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牧府的宴会厅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明暗交错。
陶谦手中握着一枚雕刻精美的青铜兵符,正欲再次将徐州牧的权柄托付给刘备,厅中却突然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使君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圭缓缓起身,他身着深色儒衫,须发皆白,却目光炯炯。
陈圭走到厅中对着陶谦拱手行礼:“使君,玄德公远道而来,本是为解徐州之困,若此时接过徐州牧的官印与兵符,在外人看来,难免会觉得玄德公此举是‘借援夺地’,有损玄德公的仁义之名啊。”
陶谦握着兵符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他此前只想着徐州需要刘备这样的贤主,却忽略了舆论名声
——刘备若贸然接下徐州,不仅会让天下人误会他有图谋之心,还可能让徐州旧部心生不满,反而不利于稳定局势。
“陈公所言极是,是老夫考虑不周了。”
陶谦恍然大悟,连忙将兵符收回案上,对着刘备歉意道,“玄德公,方才是老夫失虑,此事便先搁置,待击退曹操后,再从长计议。”
刘备心中也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愿在危难之际夺取他人领地。
连忙起身拱手:“使君与陈公考虑周全,备感激不尽。如今曹军压境,当以守护徐州为重,至于权位之事,备从未放在心上。”
厅中文武见状,无不称赞刘备的仁义与陈圭的周全,气氛再次变得融洽。
关羽端坐在席上,嘴角露出一丝赞许;
张飞也不再纠结曹豹之事,捧着酒樽大口饮着,时不时点头附和众人对刘备的称赞。
就在此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快步冲进宴会厅,单膝跪地禀报道:“使君!大事不好——不,是大喜!吕布将军率领兵马,已到徐州城外了!”
“吕布?”陶谦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疑惑,“他不是在小沛驻军吗?小沛离徐州不过数十里,此前曹操先锋逼近时他按兵不动,为何此刻才来?”
不仅是陶谦,厅中众人也都满脸诧异——吕布与曹操素有仇怨,按说该早早出兵相助徐州,可他却迟迟未动,如今突然赶来,实在令人费解。
斥候连忙解释:“回使君,小人探得消息,吕布将军并非按兵不动,而是得知曹军先锋夏侯惇部直奔徐州,便先率领人马绕到彭城附近设伏!
据闻,吕布将军亲自上阵,一人便打伤了夏侯惇、李典、乐进三员曹将,还斩杀曹军先锋两千余人,重创了夏侯惇所部,这才耽搁了行程,晚到徐州!”
“什么?!”
斥候的话如同惊雷,在厅中炸响,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难以置信
——夏侯惇、李典、乐进皆是曹操麾下猛将,尤其是夏侯惇,更是以勇猛着称,竟被吕布一人打伤?还斩杀了两千曹军先锋?
过了许久,陶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双手抚着胡须,眼中满是狂喜:“好!好一个温侯吕奉先!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勇力,还能重创曹军先锋,真是天助徐州啊!”
他话音刚落,便急切地对着左右吩咐:“快!大开城门,备下仪仗,老夫要亲自去城外迎接温侯!不,先让人速速去请温侯入城,就说老夫在府中设宴,为他接风庆功!”
“使君,此事交给老夫吧!”
陈圭连忙上前一步,主动请命,“吕布将军刚立大功,心气正高,老夫前去迎接,既能表达使君的诚意,也能探探他的来意,免得生出误会。”
陶谦见状,欣然点头:“有劳陈公了,务必将温侯请入府中,不可怠慢。”
陈圭躬身应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快步跟着斥候走出宴会厅,前往城外迎接吕布。
厅中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议论起来——吕布这一战,不仅解了徐州的燃眉之急,还大大削弱了曹军的锐气,看来徐州此次或许真能逃过一劫。
刘备心中也暗自惊叹——他早闻吕布骁勇善战,却没想到竟勇猛到如此地步,一人打伤三员曹将,这份战力,堪称天下无双。
只是吕布性情反复,如今突然率军前来,不知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约莫半个时辰后,厅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紧接着,一名侍从高声通报:“温侯吕布到——”
陶谦连忙率领众人起身,快步走到宴会厅门口迎接。
只见吕布身着银甲,手持方天画戟,腰挎佩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材魁梧,面容英挺,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之气,目光扫过厅中众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在吕布身后,紧跟着四人:左侧一人身着青衫,面容冷峻,正是谋士陈宫;
右侧一人身材高大,手持长戟,眼神锐利,乃是张辽;
再往后,一人身披黑色披风,腰间佩刀,面容刚毅,正是刚立了功的甘宁;
而最后一人,却让陶谦与厅中众人脸色骤变——那人身着浅色长衫,面容与陈圭有七分相似,正是陈圭之子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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