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临淄城外大营外。
四名北海旧故,率兵前来,王豹领文丑、太史慈、典韦及孙观四将出帐相迎。
除文丑认识几人之外,其他三将目光齐齐放到为首那儒生,只见其人,腰挂长剑,体态雄伟,眉目疏朗,明明身穿儒生,除一声凛然正气外,眉宇间还藏着几分侠气,不是崔琰又是何人?
而其身旁三人,一个是王豹昔日解救下的郡兵军候陈牧;另一个出任营陵兵曹一职的尹礼。还有一个年轻小将,看起来与太史慈年纪无二,约只十七八岁,虽身着儒衫,但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凛然少年气,此人正是徐猛之子徐盛。
他们所领的这八百兵马兵马,正是前番奉命守备营陵王府和孙府的四百郡兵,以及奉命守备在高密郑府的四百县兵。
如今青州三国两郡黄巾军已平定,东莱港口有徐猛海军布防,泰沂山脉有耿衍、吴敦驻守,王豹又令武国安留下两千北海郡兵备寇。
故此以无需二人再守备营陵、高密,既然崔琰也被调来北伐,王豹便顺带把这二人也调来共同北上了。
而徐盛原本被王豹举荐入郑玄门下,跟随郑玄治学,如今管承要被留在乐安郡,而徐猛要举荐为曲成县尉,而季方也要出任昌阳县令一职,三人有官职在身,便不好掌管兵马。
王豹藏匿于东莱的兵马,将缺少一位水军统帅,于是便将徐盛调来,趁黄巾军之乱教其一些统领兵马的实操经验。
而文丑他们则早听王豹说这崔琰,清忠高亮,雅识经远,推方直道,正色于朝,合该出任青州刺史之位,故此都对来者充满好奇。
此时,崔琰三人,见王豹令众将出营,当即先前拱手。
陈牧、尹礼恭恭敬敬口称:“拜见明公。”
徐盛则是有模有样的做儒生长揖之礼:“拜见明公。”
崔琰则朗声笑道:“平东将军端是好生威风啊!”
王豹闻声大笑,领众人大步向前,先是朝陈牧、尹礼笑道:“二君守备某之师长,劳苦功高,无需多礼。”
又虚扶徐盛,点头笑道:“不错,阿盛和师君治学几年后,心性收敛了不少,可堪重用了,此番北伐,如旧跟在某身边,和众位将军好生讨教领兵之道。”
徐盛闻言拱手应诺。
最后,王豹才朝崔琰拱手笑道:“季珪兄,营陵一别,一向安好?”
崔琰调笑道:“托将军之福,整日忙于北海水利之务,日渐消瘦矣!”
王豹放声而笑:“有季珪兄此言,看来某所托得人,此乃北海众生之福也!”
两人相视笑罢,王豹才介绍其身后众将,众人客套一番后,王豹令典韦带八百将士入营安置,才引众人入中军大帐,又令亲卫柳猴儿、韩烈把守于中军大帐外。
众人坐定之后,王豹看向崔琰肃容道:“不瞒季珪兄,如今把兄长调来佐军,乃是为谋划青州刺史一职。”
崔琰一怔:“将军此言何意?”
王豹低声道:“如今焦和战死,青州刺史空缺,某乃是东莱人氏,坐不得这青州刺史,况此役过后,朝廷应会将某调离青州,若某所料不错——”
王豹以指击案分析道:“幽州、并州、凉州,三州边患严重,朝廷应该不会让某再掌兵权,不会调某去此三州,兖州、徐州、冀州和青州接壤,亦不会是此三州;该会把某调至益、豫、扬、荆、交,这五州之一,亦或是调入司隶任职。”
紧接着,王豹笑道:“这青州刺史一职,交给别人,某不放心,思来想去,唯季珪兄出任此职,可造福青州黎元。”
崔琰闻言敛袖正坐,乃道:“将军以青州苍生相托,琰本不当辞。然刺史之职,上承天命、下安黎庶,非私相授受可定。琰就当将军无私心,亦有所不妥。”
王豹早有预料,崔琰此人虽与他颇有私交,但在家国大事上素来是正直刚毅,不阿权贵,故此他早做好准备要废一番口舌,于是笑道:“豹愿闻其详。”
崔琰起身,深揖道:“依律刺史一职,当三公举荐、天子钦定。若行私荐,恐开幸进之门,非正道也;况将军既知功高招忌,更当避嫌。若举故旧为刺史,岂非授人以结党营私之柄?恐累将军忠名,更陷琰于不义。”
王豹颔首笑道:“季珪兄多虑,所谓举贤不避亲,况此番召季珪兄前来辅佐战事,正是为季珪兄添些战功,至于举荐一事,自然也是按照朝廷制度,某一个区区杂号将军,岂有举荐之权。”
崔琰闻言肃容道:“既如此,琰愿随将军北伐,若略有寸功,琰愿凭军功、政绩应选,纵落选亦无愧于心,还望将军莫为琰虚报功劳,如心中有愧,琰宁挂印辞官,回高密随师君治学。”
王豹尚未搭话,太史慈却先击掌叫好:“兄长所言果然不虚,崔兄果然伯夷之风,史鱼之直!”
众将亦纷纷点头,孙观亦道:“崔兄无愧康成先生高足,有此般人物坐镇刺史,吾等出任县官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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