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汀兰院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沉重的军靴声踏碎了清晨的静谧。
沈月漪刚起身整理旗袍领口,就见马嘉祺带着四个穿黑衫的护院走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发白的春桃。
“少帅,您这是……”沈月漪故作惊讶,手轻轻拢在胸口,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警惕。
马嘉祺没看她,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屋里的案几、书架,最后落在墙角的琵琶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府里昨晚丢了份军务文件,按规矩,得搜查各院,确认没有外人潜入。”
“搜查?”沈月漪微微蹙眉,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少帅是怀疑我这汀兰院藏了外人?还是觉得我一个刚入府的妇道人家,会拿军务文件?”
“规矩就是规矩,不分身份。”马嘉祺上前一步,军大衣的下摆扫过青砖,带起一阵风,“姨太若是清白,何必怕搜查?”
他特意加重了“姨太”二字,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护院们得了指令,立刻开始翻找。
书架上的书被一本本抽出来,案几上的茶盏、琵琶被挪到一边,连床底的箱子都被拖了出来,衣物、首饰散落一地。
春桃急得要上前阻拦,却被马嘉祺的护院拦住,只能站在一旁跺脚:“少帅,这太过分了!姨太刚住进来,哪会藏什么文件啊!”
沈月漪抬手拦住春桃,深吸一口气,走到马嘉祺面前:“少帅要查,我不拦着。只是这军务文件何等重要,怎么会丢得悄无声息?莫不是府里的人监守自盗,反倒来查我这外人?”
马嘉祺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温柔里找出破绽:“姨太刚入府就关心起府里的事?倒是比我们这些住了多年的人还上心。”
他话里有话,目光忽然落在沈月漪袖间。
昨晚她去药房时,袖角沾了点不易察觉的药粉,此刻在晨光下隐约可见。
“我只是怕被人冤枉。”沈月漪垂下眼,悄悄将袖角往后拢了拢,“少帅若是查不出东西,可得还我一个清白。”
“姨太昨晚似乎没待在院里?”他话锋一转,“我听巡夜的护院说,瞧见有人往西边药房的方向去了,不会是姨太吧?”
沈月漪心里一紧,面上却没露破绽,顺着话头往下接:“昨晚头疼得厉害,去请二少爷拿了点药,少帅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二少爷。”
她故意提起张真源,料定张真源不会戳破她的借口。
护院们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其中一个护院走到马嘉祺身边,低声道:“少帅,没发现异常。”
马嘉祺没说话,目光落在那把梨木琵琶上。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琵琶,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一下,清越的声响里,似乎藏着点不寻常的震颤。
他忽然抬手,将琵琶翻过来,目光盯着琴身底部。
那里光滑干净,没有任何异样,可他总觉得,这把琵琶没那么简单。
“少帅,一把琵琶而已,能藏什么?”沈月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表面却依旧平静,“若是少帅喜欢,拿去便是,只是别坏了它,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将琵琶放回案几,语气依旧冷淡:“既然没找到,那便罢了。”
他转身对护院们说,“走。”
护院们跟着马嘉祺往外走,快到门口时,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月漪:“姨太在府里好好待着,别四处乱走,免得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这话像是警告,又像是试探。
沈月漪站在原地,看着马嘉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走到案几前,拿起琵琶,指尖轻轻摸过琴身。
春桃连忙上前收拾散落的东西,嘴里嘟囔着:“少帅也太过分了,明明就是故意刁难您!”
沈月漪摇摇头,目光落在地上的药包上,那是昨晚从张真源药房拿回来的草药。
马嘉祺的搜查,看似是为了军务文件,实则是在试探她。
看来,她昨晚去药房的事,或许已经引起了马嘉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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