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西,一支约三千人的义军奉命扎营于此把守,利用深挖的壕沟,切断广宗西面两道,营外高挂‘颜’字大旗。
黄巾军数次想要强占此地,皆因此处首领悍勇,未能得偿所愿,却又不敢为了这个小小营地,出动大军,故此,只能眼睁睁舍此通道。
而此处豪强义军首领正是后来鼎鼎大名的河北名将——颜良,他是奉讨贼诏自带部曲投军,麾下三千儿郎多是颜氏宗族子弟与依附的佃农。
晨雾缭绕,义军营寨的刁斗声刚歇,颜良正嚼着盐渍的薤白醒神,忽闻营外马蹄声急。
亲兵掀帐闯入,征西将军遣使相召!
颜良闻言一怔:“听闻征北将军昨日入钜鹿,今日召见,莫非要问战事?”
随后他一边起身披盔戴甲,一边嘱咐:“汝等且前往五里外设岗,若见张角大军来犯,快马来报,以免误事。”
但见亲卫拱手应诺,颜良颔首,大步出门,提枪上马,便出辕门,与王豹派来的亲卫拱手见礼后,便直奔大营而去。
此时,官道晨露未干,颜良随王豹亲卫纵马疾驰。忽见东面烟尘起处,二骑亦如离弦之箭奔来,马上之人亦是手持长枪,披盔戴甲。
颜良定睛一看,正是驻扎在广宗东面的豪强义军首领高览,于是他声若炸雷:“高兄!欲往何处?”
但见高览大笑回道:“颜兄!多日不见,一向安好,某奉征北将军之命入营!”
颜良闻言亦大笑道:“某亦如此,你我兄弟同往之!”
说话间,两边兵合一处,二人手中长枪一碰,高览朗声笑道:“颜兄以为征北将军唤吾等入营,所为何事?”
颜良笑道:“将军初入冀州,想是要问吾等近日战况。”
高览摇头道:“有郭府君在营,近日战况何须吾等相告——”
说话间,他低声道:“某听闻,北海豹公急公好义,最喜结交天下英雄!”
颜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某亦有所耳闻,如此说来,想是听过你我兄弟名声,此番入营必受重用。”
高览大笑道:“某还听闻征北在青州战无不胜,用兵奇诡,看来吾等弟兄建功立业之日到矣!”
颜良亦仰头大笑:“那便且看你我兄弟,何人取下张角头颅!驾!”
但见他猛踢马腹,胯下青骢马四蹄带风直奔大营,高览当仁不让,快马加鞭,穷追不舍!
……
而此时,征北将军大营中。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屯长跟着自己的军候,随柳猴儿前往中军大帐,两人脸上都带着惊诧之色。
那军候小声问道:“儁乂,可是汝昨夜犯事了?”
年轻屯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军训完话,卑职就回营入睡了,未曾犯事啊。”
军候苦思冥想片刻,乃道:“端是奇哉怪也,某也一样啊,莫非汝与征西将军相识?”
年轻屯长更是摇头道:“某于河间倒是久闻将军大名,未尝一见。”
军候更加疑惑道:“某亦在魏郡亦有所耳闻,亦不曾拜会过啊。”
前面带路的柳猴儿闻二人忐忑,于是转头笑道:“二位壮士勿忧,某家主公素来喜结交豪杰,想是在何处听过二位名号,故请往相会。”
但见军候一愣,随后脸色一喜,抱拳道:“多谢仁兄相告,不曾想将军亦闻某名——”
紧接着他手肘顶了顶身旁屯长道:“儁乂在河间亦有名乎?”
年轻屯长稍微有些无奈:“潘军候,某在乡中之名,哪会传到北海?”
其实他心里还补了一句,汝一个魏郡小小军侯,能有几分名声能传至北海,旁人说你就信?
那军候却不知其所想,点头道:“那倒是,不过某听闻,将军帐下那千秋二壮士之一的文丑,也是鄚县人,想是那文丑听过汝之名声,向将军举荐。”
屯长闻言一怔:“这倒有可能。”
此时,中军大帐中,王豹正和众将制作钜鹿郡的沙盘。
因卢植前期的战术,整个冀州的黄巾军势力,都被他撵入了钜鹿郡中,张角、张梁率十万大军坐镇广宗,张宝率五万大军镇守广宗以北的曲阳县。
董卓兵败正是因为放弃广宗城,北上攻打曲阳,岂料张角闻讯,当即倾巢而出,致使他腹背受敌,乃至兵败。
原本卢植麾下这五万大军,一场大战下来,死伤过半,好在卢植的壕沟已挖好,纵使张角得胜,也暂时无法攻取冀州大营。
董卓才得以收拢残兵退回。
故此,王豹只用制钜鹿的沙盘,倒是省去了许多事。
这时忽闻帐外传来柳猴儿的声音:“报!主公,潘凤、张合带到!”
王豹闻言大喜,抛下众将士大步出迎,但见帐外站着两人,一个乃是虬髯大汉,一个则是蜂腰猿臂的年轻小将。
不用说,那虬髯汉子便是赫赫有名、可斩华雄的上将潘凤!
而那年轻小将自然便是将来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张合,张儁乂!
二人见王豹亲自出帐相迎,纷纷抱拳:“吾等拜见平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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