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兵进冀州
光和七年,七月十日,白日诏至平原,王豹终出县廷,领众将领旨谢恩,换上全新甲胄,乃令全军兵发冀州。
临行之前,王豹还下了一条古怪的军令——即日起,全军戒酒!
众将不明深意,只当此乃平叛之决心,故轰然应诺。
此行冀州,除在平原将士外,还有管亥、韩飞、张翼二人及其所领万余犀牛甲卫。
旬月以来,黄河之畔早已重修渡口、桥梁,更有水军保驾护航,故一路畅通,众将领军渡河。
王豹则与伏玦乘楼船渡河。
但见他怀抱佳人,微微皱眉:“卯时左丰传旨,密言于某,董太后让其带话,县侯之上封无可封;袁氏亦传来密信曰,何进那厮竟在朝堂之上为某争功,力主封某县侯之位。对此朝堂暗涌,不知夫人如何看待?”
伏玦微扬唇角道:“太后乃是提点功高之祸,夫君若得县侯之位,他日若董侯继位无从封赏,新君于明公无恩,则难重用明公;倘史侯继位,明公位高权重,亦难躲过清算;至于何氏外戚,此乃捧杀之术,夫君可无需在意。”
王豹颔首道:“然天子口谕,此战许胜不许败,吾等当如何避此功高之祸?”
伏玦笑道:“今冀州董卓新败,三军夺气,又连番换将,急需一场大胜,主公不思破贼,倒先忧起朝堂应对,莫非对主公对冀州战事,已胸有成竹?妾身可是听闻广宗城坚,令卢植束手无策,董卓避而求次,此战只怕不易。”
王豹自信满满扬起嘴角,吹起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区区广宗城,不足挂齿,卢植坚壁清野,已为破城奠定基础,惜董卓轻视张角,避难就易,妄先取曲阳,致使大军遭前后夹击,方才兵败。今换为夫领兵,旬月可破之!”
说话间,他还心中暗道:若非雨季还有大半旬才过,咱只需三五天就可破城。
伏玦闻言眸光闪动,不掩欣赏之色,笑道:“夫君既已有破城妙计,那冀州战事妾身就不费心了,至于战后——”
伏玦肃容道:“夫君当居正守直,解青州之兵,劝其归乡待朝廷恩典,归冀州之权,亲赴洛阳交还兵权,自请削将军号,如此可免朝廷猜忌。”
王豹颔首笑道:“夫人此策乃正道,今得乡侯一爵,某已心满意足,然太后提点不无道理,县侯之位是祸非福。光是朝廷不猜忌还不够,某欲施自污之策,已息朝廷加封之心——”
说话间,王豹揽住伏玦纤腰,坏笑道:“到时,不如夫人陪某在中军大帐胡闹几日,做个红颜祸水,如何?”
伏玦闻言先是嗔怪,随后皓腕绕项,红唇微扬:“妾身一人哪里够污夫君名声,不如把海猫帮的姐妹都叫上?”
王豹当即想入非非,伏玦气急一掐其软肉:“夫君还真意动了!”
王豹哎哟一声,双手还击,一时间船舱内嬉笑声不止。
……
是夜,钜鹿郡,广宗城外五里地,新扎下的冀州军大营,灯球火把,三军将士面带颓然之色,林立于校场。
钜鹿太守郭典,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卢植副将),北军司马牛辅(董卓副将),领冀州众军候在辕门外等候。
忽而,远处火把连天,乌泱泱的大军,高举‘王’帅旗,直奔营门。
少顷,大军行至辕门,只见为首之人胯下马手中枪,头戴玄武金盔,身披龟蛇鳞甲,腰悬紫绶金印。
郭典当即驱步上前,深揖及地:“钜鹿军守郭典携冀州将士,恭迎征北将军!”
其身后老将宗员,率众将纷纷抱拳:“吾等见过征北将军。”
但见王豹翻身下马,抱拳还礼:“诸君无需多礼,豹临阵受命,愿与诸君勠力齐心,共讨逆贼。”
郭典打着官腔,挤出笑意道:“吾等皆闻将军于青州逢战必克,早盼将军如大旱之望甘霖,今将军吾等如释重负也。”
王豹虚扶郭典笑道:“郭府君谬赞,愧不敢当。”
待郭典介绍身后二人后,王豹又朝宗员抱拳乃道:“久仰宗将军大名,广宗城高池厚,北中郎将坚壁清野之策,本将军深以为然,若此战某侥幸得胜,非豹之功,皆乃卢将军持重之功,豹愿以微功为子干先生脱罪,故望宗将军鼎力相助。”
宗员闻言目露感激之色,当即拱手道:“谢将军直言,末将定率冀州军,舍命助将军荡平贼寇!”
“有宗将军此话,大乱可平矣。”王豹先扶起宗员,眼看牛辅脸色一变,王豹又朝牛辅抱拳笑道:“牛将军且莫心急,豹亦知东中郎将临阵受命,急需一场大胜稳固军心,故舍难取易,先攻曲阳,此无可厚非,奈何胜败乃兵家常事,非战之过也!此战如能大胜,本将军亦会为上奏,竭力为董将军脱罪。”
牛辅闻言这才拱手言道:“多谢将军。”
郭典见他刚至辕门,三言两语间,便已稳住两位宿将和悍将,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整肃衣冠,以手加额,长揖至地:久闻将军师从康成先生,今日得见,果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方知郑门古贤之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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