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允再次宴请吕布赴宴,吕布此次只身前往。
二人在府中交谈许久,没人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只是吕布回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大事。
“温侯,前方有一人拦路!”
吕布坐在马车中,车外的护卫突然来报。
吕布微微一愣,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拦自己的路,吕布让护卫把其打发了。
不多时护卫又回来禀报,“温侯,这人说,此次是来救温侯于危难之中的!”
吕布听言大怒,让人把其带来马车中,他要看看,到底是救什么危难之中!
等着那人来到马车之中,吕布看着他愣住了,好像自己和他在宿命之中就有联系。
“你是何人?”
吕布开口道,那人确实笑了笑。
“温侯没见过我,我可是见过好多次温侯了”
“你在暗中观察我?意欲何为?”
“温侯说笑了,此次我是来帮助温侯的,助温侯成就霸业!”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拿了你,去给义父领赏!”
“哈哈,那我可就看错温侯了!温侯尽管抓我去领赏!”
许久,二人相视而笑,吕布率先开口“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温侯可知司徒王允是在利用温侯?”
吕布听言脸色一变,面前之人说的,和之前那小子说的一样,都说王允不可靠!
那人看吕布沉默不语,还以为吕布不信。
“温侯可是不信?”
“不,本侯只是想到了一个人,他说和你一样让我小心王允!”
那人一愣,“如此看来,温侯身边也有能人啊”
吕布笑了笑“本侯倒是想,可是那小子不愿意跟着我,愚忠!本侯迟早把他抓来,替本侯效力!”
那人听言也笑笑而过,吕布接着请教“不知先生名讳,本侯见到先生,就好像和先生在命中注定相遇一样!”
那人缓缓起身“在下也是一样,所以前来投效温侯,在下陈宫,字公台”
马车碾过洛阳城西的青石板路,车轮与石缝相磨的声响被夜风揉碎,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铁。
吕布靠在锦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陨铁所制宝剑的剑穗
——方才在王允府中饮的酒还未散,那老司徒的笑纹里藏着的恳切,此刻却像被陈宫这声“公台”搅得变了味,竟有些发涩。
“陈宫……”他低声念了遍这名字,抬眼看向对面端坐的人。
陈宫穿件半旧的青布长衫,腰间束着根普通的牛皮带,若非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倒像个寻常的游学书生。
可就是这双眼睛,方才在马车上与他对视时,竟让他想起年少时在边塞见过的孤狼,冷,却藏着股能穿透风沙的锐劲。
“温侯不必疑虑。”
陈宫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将车帘掀开一角。
窗外的月光斜斜漏进来,照在他清瘦的脸颊上,“在下既敢拦温侯的车,便敢以实言相告。司徒王允三日两宴,看似敬温侯如天人,实则是把温侯当柄刀——一柄斩董卓的刀。”
吕布的指节猛地攥紧了剑穗,穗子上的红绒被捏得发皱。
他想起王允在宴席上拍着他手背说的话:“奉先之勇,天下无双。若能除董贼,匡扶汉室,便是千古功臣。”
那时他听得心头发热,连饮了三大杯,可此刻被陈宫点破,喉间那点酒意竟瞬间凉成了冰。
“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人得而诛之,替天行道,何来利用之说?”
他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却比自己预想中虚了些。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董卓是他义父,王允是当朝司徒,两边都捧着他,可这“捧”里的分量,他心里始终没底。
尤其是前日那个可恶的臭小子,拖着受伤的身体拦在他面前,红着眼说“温侯莫信王允,他只把您当棋子”。
当时他只当是这小子受了董卓的恩惠,此刻却和陈宫的话撞在了一处。
陈宫轻轻笑了声,笑声里没带半分嘲讽,倒像是了然。
他从袖中摸出块素色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温侯可知,董卓若死,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自然是汉室,是天下百姓!”
“是王允。”
陈宫的声音不高,却像枚石子砸进吕布的心湖,“董卓在时,朝野上下只知有太师,不知有司徒。董贼一除,王允便是拨乱反正的功臣,届时他手握朝政,温侯呢?”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吕布腰间的枪上,“温侯杀了义父,落下个‘弑父’的名声,届时王允一句‘奉先功高,当镇边疆’,温侯便只能捧着个空爵,去那朔风凛冽的地方守城墙——这还是好的,若是他怕温侯功高盖主……”
后面的话陈宫没说,可吕布后背已然冒了层冷汗。
他猛地想起董卓日前送来的那匹赤兔马,绸缎似的红毛,跑起来四蹄生风。
董卓摸着马鬃说:“奉先,这马配你,等过几日,我便奏请陛下,封你为奋威将军,食邑三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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