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奉高城外二十里,旌旗猎猎,战鼓如雷。
泰山脚下,连绵十里的军营如铁甲洪流,刀戟如林,战马嘶鸣。
各路兵马早已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此,营帐如星罗棋布,炊烟袅袅。
中军校场上,黑压压一片:
原祭彤率领的府中三百银甲骑,以及北海、东莱、泰山三郡抽调的七百余黑骑,以及孙观麾下五十轻骑混编成营,列与阵前。此次出征交由孙观和祭彤率领。
自箕乡调来的三千乡勇列阵于校场东面,这群乡勇算是王豹跟王豹最早的几支部队之一,操练近两年,路过营陵县城时,又在王豹府中领到了百锻鱼鳞甲和精良刀枪,称之为精锐毫不为过。此次出征由管亥和文丑率领。
沂山部两千六百精锐列阵西面,原本就日夜操练两年,他们中部分经历泰山血战,如今目光如炬,杀气内敛,身上鱼鳞甲在春日下闪闪发亮。此次出征由眭固和耿衍率领。
沂山部后方是千余桀骜不逊的泰山贼,身上清一色郡兵制式装备,此次出征由吴敦率领。
营陵县集结的一万两千四百徭役列阵与校场中央,在修水利时隔三差五操练约一年,近四个月来却是日夜操练,已显露出森严军容,不算精锐,但也胜于黄巾力士,可堪一战。此次出征由王豹亲自率领,张伯、周亢、吕峥、韩飞、淳于奋等人为副将各领两千人马。
点将台下方则是有典韦带领的五十余游侠儿,在郡守府与王豹同吃同睡三月,由典韦亲自操练,已然成了王豹的贴身护卫,亦着鱼鳞甲。
他们身边还站着秦弘和其带来的十余庄客,原本王豹是不准备带他的,这厮舔着脸死活要跟来,言上回泰山剿贼就没带他。
无奈之下,咱豹只能把他放亲兵营,毕竟咱豹望着这乌泱泱的大军,觉得自己大抵是不会冲锋陷阵了,在亲兵营反而安全些,省的这公子哥要是出了事儿,秦周这老家伙要跟咱豹拼命。
上述合计两万人,其中骑兵千余,精锐步兵六千余,可战之兵一万二千余。再加上尚未抵达的管承、季方麾下三千水军,便是此次出征济南国的全部人马。
咱豹也是从未打过这种富裕仗,嗯……两万三打四万,优势在我!
至于文丑、管亥与泰山郡各县新募的四千壮士,以及泰山、北海、东莱三处奉诏而来豪强们的两万余庄,则列于南面,这群庄客虽说是身强力壮,但终究未经系统化训练,王豹令鲍信、于禁、驷勋三人,各领八千暂留于泰山郡操练。
至于孙康的泰山郡兵,则不参与此次东征,留在泰山郡布防,以免兖州其他郡国、以及徐州的黄巾军趁虚而入。
王豹负手立于点将台,一声令下后,鼓角声震彻云霄,校场之中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
只见三千箕乡精锐在文丑的号令下,迅速变换阵型。
前排刀盾手地一声蹲伏,铁盾相连如铜墙铁壁,长矛自缝隙间森然刺出。后排弓弩手张弦搭箭,箭雨如蝗,精准地落在百步外的草靶上,箭矢入木之声不绝于耳。
变阵!管亥一声暴喝,令旗翻飞。阵型顿时如流水般分开,中军长矛手踏步上前,枪锋所指之处,杀气凛然。这支操练两年的精锐,动作整齐划一,俨然已成铁血之师。
西面校场,耿衍正亲自督导沂山部操演。两千五百老兵分成三队,轮番演练攻守转换。眭固手持双戟,在阵前来回巡视,不时厉声喝斥:第二队慢了!重来!。
尽管老兵们汗流浃背,但都是被两老粗踹过屁股的,不敢有怨言,铠甲碰撞声铿锵有力。
一万二千徭役兵,身着郡兵只是的犀牛甲,原本就在各副将麾下操练日夜四月,亦是井然有序,趋之如臂。
千骑精兵的操演才是最为壮观,但见千骑如狂风般掠过校场,在疾驰中变换锋矢阵型,弓弩齐射后,迅速拔刀冲杀,马蹄声如雷,尘土漫天。
王豹微微颔首,转头对身旁的卢桐道:看来磨合得不错。
卢桐笑道:主公深谋远虑,各部早已操练多时,如今稍加磨合便已渐成一体。只是那些豪强部曲还需时日。
说话间,他望向校场南面,那里的两万新兵,正在鲍信、于禁、驷勋指挥下,笨拙地练习基本阵型,但不难看出他们此时心气尚高,一个个提拔的腰杆全是对建功立业着渴望。
王豹无奈摇头道:“此次出征济南国就不带他们了,混编在精锐中,反而添乱。只能指望他们在一个月内看懂旗语,学会配合,待吾等平定济南国后,在上战场吧。”
卢桐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道:“主公所言极是,桐能看出,主公对鲍于二人青眼有加。于禁尚好,虽有几分傲骨,但假以时日,主公定可以诚心换其真心。然那鲍信……臣已派人前往平阳打探,此人素怀大志,治身至俭,居无馀财,然待人慷慨,厚养庄客,颇受泰山豪右拥戴,此等人绝非久居人下之辈——”
说到这,卢桐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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