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8章 玄鸮之祸

夜色渐浓，篝火的光芒在山谷中摇曳，族人们的歌谣渐渐停歇，孩子们被母亲抱回屋中，只剩下几个巡逻的族人拿着石矛，在部落边缘来回走动。林砚和小满被安排在一间靠近神树的半地穴式房屋里，房屋不大，地面铺着干燥的茅草，角落里放着两个陶罐，一个装着清水，一个装着粟米，姜瑶还特意给她们留了一张用兽皮缝制的垫子，说夜里山谷会凉。

“终于能歇会儿了。”小满瘫坐在垫子上，揉着酸胀的腿，“今天跟做梦似的，一会儿被玄鸮会追，一会儿又穿越到原始部落，我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林砚坐在垫子上，借着从屋顶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摩挲着手中的青铜残片。残片的蓝光在夜里更明显，与凤翎玉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在墙壁上投下细碎的光点。她想起姜瑶说的玄鸮部，想起那些被抓走的孩子，心里总觉得不安——玄鸮会和玄鸮部如此相似，说不定玄黎已经知道她拿到了残片，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你先睡吧，我守会儿夜。”林砚对小满说，“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得小心点。”

小满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很快就靠在墙壁上睡着了，呼吸均匀。林砚则走到房屋门口，悄悄掀开挂在门口的兽皮帘，看向部落边缘的方向。巡逻的族人还在来回走动，神树上的贝壳饰品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叮铃”的轻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可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半夜时分，林砚突然感觉到胸前的凤翎玉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像是在预警。她立刻警惕起来，刚想叫醒小满，就听到部落北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石矛落地的声音和族人的呼喊声。

“不好！”林砚心里一紧，抓起放在一旁的地质锤（白天特意带在身边），叫醒小满，“快起来！玄鸮部的人来了！”

小满瞬间清醒，脸色发白，跟着林砚冲出房屋。只见部落北边的篝火已经熄灭，黑色的雾气正从北边蔓延过来，像一条黑色的毒蛇，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巡逻的族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脸色发青，显然是被黑雾影响了。

“黑雾！是玄黎的黑雾！”姜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穿着兽皮裙，手里拿着一把木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用兽骨做的箭，脸色焦急，“阿兄已经带着族人去抵抗了，你们快躲起来！”

“躲起来没用！”林砚摇摇头，指向黑雾蔓延的方向，“那黑雾能让人失去意识，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它！你知道这黑雾的弱点吗？”

姜瑶咬着嘴唇，摇摇头：“长老说过，这黑雾是玄黎用玄鸮的力量召唤出来的，没有弱点，只能避开……”

话音刚落，黑雾中突然冲出几个身披玄鸮皮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骨刀，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是被黑雾控制的傀儡。傀儡们冲向部落中央的神树，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们要找神树！”姜垣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把石斧，身上沾着黑色的雾气，脸色有些苍白，“玄黎说，神树里藏着‘神物’，要我们交出来，不然就毁掉整个部落！”

林砚心里一沉——玄黎要找的“神物”，肯定是她手中的青铜残片！她刚想拿出残片，看看能不能像之前那样产生反应，就看到黑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绣着玄鸮的图案，脸上戴着一个用黑曜石做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是玄黎。

玄黎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黑雾正是从石头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他看向姜垣，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姜垣，把神物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们部落的孩子，不然……”

他抬手一挥，权杖顶端的黑石发出红光，黑雾瞬间加速蔓延，又有几个族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姜瑶想射箭，却被姜垣拦住了：“别冲动！我们打不过他！”

林砚看着倒在地上的族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黑雾，心里突然想起之前在黑石城石室里，青铜残片挡住弩箭的场景——残片能发出金光，说不定能驱散黑雾！她立刻掏出青铜残片，举在手中，同时解下胸前的凤翎玉，将两者放在一起。

果然，残片和凤翎玉一接触，就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像一道屏障，挡住了向她们蔓延过来的黑雾。黑雾遇到金光，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缓缓后退，露出了后面倒在地上的族人。

“有用！”小满兴奋地大喊，“林队，你的玉盒残片能驱散黑雾！”

玄黎看到金光，眼神一缩，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握紧手中的权杖，黑石发出更亮的红光，黑雾再次加速蔓延，试图冲破金光的屏障：“不可能！玄鸮的力量怎么会被这种东西挡住！把残片交出来！”

“你想要残片，先放了部落的孩子！”林砚握紧手中的器物，努力维持着金光的屏障，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维持金光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

