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战斗又打响了。
敌军显然吸取了教训,不再强攻,而是用弓箭压制,同时派人挖地道——想从地下潜入寨子。
这招阴险,但被林朴发现了。他听见墙根下有异响,立刻让人往下挖,果然挖到了地道口。守军往地道里灌烟,倒开水,把里面的敌人全闷死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敌军开始用投石机——简易的,用树干和兽筋做的,射程不远,但石块砸在墙上,威力不小。
一块石头砸中角楼,角楼塌了一角,里面的两个哨兵当场死亡。
林晚眼睛红了。但她知道,不能硬拼,得用脑子。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守城战例,想起“火攻”、“水攻”、“疑兵之计”。
“阿木,你带几个人,去上游把水渠挖开,引水灌他们的营地!”她下令。
望安寨的水利系统很完善,有引水渠,也有泄洪渠。上游有个小水库,平时蓄水灌溉,现在正好用上。
阿木带人悄悄出寨,绕到上游,挖开堤坝。水哗啦啦冲下去,敌军营地地势低,很快被淹了。粮草、帐篷、甚至投石机,全泡在水里。
敌军大乱,不得不撤到高处。
趁这个机会,林晚又使出一计:疑兵。
她让寨子里所有能出声的东西都敲起来:锣、鼓、锅、罐,甚至破铁片。让所有人呐喊,制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同时,在墙上多插旗帜,让少数人在墙头来回跑动,显得人很多。
敌军被水淹,又听到震天的呐喊,看到墙上人影绰绰,以为寨子有援军来了,军心大乱。
梁王那个谋士吴先生,本就多疑,见状更是犹豫,下令暂缓进攻。
这一缓,就给了望安寨喘息之机。
林晚抓住机会,做了三件事:第一,连夜修补寨门,用铁皮加固。第二,制造更多守城器械——连夜赶制了五十架弩车(简易的,但能射百步),准备了大量石灰粉(撒下去迷眼睛)、热油(浇下去烫人)。第三,派人去黑虎寨、永安寨求援——虽然希望不大,但总要试试。
第三天,敌军重整旗鼓,再次攻城。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先派盾牌手在前,抵挡箭矢,缓缓推进。到了墙下,架起云梯,后面弓箭手压制。
战斗进入白热化。
墙头成了绞肉机。守军倒下,后面的人补上;云梯推倒,新的又架上。石灰粉撒下去,敌人惨叫;热油浇下去,皮开肉绽。
林晚也上了墙头——她坚持要上。虽然林崇山和林坚都反对,但她知道,寨主在场,能鼓舞士气。
她不会射箭,但会包扎。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呐喊:“坚持住!咱们的家园,一寸也不能让!”
寨主在,大家在。
没有人退缩。
战斗最激烈时,敌军一支小队爬上了墙头!守军和他们展开肉搏。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林朴一人独战三人,身上多处受伤,但死死守住那段墙。阿木像鬼魅一样穿梭,专砍爬墙的敌人。王归断了一条胳膊,就用另一条胳膊挥刀。
林晚也捡起一把刀——虽然不会武功,但乱砍一气,居然也砍倒了一个敌人。
就在墙头即将失守时,奇迹发生了。
南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一面“黑虎”大旗迎风飘扬!
是黑虎寨的援军!还有永安寨的人!两家合兵,两百多人,骑着马,举着刀,像一把尖刀插入敌阵!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望安寨爆发出欢呼。
敌军腹背受敌,顿时大乱。
林晚当机立断:“开寨门!冲出去!里应外合!”
寨门打开,林坚带着所有能战的人冲出去。内外夹击,敌军崩溃了。
那个吴谋士见势不妙,想跑,被阿木一箭射下马,生擒活捉。
主将被擒,敌军彻底溃散,四散奔逃。
战斗结束了。
望安寨守住了。
但代价惨重:死三十七人,伤八十多人,寨墙多处损坏,粮仓被烧了一部分。
但敌人更惨:死伤过半,被俘一百多人,粮草器械全失。
林晚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幸存的兄弟们互相搀扶,看着妇女们哭着寻找亲人,看着孩子们惊恐的眼神。
胜利了,但心里没有喜悦,只有沉重。
这就是乱世。人命如草芥。
她让人清点俘虏。那一百多人,大多是抓来的壮丁,被逼着打仗的。真正的梁王嫡系,早就跑了。
林晚没杀他们,而是让他们选择:愿意留下的,按规矩来;想回家的,给点粮食,放走。
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回家也是死,不如在这儿有条活路。
望安寨又多了近百人口。
战后重建开始了。
掩埋死者,救治伤员,修补围墙,恢复生产。
林晚把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记录下来,写成《守寨要略》:如何防守,如何反击,如何利用地形,如何制造器械。
血的教训,不能白流。
一个月后,望安寨基本恢复了元气。虽然伤痕还在,但生活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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