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9章 寻器之路

听闻长老要见，林砚心里一紧——从姜瑶和姜垣的描述来看，长老显然知道不少上古秘辛，或许能解开她心中的诸多谜团。她将玄鸮石交给姜垣保管，又叮嘱小满留在神树旁照看受伤的族人，自己则跟着报信的族人，快步走向部落东侧的房屋。

那是一间比其他房屋更宽敞的半地穴式建筑，门口挂着两层厚厚的兽皮帘，隔绝了夜里的寒气。掀开帘子进去，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屋内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脸上布满皱纹，呼吸却很平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长老。”姜垣紧随其后走进来，轻声唤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林砚身上，虽然浑浊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锐利。他先是盯着林砚胸前的凤翎玉看了片刻，又看向她手中的青铜残片，嘴角微微扬起：“果然是凤翎使者来了，老祖宗的预言，终于应验了。”

“长老，您知道关于凤翎玉和玄光镜的事？”林砚上前一步，语气急切，“还有玄鸮部和玄鸮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母亲苏婉，您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长老咳嗽了两声，姜瑶赶紧递上一碗草药汤，老者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别急，孩子，这些事，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油灯的光跳动着，映得老者的影子在墙壁上忽明忽暗，一段尘封的上古秘辛，随着他的讲述缓缓展开——

上古时期，天地间有一股强大的凶煞之力，化作玄鸮，以日月为食，以生灵为饵，所到之处，万物凋零。大神羲和为了守护世间生灵，铸造了三件神器：凤翎玉、玄光镜、涅盘鼎，三器合一，能封印玄鸮，镇住凶煞之力。

可后来，羲和的弟子玄黎先祖（与如今玄鸮部首领同名）心生贪念，想夺取三器掌控玄鸮之力，与羲和反目。大战之下，玄鸮的封印松动，部分凶煞之力泄露，化作黑雾，污染了不少族人。羲和为了重新封印玄鸮，将三器拆分，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又挑选了一支血脉纯净的部落（也就是有邰氏的先祖），世代守护三器的线索，等待“凤翎使者”出现，重新集齐三器，彻底封印玄鸮。

“玄鸮会，应该是玄黎先祖的后人在现代组建的组织，”长老顿了顿，眼神凝重，“他们和玄鸮部一样，都想找到三器，释放玄鸮，掌控凶煞之力。至于你母亲苏婉……老身曾在神树的幻境中见过她，她是上一代的‘凤翎守护者’，十年前曾来这里寻找三器，却被玄鸮会的人缠住，最后不得不将一块玄光镜碎片藏在黑石城，自己则带着另一块碎片离开了。”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又瞬间燃起希望——母亲果然还活着！而且她手里还有一块玄光镜碎片！

“那您知道我母亲去了哪里吗？还有第三件神器涅盘鼎，藏在什么地方？”林砚追问。

长老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片刻后才睁开：“神树告诉我，涅盘鼎藏在昆仑山深处的‘火渊’，那里是羲和铸造三器的地方，也是玄鸮凶煞之力最浓郁的地方。至于你母亲……她的气息在‘归墟’方向，只是很微弱，像是遇到了危险。”

“归墟？”林砚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记下——不管母亲在哪里，她都要找到她。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长老！首领！玄鸮部的人又回来了！这次他们带了好多傀儡，还推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林砚和姜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玄黎刚被打退没多久就卷土重来，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是冲着涅盘鼎的线索来的。

“不能让他们抢走线索！”长老突然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兽皮卷，递给林砚，“这是去昆仑山火渊的地图，上面标着避开凶煞之力的路线。你们现在就出发，去找涅盘鼎！这里有我们顶着，玄黎暂时攻不进来。”

“可是你们……”林砚看着长老苍白的脸，又想起部落里受伤的族人，有些犹豫。

“别担心我们，”姜垣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我们有玄鸮石和神树的守护，玄黎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你们找到涅盘鼎，才能从根本上打败玄鸮，这比什么都重要。”

姜瑶也走过来，将一把木弓和几支兽骨箭递给林砚：“这是我最好的弓，箭头上涂了神树的汁液，能暂时压制凶煞之力。你们路上小心，我会照顾好阿兄和长老的。”

林砚接过兽皮卷和木弓，心里又暖又沉。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只有尽快找到涅盘鼎，才能保护有邰氏部落，才能找到母亲。她对着长老和姜垣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一定会找到涅盘鼎，回来帮你们打败玄黎！”

当下不再耽搁，林砚快步走出房屋，找到正在给族人包扎伤口的小满，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小满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林队，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我没什么战斗力，但我懂古文字，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砚心里一暖，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地质锤、应急灯、几块粟米饼，还有长老给的兽皮卷地图，悄悄从部落西侧的小路离开。

夜色正浓，山谷外的树林里一片漆黑，只有手中的凤翎玉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照亮前方的路。林砚展开兽皮卷，借着玉佩的光仔细看——地图上用红色的颜料画着路线，从有邰氏部落出发，向北走三天三夜，就能到达昆仑山脚下，再沿着山脉向东，就能找到火渊的入口。地图上还标注着几个危险区域，画着玄鸮的图案，提醒她们避开。

“看来这一路不好走啊。”小满凑过来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过有林队你在，我不怕！”

林砚笑了笑，握紧手中的青铜残片。残片的蓝光与玉佩的白光交织，在夜色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带，像是在指引她们前进的方向。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充满危险——玄黎的追兵、昆仑山的险恶环境、火渊里的凶煞之力，每一项都可能致命。

可一想到母亲还在等着她，想到有邰氏部落的族人在为她们争取时间，想到玄鸮一旦被释放会带来的灾难，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加快脚步，沿着兽皮卷上的路线，向着昆仑山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有邰氏部落传来隐约的厮杀声，那是姜垣和族人在抵抗玄黎的进攻。林砚回头望了一眼，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平安，然后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的黑暗——寻器之路已经开启，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