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的阳光刚洒进院子,我正蹲在咸菜缸前翻晒萝卜干 —— 新腌的萝卜干泛着琥珀色,我特意撒了点辣椒粉,呛得鼻子发痒,围裙上沾着好几片萝卜屑,活像个 “萝卜干代言人”。念念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手里攥着块凉了的腊肉,时不时往嘴里塞,油蹭得满下巴都是。
突然,院门外 “吱呀” 一声停了辆出租车,车门一开,下来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 风衣皱得像腌过头的萝卜干,头发有点乱,却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气势汹汹地往院子里冲,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 “噔噔” 响,震得我手里的萝卜干都掉了两片。
“顾夜寒!你躲了我五年,现在该给我和孩子一个说法了!” 她嗓门又高又尖,一进门就把孩子往我面前一推,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满院子的萝卜干和咸菜缸,最后落在刚从外面回来的顾夜寒身上。
顾夜寒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装着给念念买的腊肉小饼干,袋口没扎紧,几片饼干掉在地上。他一看这女人,脸 “唰” 地白了,比没腌过的白萝卜还白,手里的塑料袋 “啪” 地掉在地上,饼干撒了一地,念念立马爬过去捡,嘴里喊着 “肉肉饼干!”。
“苏晴?你怎么回国了?这孩子……” 顾夜寒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我。
我手里的萝卜干 “哗啦” 一声全掉回咸菜缸里,心沉到了底 —— 这就是他以前提过一嘴的、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 “苏晴”?当时他说就是普通朋友,原来不仅有联系,还藏了个孩子!我盯着那小男孩,他跟顾夜寒确实有几分像,尤其是眼睛,圆溜溜的,正盯着我手里的萝卜干咽口水。
苏晴把孩子往顾夜寒怀里塞,孩子怯生生地往后缩,小手紧紧抓着苏晴的风衣下摆:“这是你儿子顾念安!五年前你回国后就断了联系,我一个人在国外带娃,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现在孩子要上学,你必须把公司 30% 的股份给我们娘俩,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我不要股份,我想吃那个……” 顾念安小声说,手指着咸菜缸里的萝卜干,眼睛亮闪闪的,跟念念看到腊肉时一个样。
“你骗人!” 小宇举着赛罗奥特曼玩偶 “噔噔” 跑过来,挡在我前面,小脸蛋涨得通红,奥特曼举得高高的,“我爸爸只有我和念念两个孩子!你是坏人,想抢我家的腊肉和萝卜干!我用奥特曼打你!”
鹦鹉富贵也凑过来凑热闹,扑棱着翅膀飞到苏晴头上,爪子勾住她的风衣领子,还啄了啄她的头发,叼下来一根头绳,喊着 “坏人!抢家产!吃腊肉吗?不给!萝卜干也不给!”,头绳掉在顾念安手里,他好奇地捏着玩。
顾夜寒赶紧踮着脚把富贵赶下来,生怕它啄坏苏晴的头发,又把顾念安轻轻抱给苏晴,语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苏晴,你别胡说!五年前我回国是因为奶奶病重,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细说,后来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你怎么能说我躲着你?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是缺钱,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瞎编啊!”
苏晴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你的是谁的?当年要不是你……” 话没说完,顾念安突然 “哇” 地哭了起来,小手拍着苏晴的胳膊:“妈妈,我饿,我想吃腊肉粥,像张奶奶做的那样,香香的,有肉肉……”
“张奶奶?”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刚要追问,院门外传来张大妈的声音:“翠花,我蒸了点包子,给你送两个…… 哎哟,这是咋了?”
张大妈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肉包子,一进门就看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再一看苏晴,眼睛一下子亮了:“晴丫头?你怎么回国了?好些年没见了!” 她又看向顾念安,笑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这不是你老公老周的儿子吗?叫周安安对吧?怎么说是顾总的孩子?你这丫头,跟你开玩笑呢?”
苏晴听见 “老周” 两个字,像被戳破了气球似的,眼泪 “唰” 地掉下来,再也撑不住了,蹲在地上抱着顾念安哭:“张姨…… 我没办法了…… 老周去年做生意赔了钱,跑了,我一个人带孩子在国外过不下去,回国找工作又找不到,听说顾夜寒现在出息了,就…… 就想跟他借点钱,又怕他不借,才编了这个瞎话……”
“你这孩子,缺钱就说啊!跟顾夜寒这么多年朋友,他能不帮你?” 张大妈叹了口气,把包子递给苏晴,“先吃个包子垫垫,别饿着孩子。顾夜寒,你也是,晴丫头遇到难处了,你得帮一把,别让人家走投无路。”
顾夜寒这才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苏晴,你早说啊!跟我还客气什么?钱的事你别担心,我先给你拿点应急,孩子上学的事我也帮你问问,肯定不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他又摸了摸顾念安的头,“孩子,对不起啊,刚才吓着你了,叔叔带你去买腊肉粥,再给你买奥特曼玩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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