外界的注意。
果然,这天影子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林姑娘,咱们被盯上了。”
林晚心里一沉:“谁?”
“还不确定。”影子低声说,“但最近坊市里来了几个生面孔,行为可疑。他们不像普通商人,也不像流民。买东西时东问西问,打听咱们的产量、人口、防御,甚至打听您的来历。”
“查到他们的底细了吗?”
“正在查。”影子说,“但这些人很警惕,不好跟踪。我派了最好的探子,也只跟到三十里外的一个山神庙。他们在那里接头,对方是谁,还没看清。”
林晚沉吟片刻:“继续查,但要小心,别打草惊蛇。”
“是。”
影子退下后,林晚一个人在议事堂里踱步。
被谁盯上了?土匪?官府?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都有可能。
望安居现在有铁有粮有兵,在乱世中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但让她不安的是,对方打听她的来历。
她的来历是敏感话题——流放犯的女儿,朝廷钦犯。虽然老皇帝可能早就忘了这茬,但如果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还是很麻烦。
正想着,林朴进来了。
“小妹,阿木找你。”
“让他进来。”
阿木进来时,脸色凝重。
“林晚,我们寨子也发现生人了。”他说,“昨天有几个汉人进山,说是采药的。但我哥看了,他们根本不懂草药,反而对地形、道路很感兴趣。我哥让人跟着,发现他们在寨子周围转悠,还画图。”
“画图?”林晚心里一紧,“什么样的图?”
“大概的地形图。”阿木说,“我哥趁他们不注意,偷看了一眼。上面标了咱们寨子、你们望安居,还有几条主要道路。”
这绝不是普通采药人。
是探子,而且是专业的探子。
“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已经出山了。”阿木说,“我哥派了猎手跟踪,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最迟明天有消息。”
“好。”林晚点头,“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阿木走后,林晚更加不安了。
如果只是坊市里的探子,可能是土匪或商人。但连深山里的彝族寨子都去了,说明对方图谋不小,调查得很全面。
会是谁呢?
她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是官府。
虽然朝廷乱成一团,但地方官府还在运转。西南这边相对安稳,官府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深山里的异常——人口聚集,开矿炼铁,筑城建制,这都不是普通流民寨子能干的事。
如果真是官府,那就麻烦了。
官府可以给他们扣上“聚众为匪”“私开矿冶”“僭越建制”等罪名,发兵征讨。虽然望安居现在有了一定的武装力量,但跟正规军比,还是差得远。
更何况,一旦被定性为“匪”,就失去了道义上的合法性。那些原本中立的寨子、流民,可能就会倒向官府。
必须尽快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
第二天,两边的消息都回来了。
坊市探子的去向查清了——他们出了山,往东去了五十里外的“青阳县”。那是离望安居最近的县城,有官府衙门。
彝族寨子那边的探子,也往青阳县方向去了。
目标一致:青阳县衙。
“果然是官府。”林晚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怎么办?”林崇山眉头紧锁,“如果官府发兵来剿,咱们打还是不打?”
打,就是造反,再也没有回头路。
不打,难道束手就擒?望安居几百号人,这些年辛苦建设的一切,难道就这么拱手让人?
“先礼后兵。”林晚做出了决定,“我亲自去一趟青阳县,会会那位县太爷。”
“不行!”林崇山、林坚、林朴异口同声。
“太危险了!”林崇山坚决反对,“你是主心骨,不能有事。要去,我去!”
“爹,您去不合适。”林晚说,“您是流放犯,见了官府,等于自投罗网。我去,可以假装是普通寨民,探探口风。”
“那也不行!”林坚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去县城,万一出什么事……”
“我不是一个人去。”林晚说,“我带影子去,他熟悉江湖门道。另外,让阿木带几个猎手在城外接应。如果情况不对,我们立刻撤。”
众人还想劝,但林晚态度坚决。
“这事必须我去。”她说,“只有我清楚咱们的底线,知道什么能谈,什么不能谈。而且,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位县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终,大家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但林崇山提了一个条件:让韩勇带一队精锐,伪装成行商,在青阳县外驻扎,随时准备接应。
林晚答应了。
出发前,她做了充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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