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阿城,十里开外谷地,新扎下一座大营,只需靠近其二里地,便能闻见一股浓烈的马粪味。
正是一路从官道疾驰,遇贼杀贼,正面杀入济南国的孙观、祭彤麾下骑兵营。
王豹给他们的军令是与城中暗哨取得联系,获取运粮情报,利用骑兵机动,焚烧黄巾军各路粮车。
卯时刚过,黎明时分,只听营外马蹄急响,一个从王豹府中出来的银甲部曲,快马冲入营中:“报!紧急军情!”
睡梦中的孙观和祭彤猛然睁眼,翻身而起,冲出营帐中。
但见银甲卫翻身下马,单膝跪于两人面前:“禀二位将军,卑职卯时刚与祝阿暗桩取得联系,暗桩便传出情报,驻守于祝阿黄巾小帅裴福下令整军,留下四千老弱守备祝阿,亲率六千兵马,辰时出发夺回历城塞!”
孙观和祭彤面面相觑,祭彤疑惑道:“夺回?”
银甲卫点头道:“不错,昨夜卯时,裴福得历城塞逃回残兵奏报,眭、耿、吴三位将军行诱敌之计,歼灭历城塞四千守军,化妆为黄巾残兵,趁夜赚开塞门,攻克历城塞!”
祭彤闻言大喜道:“孙将军,彼等已经立功,吾等岂甘人后!吾等不如点起兵马,趁其强攻历城塞时,从起后方冲杀,届时耿司马他们必定开城迎战,和吾等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六千贼众。”
孙观闻言脸色古怪的看向祭彤:“文彰兄麾下之人,都像汝等一样,不等军令便擅自行事么?”
祭彤笑道:“明公时常教诲,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若等将令便会贻误战机,敢将兵马交给吾等,便是出于信任,只要不偏离制定的战略,吾等都可随机应变。”
孙观感慨一句:“文彰兄带兵端是别出心裁,既如此,便依祭兄所言,点兵聚将!”
历城塞外,黄尘蔽日。
六千黄巾军乌泱泱一片立于城塞之下,半数人手中还是木盾、柴刀,农具,但还有半数手中已是郡兵制式的环首刀。
这时,鼓声震天,裴福立于阵前,眼中燃烧着的怒火,拔出腰刀怒喝一声:夺回城塞!杀光贼官军!
但见乌泱泱的黄巾军,推着简陋的云梯、撞木,顶着木盾,咆哮着冲向城墙。
城上,耿衍手中长刀寒光闪烁,冷笑一声:“区区六千乌合之众,也敢强攻?放箭!
一声令下,城头弓弩齐发,箭雨倾泻而下,尽管前排顶着木盾,但总有箭矢穿过缝隙,一时间前排黄巾军纷纷重伤倒地,痛苦哀嚎。
然而,后续者依旧不畏生死,继续冲锋,云梯重重砸上城墙,黄巾力士口衔短刀,悍不畏死地攀爬而上。
滚木!礌石!
眭固怒吼一声,守军将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推下,惨叫声中,攀爬的黄巾军纷纷坠落。
但仍有数名力士跃上城头,挥刀砍翻两名守军。吴敦大步上前,长刀横扫,一颗头颅飞起,鲜血溅上他的铁甲。
杀!一个不留!
城下,裴福见攻势受阻,眼中凶光更盛。他高举长刀,厉声喝道:弟兄们!吃灵丹、饮符水!
但见黄巾军吃下丹药,饮下竹筒中的符水,登时士气大振,口中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
城上守军压力骤增,防线几处被突破,短兵相接的厮杀声震彻城头。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震动。
裴福猛然回头,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支骑兵如钢铁洪流般疾驰而来,有的黑甲赤帻,有的银甲寒光,手中刀锋映入。
骑兵!是官军骑兵!
黄巾军阵脚大乱,尚未等裴福下令调整阵型,千骑已如尖刀般刺入黄巾军后阵。
孙观一马当先,长枪突刺,瞬间贯穿两名黄巾军胸膛。祭彤紧随其后,弯刀横扫,血光飞溅。
骑兵冲锋之势如狂风过境,黄巾军后阵瞬间崩溃,有的是被劈开头颅,有的是被战马践踏,惨叫声、马蹄声、兵刃碰撞声混作一团。
城上,耿衍见状,眼中精光暴射。
是祭彤的骑兵营!开城门!配合骑兵冲杀!
少顷,只听一声巨响,历城塞大门洞开,眭固、吴敦率三千甲士如猛虎出闸,直扑黄巾军侧翼。
裴福面色铁青,前有锐士,后有铁骑,再战不利,他咬牙切成:
但见他这一声令下,百十个黄巾军齐声大喊:“弟兄们快走!吾等垫后!”
半刻钟后,战场归于寂静。
血染黄沙,尸横遍野。
裴福趁乱逃脱,斩首三千人,降者五百,余者溃逃。
骑兵营损失战马十匹,沂山部伤亡百余人,半数为轻伤。
孙观甩去枪上血迹,望向眭固嘴角微扬:白大目,泰山援救之情两清了!当年独狼兄弟之账怎么算?
眭固瞪眼道:好个孙家绺子,独狼的账乃是还汝劫马、烧巢之债,早就了结干净了。”
孙观挑眉:“那汝火烧某泰山兄弟,又该如何算?”
眭固笑骂道:“汝这厮好生无赖,若非汝下令攻某白云寨,何来火烧之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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