玄黎冷笑一声，抬手对着神树的方向一挥，黑雾中突然出现几个傀儡，他们抱着三个孩子，孩子的嘴被布条堵住，眼睛里满是恐惧，正是之前被抓走的有邰氏部落的孩子。

“放了他们，我就把残片给你！”林砚咬牙说道，心里却在快速思考对策——她知道玄黎不会轻易放人，必须想办法趁机救走孩子。

姜垣也看出了玄黎的意图，悄悄对身边的几个族人使了个眼色，族人会意，慢慢绕到黑雾的侧面，准备趁机偷袭。姜瑶则搭着箭，瞄准了玄黎手中的权杖，随时准备射箭。

玄黎似乎没注意到族人的动作，他盯着林砚手中的残片，眼神贪婪：“把残片扔过来，我就放了孩子，不然……”他抬手用权杖指着一个孩子，黑石发出的红光越来越亮，孩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开始咳嗽起来。

“别伤害孩子！”林砚大喊，刚想把残片扔过去，就看到姜垣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紧接着，绕到侧面的族人突然冲了出来，拿着石矛刺向玄黎的后背。

玄黎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挥动权杖，黑雾瞬间缠住了族人，族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姜瑶趁机射箭，箭尖瞄准了玄黎手中的权杖，却被黑雾挡住，箭杆“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不自量力！”玄黎冷哼一声，抬手对着林砚一挥，黑雾突然分成两道，一道继续对抗金光，另一道则绕到林砚身后，试图偷袭。

林砚没注意到身后的黑雾，眼看就要被黑雾缠住，小满突然冲了过来，推开林砚，自己却被黑雾扫到了胳膊。小满的胳膊瞬间变得发青，她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林队……小心……”

“小满！”林砚大喊，心里又急又怒，手中的器物发出的金光突然变得更亮，将身后的黑雾驱散。她扶起小满，发现小满的胳膊虽然发青，但意识还清醒，稍微松了口气。

玄黎看到小满没事，眼神更冷：“看来不毁掉神树，你们是不会交出来了！”他举起手中的权杖，黑石发出刺眼的红光，黑雾开始聚集在神树周围，神树的叶子开始发黄，显然是被黑雾影响了。

“不要伤害神树！”姜瑶哭喊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姜垣拉住了。

林砚看着神树的叶子一片片落下，心里突然想起姜瑶说的“神树能和玄鸮之力对抗”，或许神树里真的藏着什么秘密！她立刻对姜垣说：“姜垣，神树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比如……和残片相似的器物？”

姜垣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长老说过，神树的树洞里藏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和玄黎权杖上的石头很像，只是没有黑雾……”

“快带我们去！”林砚打断他的话，“那块石头说不定能对抗玄黎的黑雾！”

姜垣不再犹豫，带着林砚、小满和姜瑶冲向神树。神树的树干上果然有一个树洞，树洞被藤蔓覆盖着，姜垣用石斧砍断藤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林砚立刻将青铜残片和凤翎玉靠近树洞，器物发出的金光照亮了树洞内部——树洞里果然放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玄鸮的图案，和玄黎权杖上的石头一模一样，只是石头是亮的，没有黑雾。

“就是它！”林砚伸手去拿黑色石头，刚碰到石头，石头就发出一道黑色的光，与器物的金光交织在一起。紧接着，神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树洞里的黑色石头飞了出来，悬浮在空中，对着玄黎的方向发出一道黑色的光束。

玄黎没想到神树里真的有石头，被黑色光束击中，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权杖掉在地上，黑雾瞬间消散。被黑雾控制的傀儡失去了力量，倒在地上，恢复了意识。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玄鸮石！”玄黎脸色狰狞，捡起权杖，想要再次召唤黑雾，却发现权杖上的黑石已经失去了光芒，再也无法产生黑雾。

“玄鸮的力量不是用来害人的！”林砚举起手中的器物和黑色石头，“你用它来控制族人，抓走孩子，迟早会遭到反噬！”

玄黎看着失去光芒的黑石，又看了看围上来的有邰氏族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他狠狠瞪了林砚一眼，转身冲向黑雾消散的方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族人立刻冲过去，救下了被绑架的三个孩子，孩子们扑进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姜垣走到林砚身边，感激地说：“谢谢你，林砚。如果不是你，我们部落今天就完了。”

林砚摇摇头，看向手中的黑色石头：“这石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和玄黎的黑石一样？”

姜垣刚想回答，就听到部落东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族人跑过来，脸色焦急：“首领！长老醒了！他说要见凤翎玉的主人，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