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钢的成功,让望安居上下士气大振。
老吴带着徒弟们日夜赶工,第一批二十把钢刀很快打制完成。刀身狭长,略带弧线,用的是包钢法——刀刃是硬钢,刀背是韧性更好的熟铁,既锋利又不易折断。
巡逻队领到新刀时,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给俺们的?”队长刘大柱捧着刀,手都在抖。他以前在边军当过小卒,见过最好的刀也就是百炼钢,但跟眼前这把比起来,简直像柴刀。
“试试。”林朴递给他一根碗口粗的木桩。
刘大柱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刀,用力劈下!
咔嚓!
木桩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好刀!”周围一片喝彩。
刘大柱抚摸着刀身,激动得说不出话。有了这样的刀,他们巡逻队面对野兽、土匪,底气就足多了。
农具的更新也在进行。新打的铁犁头轻便锋利,翻地的效率大大提高。石伯组织老农试用后,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一人一天能多犁半亩地!秋收能多打多少粮啊!”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林晚没有放松警惕。
她让林朴加强了对周边山林的巡查,尤其是几条主要通道。暗影也撒了出去,在更远的范围内收集情报。
这天下午,林朴急匆匆找到林晚。
“小妹,有情况。”
林晚正在教学堂的孩子们认字,闻言放下炭笔,跟着林朴走到屋外。
“怎么了?”
“北边三十里外的老鹰嘴,发现生人痕迹。”林朴压低声音,“不是流民,是练家子。我看了脚印,至少有五六个人,骑马,但马蹄包了布,走路没声音。”
林晚心里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早上。痕迹很新,应该还没走远。”林朴说,“我让刘大柱带人追了一段,但对方很警觉,进了密林就没影了。”
“没打照面?”
“没有。但我在他们歇脚的地方,找到了这个。”林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碎渣。
林晚捡起一块闻了闻,又捏了捏:“烟叶?还是烤过的。”
“嗯。”林朴点头,“咱们这儿没人抽这个。而且这烟叶品相不错,不是一般流民抽得起的。”
“马贼。”林晚下了判断。
只有经常流动、有稳定“收入”的马贼,才有闲钱买好烟叶。流民饭都吃不饱,哪会惦记这个。
“他们来干什么?探路?”林朴问。
“肯定是。”林晚思索着,“咱们这儿最近动静不小,修城墙、开荒、运矿……虽然尽量隐蔽,但难免有痕迹。被人盯上不奇怪。”
“那怎么办?”
林晚想了想:“先别打草惊蛇。你带几个好手,暗中追踪,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如果能摸清他们的老巢最好。记住,安全第一,宁可跟丢也别硬拼。”
“明白。”
林朴领命而去。
林晚回到议事堂,让人请来林崇山、韩勇和陈先生。
她把情况一说,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马贼最麻烦。”韩勇是老兵,深知其中利害,“他们不像土匪占山为王,而是流动作案,来去如风。盯上一个地方,就像狼盯上羊,不咬下一块肉不会罢休。”
林崇山点头:“而且敢进深山的马贼,都是悍匪。咱们这儿富足的名声要是传出去,迟早会招来大股马贼。”
“现在的问题是,这伙人是偶然路过,还是专门来踩点的。”林晚说,“如果是专门踩点,说明咱们已经被盯上了。”
陈先生抚须道:“老夫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强防御。城墙虽然还没完全合拢,但主体已经起来了。应当加派人手昼夜巡逻,在要道多设暗哨。”
“陈先生说得对。”林晚赞同,“爹,韩叔,你们看呢?”
林崇山和韩勇对视一眼。
“我带人加强城墙防御。”林崇山说,“缺口处用拒马、荆棘堵死,城墙上多备滚木礌石。”
“我负责训练民兵应急。”韩勇说,“真打起来,光靠巡逻队不够,得全民皆兵。”
分工明确,各自去准备。
林晚一个人留在议事堂,看着墙上的地图,陷入沉思。
望安居现在就像一块肥肉,藏在深山老林里。平时闻不到味,但一旦香味飘出去,豺狼虎豹都会闻风而来。
这次的马贼探子,可能就是第一只闻到味的狼。
“得想办法,把肉藏得更深些。”她自言自语。
傍晚时分,林朴回来了。
“跟到了五十里外,进了黑风岭。”他喘着气说,“那地方我听说过,山势险要,易守难攻。以前就有马贼盘踞,但规模不大。看这次探子的做派,不像小股马贼。”
“有多少人?”
“不清楚。但我在岭外观察,看到好几处暗哨,布置得很专业。”林朴神色凝重,“小妹,这伙人不简单。”
林晚点点头:“辛苦了,去歇着吧。这事我来处理。”
林朴走后,林晚叫来暗影的负责人——一个叫“影子”的中年人。他以前是江湖人,因为得罪了权贵逃到西南,被望安居收留。此人机警敏锐,擅长潜伏打探,林晚就让他负责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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