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夕阳把车玻璃染成了暖橙色,顾夜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牵着我的手,没开多远就把车停在路边 —— 不是出故障,是他非要凑过来,把脸贴在我还没完全复胖的肚子上,姿势别扭得像只拧成麻花的大猫。
“翠花,你是不是傻?” 他的脸隔着薄薄的衬衫蹭来蹭去,胡茬扎得我肚子有点痒,“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 250 斤的肚子软乎乎,是因为你会在我煮糊腊肉粥时不骂我,会在我破产蹲门口时递萝卜干,会在我吃醋扔你萝卜干时还笑着给我留饭。就算你瘦到 100 斤只剩骨头,就算你胖到 300 斤把沙发压塌,我还是喜欢你,喜欢靠在你肚子上听你腌萝卜的动静,喜欢吃你炒得有点咸的腊肉。”
他贴得太近,安全带勒得他肩膀发红,还不忘伸手摸了摸我肚子:“你看,就算瘦了,还是比我胳膊软,靠起来照样舒服,比公司那真皮沙发强一百倍 —— 那沙发硌得我腰间盘突出,你这‘人肉沙发’才是治愈神器!”
“爸爸!你别压着妈妈!” 后排的小宇举着奥特曼玩具喊,手没拿稳,玩具 “啪” 地砸在前排座椅背上,奥特曼的头都歪了,“妈妈,我也喜欢胖点的你!上次你抱我,软乎乎的像小枕头,我都在你怀里睡着了!瘦了的话,我怕枕着你胳膊硌得慌!”
小宇说着就爬过来,小手也往我肚子上摸,结果没抓稳,整个人扑在我腿上,压得我差点喊出声。顾夜寒赶紧把他抱回去,假装生气:“坐好!再闹不给你吃腊肉了!” 小宇立马乖乖坐好,却偷偷把奥特曼玩具的胳膊掰下来,对着顾夜寒的后脑勺 “发射光线”,嘴里还喊:“奥特曼惩罚偏心爸爸!”
鹦鹉富贵本来蹲在仪表盘上梳理羽毛,听见 “腊肉” 两个字,立马扑棱着翅膀落在顾夜寒肩膀上,嘴里叼着块早上没吃完的腊肉碎,往我嘴边送:“胖瘦!不管!翠花爱吃腊肉!顾总爱翠花!吃!” 腊肉油蹭得顾夜寒衬衫上全是印子,他也不擦,反而笑着说:“你看,连富贵都懂,你还瞎琢磨什么?”
回家一进门,我就把冰箱里剩下的腊肉全收进冷冻层 —— 有顾夜寒熏的、张大妈送的、腊肉店老板给的,堆得像座小肉山。我摸着冰凉的腊肉,突然觉得之前为了胖回去狂吃腊肉的样子有点傻,决定以后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再也不刻意跟体重较劲。
可没想到,三天后的早上,我站在体重秤上,指针 “唰” 地晃到 190 斤 —— 比从医院回来时还重了 10 斤!我盯着秤上的数字,尖叫一声:“顾夜寒!我又胖了 10 斤!”
顾夜寒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见我瞪着体重秤,赶紧跑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胖了好啊!190 斤正好,抱起来有手感,靠起来更舒服!” 他没注意自己刚炒完腊肉的手油乎乎的,把我衣服上蹭得全是油印子,“你看,不用刻意吃,你还是我喜欢的样子。以后咱们想吃腊肉就煮火锅,想腌萝卜就晒院子,胖瘦都随你,我只要你每天笑,别再瞎琢磨些有的没的。”
我被他抱得离地半尺,看着他眼里的笑,突然就不纠结体重了 —— 反正不管胖瘦,他都觉得我好,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天晚上,吃完饭,我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消食。顾夜寒靠在藤椅上,我坐在他旁边,小宇趴在地上跟富贵玩奥特曼卡片,念念坐在宝宝椅上,手里攥着块凉了的腊肉,时不时往嘴里塞。晚风带着萝卜干的咸香吹过来,顾夜寒突然坐直身子,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腊肉:“翠花,咱们下周去拍全家福吧!”
“拍全家福?” 我愣了一下。
“对!”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锅铲还没放下就比划起来,“你穿你最爱的那件碎花裙子 —— 就是去年腌萝卜干时穿的那件,上面印小萝卜的;我穿那件印着‘我爱萝卜干’的 T 恤,上次被富贵啄破的洞,我让管家补了块萝卜布贴,特好看;小宇穿他那件赛罗奥特曼衣服,虽然有点小了,但勒着显肌肉;念念就穿我上次定制的腊肉造型小裙子,裙摆上还缝了块迷你腊肉,特可爱!”
小宇一听拍全家福,立马蹦起来:“我要举着奥特曼拍!还要让富贵站在我肩膀上!” 富贵也跟着喊:“拍照!吃肉!富贵要上镜!”
第二天一早就出了乌龙 —— 顾夜寒翻箱倒柜找他那件萝卜 T 恤,结果找出来一看,衣服上的萝卜布贴被富贵啄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破洞,洞里还塞着根没吃完的萝卜干。“肯定是富贵干的!” 顾夜寒举着衣服追着富贵跑,院子里满是他的喊声,“你把我布贴弄哪去了?拍全家福要穿的!”
富贵扑棱着翅膀飞到晾衣绳上,叼着那块萝卜布贴晃悠:“布贴好吃!比腊肉香!不给!” 最后还是小宇用奥特曼卡片换了布贴,顾夜寒才罢休,拿着针线缝布贴,结果线缝得歪歪扭扭,布贴斜着贴在衣服上,像块歪脖子萝卜,他还得意地说:“这叫艺术感,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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