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清溪村,寒意在一夜之间褪去大半,春风裹着湿润的暖意掠过田埂,给冻得板实的土地松了绑。体验田里,盖了整冬的金黄稻草下,生机早已按捺不住——菠菜顶着肥厚的翠绿叶片顶破稻草,叶尖凝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水润光泽;大蒜苗褪去冬日常有的暗沉,青绿色叶片亭亭玉立,向上拔高了不少,叶边带着细碎的锯齿纹;香菜从稻草缝隙里探出细碎嫩芽,独特的清香混着泥土气息,在田间悄悄弥漫。清晨六点,沈飞穿浅灰色工装夹克,拎着磨得发亮的小锄头、一袋腐熟羊粪有机肥和摊开的农耕日志,脚步轻快地走进地块——幼苗开春返青的关键期到了,今天要带大家揭稻草、松土追肥、清杂草,用春日的活力唤醒沉睡的小苗。
“沈飞!菠菜都冒头了!再盖稻草该捂坏了!”林田田的声音从菠菜地传来,带着春日特有的雀跃。她穿浅粉色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裤脚沾了些湿润泥土,正弯腰轻轻掀开一块稻草,指尖拂过菠菜叶片上的露珠,眼里满是笑意:“王爷爷一早来测了地温,现在回升稳定,正好揭草炼苗。你准备的肥料分好类了吗?小宇和豆豆昨晚在群里追着问,非要第一个给他们的小苗‘喂饭’。”
沈飞快步上前,把工具放在田埂上,蹲下身观察菠菜苗——茎秆挺拔,叶片肥厚,透着蓬勃生机。他笑着点头:“都分好了!菠菜、香菜用羊粪有机肥,温和不烧根;大蒜用氮磷钾复合肥,促茎叶生长。还给孩子们留了‘迷你肥包’,让他们浇得放心。”说着翻开农耕日志,在首页写下“2月28日,幼苗揭草返青;松土追肥;杂草清理”,又用红笔标注:“揭草分两步,先揭一半通风,两日后全揭;松土深度2-3厘米,绕根操作;追肥薄肥勤施,有机肥开沟施,复合肥1:500稀释喷施。”
两人刚摆好工具,田埂那头就传来喧闹声。小宇骑儿童自行车冲在最前,车筐里装着返青观察日记、迷你小锄头和绣着菠菜图案的小布袋,日记封面画着嫩绿新芽和蝴蝶;张阿姨和王叔叔推小推车,车上放着稀释好的复合肥、小铲子和一篮荠菜馒头,麦香混着荠菜清香随风飘来;陈建国背资料夹,里面装着返青手册、追肥示意图,封面贴着“春日唤醒”贴纸,还别着一朵带露的迎春花;刘薇牵着豆豆,豆豆抱穿嫩黄色外套的小恐龙,攥着迷你施肥勺,嘴里唱着儿歌:“春天到,小苗醒,松松土,施施肥,长得壮壮真开心!”
“沈飞哥哥!我的菠菜长高了吗?”小宇停下车就冲进菠菜地,掀开稻草看到翠绿小苗,瞬间蹦跳起来,拉着豆豆转圈:“你看!我的菠菜绿油油的,比冬天壮多了!”豆豆也凑到大蒜地,轻轻摸了摸叶片上的露珠,转头问刘薇:“妈妈,大蒜苗饿了吧?小恐龙想帮我喂肥料。”说着把小恐龙放在苗旁,用小石子围了个小圈,像个小卫士。
上午十点,阳光变得温暖,返青养护活动正式开始。沈飞把大家分成三组:稻草揭除组、松土追肥组、杂草清理组,每组都配了图文指南。小宇和豆豆拉着张阿姨的衣角,非要加入松土追肥组,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揭草可不能心急!”张阿姨戴园艺手套,用小耙子先把菠菜地中间的稻草揭开一半,动作轻柔:“现在早晚温差还大,一次性全揭容易冻苗。先揭一半让它们适应,过两天再全揭。”她把揭下的稻草整齐堆在田埂边,“这些别浪费,晒干后打碎能当有机肥,还能保墒。”
小宇学着揭稻草,太心急一把掀起一大片,压弯了几株菠菜苗。他瞬间慌了神,眼圈发红:“怎么办?我把小苗弄坏了!”张阿姨赶紧安慰,手把手教他慢慢揭草,又轻轻扶正压弯的小苗:“你看,小苗很坚强,以后动作轻一点就好。”小宇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揭完自己地块的稻草,对着小苗小声说:“对不起,我会温柔待你们。”
“接下来松土追肥,这步很关键!”张阿姨拿小锄头在菠菜苗根部外围10厘米处下锄,深度刚好2厘米:“松土要绕开根系,不然会影响吸收。”说着用小铲子挖浅沟,撒上羊粪有机肥,再用土覆盖:“有机肥不能直接碰根,盖土后浇水,养分才能慢慢渗透。”豆豆在一旁递肥料,每次只铲一小勺,奶声奶气地提醒:“少撒点,别让小苗吃撑了。”
另一边,稻草揭除组的李叔正给大蒜地揭草,用小铲子轻轻拨开苗周围的稻草:“大蒜根系深,能多揭点,但边缘要留些稻草,防止晚上低温冻伤。”王叔叔跟着操作,还不时摸土壤温度:“现在地温12度,特别适合返青,中午阳光足,小苗光合作用更好。”陈建国在旁指导:“揭草看长势,壮苗多揭,弱苗少揭,灵活调整。”
杂草清理组的田埂旁,陈建国指着地里的稗草说:“这种草抢养分,必须连根拔起!”说着弯腰捏住草根,轻轻一拔就拔了出来:“拔草要彻底,不然会重新发芽,还要注意别碰掉小苗。”小宇追完肥就来帮忙,对照杂草图谱认真拔草,嘴里念念有词:“杂草杂草快走开,别抢小苗的阳光。”豆豆则递小竹篮,把杂草装进去:“这些能喂小兔子,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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