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坊开市一个月,生意越来越红火。
但一个问题也随之凸显——货币。
开始大家还以物易物,但很快就发现不方便。比如,老吴打了一把菜刀,值一百文。可来买刀的人可能没有一百文钱,或者没有老吴需要的东西。交易就卡住了。
于是有人开始用铜钱。
铜钱从哪儿来?一部分是战利品,一部分是外来商人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私铸的。
这天,林晚正在议事堂处理公务,石伯急匆匆地找来了。
“丫头,出事了。”
“怎么了?”
石伯拿出一串铜钱,放在桌上:“你看看这个。”
林晚拿起一看,这串铜钱做工粗糙,字迹模糊,重量也不对,明显是私铸的劣钱。
“哪儿来的?”
“坊市里发现的。”石伯脸色难看,“有人用这种钱买东西,商户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不对劲。一查,已经流通了不少。”
林晚眉头紧锁。
私铸铜钱,在古代是重罪。因为货币关系到国家经济命脉,私铸会导致货币贬值,物价混乱,严重时能引发经济崩溃。
虽然在望安居这个小地方,影响没那么大,但也是隐患。
“查到是谁铸的吗?”
“还没。”石伯摇头,“但坊市管理员说,最近有几个生面孔经常来,用的都是这种钱。他们很警惕,交易完就走,不好跟踪。”
林晚沉吟片刻:“先把坊市里流通的这种钱收回来,按实际价值兑换成粮食或布匹,尽量减少商户损失。然后暗中调查,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要是查到了呢?”
“依法处理。”林晚说,“私铸钱币,扰乱经济,按律当斩。”
石伯吓了一跳:“这么重?”
“乱世用重典。”林晚语气坚决,“货币是经济的根基,不能动摇。今天有人私铸铜钱咱们不管,明天就有人伪造银票,后天就可能有人发行假币。到时候物价飞涨,百姓遭殃,望安居就完了。”
石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好,我这就去办。”
石伯走后,林晚叫来暗影负责人影子。
“查私铸钱的事,你配合石伯。重点查外来人员,还有最近行为异常的人。”
“是。”
“另外,”林晚想了想,“你派人去周边打听打听,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类似情况。我怀疑,这不是个案。”
影子领命而去。
两天后,调查有了进展。
私铸铜钱的源头,指向了一个叫“钱老六”的人。这人是从北边逃难来的,自称以前是银匠,会点手艺。在望安居安顿下来后,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
暗影跟踪发现,钱老六经常晚上偷偷出门,去后山一个废弃的窑洞。窑洞里发现了简陋的熔炉和模具,还有少量铜料(可能是从废旧铜器里熔的)。
人赃并获。
钱老六被带到议事堂时,还嘴硬。
“我就铸着玩玩,又没铸多少……”他嘟囔。
林晚把那串劣钱扔在他面前:“玩玩?你知道这种钱流通出去,会造成多大影响吗?商户收了这种钱,等于白干。长此以往,谁还愿意做生意?安居坊还开得下去吗?”
钱老六不说话了。
“按律,私铸钱币者,斩。”林晚冷冷地说。
钱老六吓得瘫倒在地:“林姑娘饶命!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铸的钱都交出来,我把模具都毁了,求您饶我一命!”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林晚不为所动:“饶你?那以后人人都学你,望安居的规矩还怎么立?”
她看向在场的城务会成员:“大家觉得该怎么处理?”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主张杀,以儆效尤。有人主张从轻,毕竟铸得不多,还没造成太大损失。
最后投票,多数人赞成严惩,但可以不杀头,改为终身苦役。
林晚同意了。
钱老六被押往建设营,终身服苦役。他私铸的钱币全部收缴,模具销毁。
这件事在望安居引起了震动。
大家都知道了,货币不是小事,乱来会掉脑袋。
但问题还没解决——正规货币从哪里来?
望安居现在流通的铜钱,五花八门,有前朝的,有本朝的,有官铸的,有私铸的(已收缴),成色不一,价值混乱。
“咱们是不是该有自己的钱?”林坚提议。
“自己铸钱?”林崇山皱眉,“那可是造反啊。”
“不铸钱,铸别的。”林晚说,“比如……工分券。”
工分券是望安居内部使用的一种凭证,记录劳动工分,可以兑换粮食、盐、布匹等物资。但只在内部流通,外人不用。
“可以把工分券做得更正规些。”林晚说,“用特制的纸,印上防伪标记,规定面值。在望安居内部,工分券就是钱,可以买任何东西。对外交易,再用实物或外来铜钱。”
“这法子好。”陈先生赞同,“既解决了内部交易问题,又避免了私铸钱币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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