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7章 部族收留

跟着男子走向神树的路上，林砚能清晰感觉到身后数十道目光——有好奇，有敬畏，还有几双带着探究的眼睛，落在她和小满身上的现代衣物上。小满紧张得手指绞着衣角，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高，仿佛这样就能遮住那些异样的视线，嘴里还小声嘀咕：“早知道穿件普通外套了，现在跟外星人似的。”

林砚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怕，他们没敌意，而且看这部落的样子，应该是把咱们当成‘神使’了，暂时安全。”

说话间，已经走到神树下。近看才发现，这棵古树比远观更震撼——树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图腾，部分纹路竟与凤翎玉上的凤凰尾羽隐隐重合；树枝上挂着的贝壳饰品，每一枚都打磨得光滑圆润，串贝壳的绳子是某种植物纤维编织的，结实得看不出岁月痕迹；树底下围着一圈石头，石头上刻着和黑石城石室壁画相似的图案，只是多了些鸟兽的形象，显得更生动。

为首的男子走到神树前，从腰间解下一个兽皮袋，掏出一把暗红色的粉末，撒在树底下的石头圈里。粉末刚落地，神树的叶子突然轻轻颤动起来，几片翠绿的叶子飘落在林砚面前，像是特意为她落下的。

“凤翎……使者，”男子转过身，努力组织着汉语词汇，虽然发音有些拗口，却足够清晰，“我是……有邰氏，姜垣。这里……是我们的家。”

“姜垣？”林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默默记下，“我叫林砚，她是小满。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小心到了这里。”她刻意模糊了“穿越”的细节，毕竟“现代”“时空”这些词，对原始部落来说太遥远了。

姜垣点点头，目光落在林砚手中的青铜残片上，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这个……玄光镜的碎片，你怎么会有？”

林砚心里一震——他竟然认识青铜残片！她赶紧追问：“你知道这是玄光镜？那你知道另外的碎片在哪里吗？还有凤翎玉，你们为什么会认它？”

姜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很快，一个穿着浅绿色兽皮裙的少女跑了过来，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头发用藤蔓系着，发间插着几朵黄色的小花，手里拿着一个陶罐，看到林砚时，眼睛亮得像星星，一点也没有其他族人的拘谨。

“阿兄，你叫我？”少女的汉语比姜垣流利些，说话时带着轻快的调子，目光在林砚和小满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凤翎玉上，“哇！这就是凤翎玉！和神树里的画像一模一样！”

“她是我妹妹，姜瑶，”姜垣介绍道，“我们部落的巫女，能和神树沟通，也懂一些古老的语言。关于凤翎玉和玄光镜，她知道的比我多。”

姜瑶立刻凑到林砚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凤翎玉，像是在确认它的真实性，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神树里藏着一幅羊皮画，画里有个穿羽衣的女子，脖子上就挂着凤翎玉，旁边放着玄光镜和涅盘鼎。画下面写着，‘凤翎出，玄鸮除；三器合，天下安’。长老说，这是上古传下来的预言，等凤翎玉的主人来了，就能帮我们打败玄鸮部。”

“玄鸮部？”林砚抓住了关键信息，“是和玄鸮会有关的部落吗？他们和你们有仇？”

姜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点了点头，语气也沉重起来：“玄鸮部住在北边的黑石山，他们的首领玄黎，能操控黑色的雾气，那雾气沾到草木，草木就会枯萎；沾到族人，族人就会失去意识，变成他们的傀儡。前阵子，他们还抢走了我们部落的粮食，抓走了三个孩子，说要我们用‘神物’交换，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神物。”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玄鸮部能操控黑雾，玄鸮会也能用黑色石头释放雾气，两者肯定有关系！而且玄鸮部要的“神物”，说不定就是三器碎片。她刚想再问，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连日的奔波加上刚才的紧张，让她早就饿了。

姜瑶听到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的沉重气氛瞬间消散：“你饿啦？我去给你们拿吃的！我们部落今天煮了粟米粥，还有烤野兔，可香了！”说完，不等林砚回应，就提着陶罐跑向部落的房屋。

姜垣看着妹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林砚说：“姜瑶从小就活泼，没什么规矩，你别介意。你们先住下来，等明天长老醒了，他会告诉你们更多关于预言和玄鸮部的事。”

林砚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有了落脚点，还能从长老那里打听线索。小满则好奇地围着神树转，时不时伸手摸一摸树上的贝壳，嘴里还小声感叹：“这地方也太神奇了，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可惜手机没电了。”

不一会儿，姜瑶端着两个陶碗跑了回来，碗里装着金黄的粟米粥，上面还放着几块烤得金黄的兔肉。她把碗递给林砚和小满，又递过来两个陶勺：“快吃吧！这兔肉是阿兄昨天猎到的，可嫩了！”

林砚接过陶碗，温热的粥香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食欲。她尝了一口粥，虽然没有现代的调味料，却带着粟米本身的清甜；兔肉烤得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比她想象中好吃得多。

小满更是狼吞虎咽，几口就吃掉了半碗粥，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比泡面香多了！”

姜瑶听到“泡面”，好奇地歪着头：“泡面是什么？是你们家乡的食物吗？”

小满刚想解释，却被林砚用眼神制止了——总不能跟她说“泡面是用开水泡的速食面”，先不说她能不能理解，万一问起“开水”“速食”，又要解释半天。林砚笑着打圆场：“是呀，是我们家乡的一种食物，不过没有你做的粥好吃。”

姜瑶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以后我天天给你们做粟米粥吃！对了，我还发现了一种甜甜的果子，明天摘给你们尝尝！”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山谷里，给神树、房屋和族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林砚坐在神树下，一边喝着粟米粥，一边听姜瑶讲部落的趣事——比如哪棵树上的果子最甜，哪条河里的鱼最多，偶尔还有调皮的孩子跑过来，递上一朵野花，然后害羞地跑开。

小满吃饱了，靠在树干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小声对林砚说：“林队，虽然不知道怎么回去，但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好，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线索。”

林砚点点头，看向手中的凤翎玉——玉佩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回应她的期待。她知道，虽然暂时远离了现代，远离了玄鸮会的威胁，但新的挑战已经在眼前：玄鸮部的威胁、失踪的孩子、长老口中的预言，还有尚未找到的三器碎片……每一件都需要她去面对。

夜色渐深，部落里燃起了篝火，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唱着古老的歌谣。姜瑶拉着林砚和小满加入其中，虽然听不懂歌词，却能感受到歌声里的虔诚和对生活的热爱。林砚看着跳动的火焰，看着身边淳朴的族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这里是哪里，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她都要找到回去的路，救出同伴和母亲，还要帮有邰氏部落打败玄鸮部，完成上古流传下来的预言。

就在这时，她胸前的凤翎玉突然轻轻发烫，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山谷北边的方向——那里，正是姜瑶说的玄鸮部所在的黑石山。夜色中，黑石山的轮廓模糊而阴森，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隔着遥远的距离，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充满生机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