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雨又密了些,指挥部沙盘上,代表日军的红色小旗正沿着马来半岛西海岸缓慢移动 ——55 师团、56 师团,外加独立混成第 21、22 旅团,这支拼凑起来的 “增援兵团”,像一群饿狼般朝着芙蓉市方向扑来。
山下奉文的指挥部设在一座废弃的橡胶园里,他盯着电报上 “大本营严令:不惜一切代价增援第 18 师团残部,稳固马来防线” 的字样,指节捏得发白。55 师团师团长竹内宽站在一旁,脸上满是难色:“将军,我们只剩 1.8 万人,步枪都凑不齐,很多士兵还拿着刺刀和竹枪;56 师团更惨,1.5 万人里有三分之一是刚征召的侨民,连射击训练都没完成。”
“没办法。” 山下奉文把电报揉成一团,“曼德勒的第 18 军被远征军拖死,大本营能派来的只有我们。告诉各部队,沿途抢夺补给,就算用脚跑,也要在三天内赶到淡边 —— 那里是通往芙蓉市的必经之路,只要过了淡边,就能和第 18 师团残部汇合。”
可他没说的是,这支 “增援兵团” 早已是强弩之末。
第 21 旅团旅长佐藤勇夫私下跟参谋抱怨:“我们的火炮数量严重不足,连重炮炮弹都只剩一个半个基数,遇到马来军团的坦克,只能用肉弹去炸。”
话虽如此,日军还是咬着牙推进,公路上,士兵们穿着湿透了的军服,有的扛着步枪,有的骑着自行车,连老弱侨民都被强征来搬运弹药,活像一支溃败前的难民队。
与此同时,马来军团指挥部里,老马正盯着沙盘看得出神,周围围坐着陈静、刘铁和各个军的军长。
老马手指按在沙盘上马来半岛中部的 “淡边 - 金宝” 区域,那里恰是平原向丘陵过渡的咽喉地带,公路在此处绕着几座矮山蜿蜒,两侧是密不透风的橡胶林 —— 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日军 55、56 师团加上两个混成旅团,这是山下奉文最后的血本了。” 老马抬头看向围在沙盘旁的将领们,眼神里透着笃定,“情报说 55 师团师团长竹内宽带着 1.7 万人,一半是刚补的侨民,连制式步枪都凑不齐;56 师团坂口静夫的 1.5 万人更糟,75毫米以上火炮只剩三十几门,炮弹也并不充足。至于 21、22 旅团,加起来才 8000 人。鬼子的部队在热带驻守,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受到疾病的影响很大。”
陈静把刚截获的日军电报递过来,纸上的字迹被雨水洇得发皱:“山下奉文给大本营发报,说‘必以死战打通增援通道’,还下令让各部队‘沿途征集粮秣,哪怕拆民房也要凑足补给’—— 鬼子已经急眼了。”
“急眼才好打。” 老马拿起指挥棒,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杨林,你带第 1 军、第 2 军,立刻从芙蓉市出发,沿西海岸公路向北急行军,在淡边东侧的公路桥设伏,先敲掉鬼子的先头部队,把他们的行军节奏打乱;段维和,你率第 3 军、第 4 军,从雪兰莪丛林穿过去,绕到金宝南侧,堵住鬼子的侧翼;刘铁!”
“到!” 角落里的刘铁猛地站直,军装领口还沾着前几天战斗的硝烟,他麾下的机械化纵队和装甲师是马来军团的尖刀。
他们还刚刚接收了一百二十辆的美国援助的辆美式M5坦克,这种坦克在盟军那里只能算得上轻型坦克,可是无论是吨位还是火力,都绝不逊色于日军的九七式中战车。
“你的部队连夜出发,走内陆简易公路,务必在明天日落前赶到淡边西侧的巴都牙也高地。” 老马的指挥棒重重敲在沙盘上的高地位置,“那里是鬼子撤退的唯一退路,你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那儿,就算拼光最后一辆坦克,也不能让一个鬼子跑掉!”
刘铁攥紧拳头,声音洪亮:“请总指挥放心!我们的机械化纵队所有车辆都完成了检修,车辆状态完好,自行火炮带着备用油料,行进的路线也提前侦察过,一定能准时到位!”
“还有游击队。” 老马补充道,“让赵阿武带主力马来游击纵队,在鬼子行军路线上炸公路、埋地雷,白天袭扰他们的行军队列,晚上打冷枪和冷炮,把鬼子拖得精疲力尽 —— 我们要让这支鬼子的增援部队,还没到淡边就先掉一层皮。”
将领们齐声领命,转身快步走出指挥部。
门外,士兵们早已整装待发,第 1 军的士兵背着 M1 卡宾枪,腰间挂着手榴弹,正往卡车上搬迫击炮;装甲师的坦克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履带碾过泥泞的路面,留下深深的辙印。
与此同时,在马来半岛南部的笨珍,日军增援部队正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北推进。
55 师团的士兵大多穿着土黄色军服,有的扛着生锈的三八式步枪,有的手里竟握着绑着刺刀的竹枪 —— 这些刚被强征的日本侨民,脸上还带着惊恐,连枪栓都不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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