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牧府宴会厅内,烛火跳动,酒香弥漫。
陶谦手持酒樽,起身走到厅中,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诸位,今日温侯率军远道而来,不仅解了徐州燃眉之急,更于彭城之外重创曹军先锋,斩杀两千余人,打伤夏侯惇、李典、乐进三员大将,
此等功绩,当浮一大白!老夫先敬吕将军一杯,为徐州百姓谢过将军!”
说罢,陶谦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
厅中文武纷纷起身,举杯附和,目光落在吕布身上,满是敬佩
——此前众人虽知吕布骁勇,却未料他竟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不仅挫败了曹军锐气,更让徐州上下士气大振,这杯庆功酒,吕布实至名归。
吕布端坐客座,脸上露出几分自得,他抬手端起酒樽,对着陶谦微微一扬:“陶使君客气了。某蒙使君收留,以小沛、下邳为容身之地,如今徐州有难,某岂能坐视不理?守护徐州,本就是某应尽之责。”
话音落,他也将酒一饮而尽,方天画戟斜靠在案边,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愈发显得他英武不凡。
只是这份英武中,又带着几分桀骜,让厅中不少人暗自皱眉。
放下酒樽,吕布的目光突然转向刘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玄德公从平原而来,路途遥远,不知此次前来徐州,是打算如何相助陶使君?”
刘备放下酒樽,起身拱手,语气平和:“曹操挟怒兴兵,屠戮百姓,备虽不才,却也愿尽微薄之力,与陶使君、温侯一同守护徐州,保一方百姓平安。”
“哦?”
吕布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轻蔑,“玄德公一片心意,某心领了。只是某此次带来两万余大军,足以守住徐州,何须劳烦玄德公?
再者,陶使君对某有收留之恩,某定当誓死保卫徐州,绝不会让曹军踏入徐州半步。”
这番话看似谦逊,实则处处透着炫耀与排挤
——既点明自己兵力雄厚,无需刘备相助,又强调自己与陶谦的恩情,暗指刘备不过是外人,多此一举。
刘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坐回原位。
他身旁的张飞本就看吕布不顺眼,此刻听吕布话里话外嘲讽刘备,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酒樽、碗筷被震得叮当作响。
“你这三姓家奴,休得放肆!”
张飞豁然起身,指着吕布大骂,“俺大哥好心从平原赶来相助徐州,你倒好,一来就咄咄逼人!
陶使君都没说什么,你倒先摆起架子,难不成你想喧宾夺主,霸占徐州不成!”
这话如同惊雷,瞬间让厅中气氛降至冰点。
陶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陈圭、陈宫等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张飞这话不仅骂了吕布,更点破了众人心中的隐忧,若是吕布动怒,这场宴会怕是要闹得不可开交。
吕布脸色骤然一沉,银甲下的身躯微微一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这屠夫,也敢对某出言不逊!某乃温侯,你不过是刘备麾下一个马弓手,哪来的勇气质问某?”
“三姓家奴!你还好意思提温侯!”
张飞丝毫不惧,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你先投丁原,再叛董卓,如今又投靠陶使君,反复无常,也配称温侯?今日俺非要教训教训你这无义之辈不可!”
“放肆!”
不等吕布发作,他身后的甘宁猛地站起身,手中佩刀“呛啷”一声出鞘半截,寒光闪烁。
甘宁本就性情暴躁,见张飞辱骂自己主公,早已按捺不住怒火,对着张飞怒喝,“你这黑炭头,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有本事便随我出去,某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看某不斩了你这狂徒!”
“怕你不成!”
张飞双眼圆睁,伸手就要去拿身后的丈八蛇矛,“走!出去较量一番,看俺不把你这匹夫戳个透心凉!”
“够了!”
就在两人即将动手之际,陶谦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此乃徐州牧府宴会厅,岂容尔等在此放肆!”
刘备也连忙起身,死死拽住张飞的胳膊,厉声喝道:“三弟!休得无礼!快坐下!”
关羽也皱起眉头,伸手按住张飞的肩膀,眼神示意他不可冲动。
陈宫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甘宁的手腕,低声劝道:“兴霸,不可冲动。此处乃陶使君府中,若真动起手来,岂不是让陶使君难堪?有话日后再说不迟。”
甘宁怒视着张飞,胸口剧烈起伏,却也知道陈宫所言有理。
只能恨恨地将佩刀归鞘,坐回原位,只是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张飞,满是不甘。
张飞被刘备与关羽死死按住,心中虽怒,却也不敢违逆兄长的意思。
只能悻悻地坐下,嘴里还在低声嘟囔:“这三姓家奴与那匹夫,早晚俺要教训他们!”
吕布脸色阴沉,端起酒樽猛灌了一口,却觉得酒液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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