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二:稚子何辜,黄泉陌路
雍正四年深冬那场焚宫巨变的硝烟尚未散尽,新帝乾隆登基的钟磬余音犹在耳畔,紫禁城却已悄然转向另一场更为隐秘、更为令人扼腕的悲剧——关于三阿哥瑞哥儿(弘瑾)的命运。这个年仅六岁、在风暴眼中侥幸存活的稚子,其生死去留,早已不再是简单的骨肉亲情,而是牵动着新朝格局、关乎无数人安危荣辱的、冰冷残酷的政治筹码。他的命运,从被强行带离母亲年世兰身边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坎坷多舛,甚至……不得善终。
(承上:乱世浮萍,身陷囹圄)
当漱芳斋的火光映红天际,年世兰焚身以火发出最后诅咒之时,瑞哥儿已被李公公派出的心腹太监和侍卫,强行带离了琼华岛,安置于宫内一处偏僻冷寂的宫苑,由数名沉默寡言、眼神冰冷的嬷嬷和太监看管。孩子早已吓傻了,从目睹弟弟璋哥儿夭亡,到被强行与母亲分离,再到被带入这陌生阴森的环境,一连串的惊吓与悲痛,已让他失去了哭闹的力气,只是整日蜷缩在角落,抱着母亲塞给他的那枚小小平安扣,眼神空洞,不言不语,如同惊惧过度的小兽。
新帝乾隆即位后,百废待兴,千头万绪,但对于这位同父异母的幼弟,他并未立刻给予关注。或者说,在鄂尔泰、张廷玉等顾命大臣的进言下,他有意识地“忽略”了瑞哥儿的存在。此刻的瑞哥儿,是烫手山芋,是政治上的极大不稳定因素。他是年氏之子,年羹尧的外甥,其母刚以最惨烈的方式抗旨**,其身份本身就带着“原罪”。若善待他,恐引朝野非议,甚至让年党旧部或同情者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若处置他,又难免落下苛待幼弟、刻薄寡恩的口实。最好的方式,便是暂时“冷藏”,对外宣称“三阿哥受惊,需静养”,隔绝一切内外联系,待局势彻底稳定后再做决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新朝初立,暗流涌动。那些在宫变中被镇压却未彻底铲除的势力,如“幽冥”残党、八爷党余孽,乃至一些对乾隆即位心怀不满的宗室,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被遗忘的小皇子。他年幼无知,易于控制;他身份特殊,具有潜在的号召力(尽管微弱);若能掌握在手,或可作为将来搅动风云的一枚奇子。
(转:幽冥劫持,千里惊魂)
乾隆元年正月,年味尚未散尽,北京城依旧天寒地冻。看管瑞哥儿的宫苑一如既往的死寂。这夜,风雪交加,看守的太监嬷嬷们难免懈怠。子时前后,数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以极专业的手法迷晕了看守,轻易找到了蜷缩在床角昏睡的瑞哥儿。
孩子被粗暴地摇醒,嘴被捂住,惊恐地看着眼前蒙面的黑衣人。
“唔……娘……”他下意识地挣扎呜咽。
“闭嘴!小崽子!再出声宰了你!” 黑衣人低声威胁,眼中凶光毕露,与宫中太监截然不同。
瑞哥儿吓得浑身僵直,泪水无声流淌。
黑衣人迅速用厚毯将孩子裹紧,扛上肩头,如同处理一件货物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风雪夜色中。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未留下任何明显痕迹。
直至次日清晨,昏迷的看守才被发现。消息层层上报,最终送到养心殿乾隆的御案上时,已过去了半日。
“什么?!三阿哥被劫?!”乾隆震怒,拍案而起!在他的紫禁城内,竟然发生皇子被劫持的重大事件!这不仅是对他皇权的公然挑衅,更意味着潜在的敌对势力依然活跃,且能量不小!
“查!给朕彻查!”乾隆厉声下令,脸色铁青,“鄂尔泰!张廷玉!朕命你二人,调动一切力量,务必追回三阿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心中又惊又怒,若瑞哥儿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鄂尔泰与张廷玉深知事态严重,立刻调动粘杆处(雍正设立的血滴子前身,乾隆初期仍存)精锐、步军统领衙门得力干将,以及 trusted 的御前侍卫,组成专案力量,暗中全力追查。线索很快指向了“幽冥”残党。他们根据之前擒获那名使者口中撬出的零星信息(虽未得核心机密,但一些外围据点或联络方式或有所获),以及宫中一些被顺藤摸瓜查出的暗桩,判断劫持者意图将瑞哥儿秘密转移出京,可能送往南方某处前明余孽的秘密据点。
一场无声的追捕在京畿乃至更广范围内展开。鄂尔泰亲自坐镇指挥,手段雷霆。数日内,多个疑似“幽冥”的窝点被捣毁,数十名嫌疑人员被抓获并处决,但瑞哥儿的直接线索却屡屡中断。劫持者显然极其狡猾,反追踪能力很强。
终于,在劫持发生后的第五日,一条关键线索传来:一队形迹可疑的商旅,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正沿运河水路南下,已过天津卫!鄂尔泰当机立断,派出一支精锐骑兵小队,由他的心腹副将带队,持钦差手令,沿途换马不换人,务求最快速度拦截;同时命令河道衙门及沿岸驻军设卡盘查,打草惊蛇,迟滞对方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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