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泰山郡,奉高城北大营,中军大帐灯球火把,柳猴儿等游侠儿与孙康亲卫严密把守与帐外,帐内人头亦是窜动。
王豹一边乃是典韦、文丑、管亥、卢桐四人,孙康一边则是其麾下司马、军候和孙观,众人均围在一块地图周围。
上面勾勒着泰山主脉。
王豹带着众人刚入中军大帐便言明,此处都是自己人,无需藏着掖着,让孙观先介绍目前泰山的情况。
故此时,孙观正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令王豹稍显惊讶的是,原来这些年不只眭固他们吸纳了不少流民,孙观和他合作之后,手里也是宽裕了不少,故此孙观也吸纳了许多流民,泰山贼众竟也从曾经的千余众,竟也增长到了三千余人。
可惜今日丢了四个寨,已折损四百余人。
孙观讲述完兵力之后,接着说道:“某之主寨位于泰山东南的徂徕山龙湾峡谷,此地山势陡峭,林木茂密,与泰山主峰隔汶河相望,其中有洞穴无数皆可藏兵,故此——”
说话间,他自信道:“那昌豨若干带人强攻主寨,无论有多少兵马,某有的是手段,叫他有来无回,只是——”
随后他叹气道:“某寨中屯粮不多,今已令部众皆聚于主寨,若是昌豨下令围困,只需一月,必定兵粮寸断,不攻自破,况昌豨这狼崽子深知泰山虚实,必然会下令围困。”
王豹点头道:“不错,如今天寒地冻,山中尽是冻土,太平教众又非常混迹于山中,登山尚且不易,何况攻寨,彼等定会采取围困之策。”
孙康闻言点头道:“然吾等皆知泰山险峻,如仲台所言,昌豨熟知吾等底细,定会防备泰山郡兵增援,吾等入山,有三条路——”
说话间,他指向地图北侧:“其一,北路大汶口渡汶水而入,然此时正是汶水冰封之际,船只难以通行,冰面行军,稍有不慎,就会冰裂;”
紧接着他指向旧县的位置:“其二,中路自旧县入山,乃是最近之路,但需经天宝寨山隘口,此地山道狭窄,最窄处仅容数人并行,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贼兵据守或设伏,强攻伤亡极大。”
最后他指向南侧:“其三,南路自梁父山口而入,此道荒废已久,多沼泽,只怕难以行军,若在遇伏兵,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孙康最终还是紧皱眉头指向北路道:“故此,吾等只能放弃重装,轻装简行,从北路强渡冰面。”
王豹闻言摇头道:“强渡实在凶险,一旦昌豨设有伏兵,甚至不用与吾等交手,在主峰推下滚木礌石,击穿冰面,必定损兵折将,乃是下下之策。”
说罢他轻扬嘴角道:“仲台粮草不够,彼等就够么?彼等可是有两万余众!”
孙康闻言双目一亮:“府君之意,吾等切断泰山各处粮道,逼彼等退出泰山?”
“不错!不止逼出泰山,彼之利刃亦是吾等快刀!”王豹指向地图:“诚如孙都尉所言,这泰山郡入山三条道,条条凶险,北路可使一人入山报信,让仲台麾下准备滚木礌石,一旦彼等涉冰而过,便即刻破冰,断其北路;中路孙都尉派百余人精锐,反据险要,阻其中路;最后这南路便是留给昌豨的缺口——吾等兵合梁父山,选址扎寨,待其强渡荒道,疲军之际,一举伏杀!”
随后他指向泰山西面的青州笑道:“至于北海箕山入口,琅琊郡、鲁国等沂蒙山区入口,由某遣麾下截断。”
孙观皱眉指向东北方道:“汶水一断,东平是进不去,但济北长清山、济南药山、齐国鲁山,这三处吾等鞭长莫及。”
孙康沉声道:“某与济北国都尉相熟,倒是可请他以匪患为由截断粮道,但青州二国却无相识之人。”
王豹带着一丝狡黠:“吾等无相熟之人,但北海相秦周有啊!如今秦弘在吾等军中当值,不怕他不出力。”
孙观仰头大笑:“秦弘来投文彰兄,何其不幸也?”
众人闻言皆笑。
孙康笑道:“府君果然深谙兵法!如此一来,贼军休想拿到一颗粟米,不过两万之众,纵使是疲惫之师,但亦是人多势众,府君能凑多少兵马?”
王豹微微挑眉,心中暗忖,反正下个月就会全部暴露,透露一些也无妨。
于是他笑道:“刨去封锁粮道的人马,可凑四千精兵,再加上孙都尉手中两千郡兵,吾等可有六千精锐设伏,昌豨这两万余太平教众,青壮恐怕也只五六千人,彼等未经操练,吾等又是以逸待劳的精兵,收拾他们轻而易举。”
孙观眼中闪过凶光道:“某寨中还有两千五百余人,此次某亲自回山坐镇,待其撤出后,某便率军截断其撤回泰山的后路!与诸君前后夹击,此番定要教会这贼子——何为江湖道义!”
王豹点头道:“仲台此计可行,然切不可率主力出击,只需出五百人扼守险要即可,以免中了昌豨小儿诱敌之计。一旦昌豨夺了主寨,吾等要想营救,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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