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先生和老马就带着分得的战利品和四个俘虏准备回永安寨。
临行前,陈先生特意找林晚单独说话。
“林姑娘,此番合作甚是愉快。”他捋着胡须,“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今后两家可否每月互通一次消息?若有大事,及时商议。”
林晚点头:“正该如此。我们可在两寨之间的山顶设个联络点,轮流派人值守,用旗语或烟火传递简单讯息。”
“甚好。”陈先生笑道,“还有一事……贵处那‘工分制’,老朽颇感兴趣。我们寨子如今也有六十余人,管理起来颇觉杂乱,可否借鉴一二?”
林晚爽快答应:“我让小莲把我们的章程抄一份给您带回去。不过各家情况不同,还得因地制宜。”
陈先生连声道谢,这才告辞。
送走客人,林家开始清点自家的战利品。
粮食入库,布匹交给柳氏收着,兵器擦干净保养。那十二两银子和三贯铜钱,林晚建议设立“公库”——以后寨子公用开支从这里出,比如买铁料、盐、药品等。
林崇山同意,让林晚管账。
但分战利品时,出了点小插曲。
林实看中了缴获的一把腰刀——那刀比他现在用的柴刀好太多,钢口亮,刀身沉,看着就威风。他想要。
可按照规矩,这次作战林朴功劳最大,理应先挑。林朴虽然没说话,但眼睛也瞟了那把刀几眼。
林坚作为大哥,站出来说:“老三这次射杀匪首,立功最大。刀该给老三。”
林实嘟囔:“我也砍了两个土匪呢……”
“那你也挑一件。”林崇山发话,“但不是这把刀。”
林实蔫了,但还是不服气。
林晚看在眼里,把二哥拉到一边:“二哥,我知道你喜欢那把刀。但规矩就是规矩,这次是三哥立了头功。而且……”她压低声音,“你忘了?咱们马上就要谋划盐泉,那才是大买卖。等拿下盐泉,还缺好刀吗?”
林实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林晚拍拍他肩膀,“再说了,你现在使刀还不熟练,先拿把普通的练着。等练好了,我给你找更好的。”
林实这才释怀,主动去跟林朴说:“三哥,刀归你,你使刀比我强。”
林朴不善言辞,只是点点头,但把那刀仔细擦了又擦。
最后分配结果:林朴得最好的腰刀,林坚得次好的那把(补他原来那把),林实得了一张弓和二十支箭——他箭法虽然不如林朴和阿木,但也不差。阿木没要兵器,只要了一匹布,说是给族里长辈做衣服。
剩下的一匹布,林晚做主给了柳氏和小莲——她们织布有功。粮食大家平分,但林晚把自己那份多给了赵氏,说孕妇需要营养。
分完战利品,林晚召集全家和几个“骨干”——石伯、老吴、柳氏——开了个会。
“这次剿匪成功,说明咱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林晚开门见山,“但也暴露了问题。第一,咱们人少,总共能打仗的就七八个。第二,训练不够,昨天要不是地形有利、计划周密,胜负难料。第三,装备太差,跟土匪比也就强一点。”
林崇山点头:“晚儿说得对。从今天起,每天早晚各抽一个时辰,青壮男子都要操练。我来教阵法,朴儿教箭术,阿木教山林战法。”
“女子也要学。”林晚补充,“不要求上阵杀敌,但起码得会射箭自卫,会包扎伤口,会传递消息。柳婶子、小莲,还有娘和嫂子,都得学。”
苏氏有些犹豫:“我们女人家……”
“娘,乱世里,多一门本事就多一条活路。”林晚很坚持,“不指望您冲锋陷阵,但万一有土匪打进来,您得会躲、会藏、会报信。”
赵氏抱着孩子,轻声说:“我听小妹的。”
柳氏也点头:“学,我们都学。”
“好。”林晚继续说,“第二件事,盐泉。阿木打探到消息,五天后刘黑塔要带一半人去山外交易,盐泉守卫会薄弱。这是我们的机会。”
她把计划大致说了一遍:先接触盐工老孙头,争取里应外合。如果不成,就趁守卫少时强攻——但这是下策。
林崇山眉头紧皱:“太冒险。盐泉有四十多人,就算走了一半,还有二十多。咱们能动的也就十来个人。”
“所以得智取。”林晚说,“我已经让阿木通过黑虎寨的人,给老孙头递了话:如果愿意合作,事成之后,他们盐工可以留在望安居,按劳分粮分钱,不再是奴隶。看守里若有愿意反水的,也允他们好处。”
“他们会信吗?”林坚问。
“空口无凭,所以得有点诚意。”林晚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倒出几粒碎银子,“这是咱们刚分到的银子,我打算让阿木带给老孙头,算是定金。再带句话:若不信,可先派个可靠的人来望安居看看。”
林崇山思索良久,最终点头:“可以试试。但要做好两手准备——若计不成,不可强攻,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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